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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她最像她的就是这一点。
她环视-明送给她的房子,她向上天祷告,她什么都可以不要,但千万不要让她失去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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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再到“无色彩”跳舞了。她告诉欣欣她的脚疾复发,没办法再跳了。
她知道-明又离开台湾了,虽然他在上飞机前曾跟她联络,但这次的分离跟以往的感觉完全不同,一股不祥的预感从心里侵袭着她。
火突然烧了起来,熊熊的烈火瞬间包围了房子,她陷入高烫的火海中,她呼吸不了,她吸进的全是浓烈的火苗,她想喊救命,但一张开嘴,又喷出火焰,她痛苦地挣扎,还好-明来了,-明伸出手要救她,但火热太猛,又阻断了她,整个屋顶塌了下来,依萱大叫着,她就要葬身火窟。
依萱惊醒过来,满身的冷汗让她打了几个寒颤。她已经连着好几天作这个噩梦了。她的手交叉在胸前,呜咽地叫着:“-明,我好想你。”
今晚要陪欣欣去相亲,依萱再如何沮丧,也要打起精神来,毕竟欣欣是她的患难之交。
“你确定要让依萱去吗?”沈姐在帮欣欣画眉时,仍不放心地问,她担心男主角会看错人。
“我确定,你已经问好几次了。”欣欣不耐烦地说。
“我只是担心。”
“担心看错人对不对?”欣欣把沈姐不好意思说的话接了下去。
“你知道就好。”沈姐也没好气地说。
“不会的,欣欣打扮起来也美得很。”依萱有气无力地说,她最近的精神很差。
“看上她我也没话说,就是要依萱在身旁,人家还看上我,那才叫缘份嘛,对不对?”更何况我们是好朋友,总有一天会碰面的,还是事先防范的好。”欣欣上完了口红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心胸多宽大呢。”沈姐笑笑说。
依萱只顾着喝咖啡,偶尔看一眼欣欣充满喜悦的眼神,还有她满布甜蜜的脸。正常的爱情总是得到祝福的。像她的爱情,是走在轨道之外的,只能自己努力去寻找轨迹了。
这次的相亲很成功,对方是个超商的老板,三十岁,是个忠厚老实型的男人,名叫永财。
依萱和沈姐都对他们的组合非常乐观,接下来就看月下老人如何对待他们了。
也许是沾了欣欣的喜气,今晚依萱的心情稍微和缓些。她回到家后,还放了音乐,自己跳着舞。
她顺手按下答录机,机器中先传来吵杂的声音,她赶紧关上了音乐。
“萱,后天我回台湾,只有一天的时间,我在萱明园等你。”-明在答录机中说着。
依萱高兴地喊了一声!一想到可以马上见到-明,她的心又暖烘烘的。
连日来悒郁的心情终于柳暗花明般舒畅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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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真是超情绪动物,有了-明的约定,今天依萱的工作情绪特别高,两个一直在她手中结不了案的设计,都在今天完成了。
一个是有淡淡檀香的香水,她取名为“风月”;另一个是勾不破的丝袜,她最后决定用“网”为名字。
她越来越热爱自己的工作,因为她可以把心情、感觉抒发在她的作品中。
外线闪着,是她的电话。
“喂,依萱吗?”
“是我。阿迪,找我有事吗?”依萱正在喝咖啡,她知道阿迪一定是为她没过去学舞而打电话给她。
“。”阿迪没有回答。
“阿迪,抱歉,我没有亲自跟你请假,我的脚痛得跳不了。”依萱还自顾自地解释着。
“严重吗?”阿迪问。
“还好,如果没有做剧烈的运动,应该就没事的。”
“那,你好好休息吧。”
“谢谢你,阿迪,你总是那么关心我。”依萱很少对别的男人说话如此温柔,除了-明。
“再见。”阿迪的声音闷闷的。
“再见。”依萱轻轻地放下电话,谁都感觉得出她的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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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依萱请了假,她要赶到萱明园。
她穿了套三宅一生的休闲服。这件衣服是-明送她的,是情人装。
她开着-明送给她的车子,这部车子只有-明回来时她才开,平常她还是搭公车。她总是不断地提醒自己:-明是个平凡的男人,他的财富跟她的感情永远也扯不上关系。
停好车子后,趁着等-明的空档,她随手捡起园中的落叶,也顺手除去萱明园上的灰尘。
初秋的午后,天气有着微微的凉意,风吹起渐黄的菩提树,片片飘摇的菩提叶,让她先闻到了秋天的气息。
依萱看了看表,打扫中竟已过了两个小时,-明还没到。
她又开始想着各种迟到的状况,像每次等-明时的假想,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她已见不到他了。
她取出了钥匙,想进房子里等-明,也许还可以再整理一下客厅。她想着,将钥匙插进钥匙孔里,用力旋转,但却打不开。她心想拿错了钥匙,这幢别墅里里外外十几支钥匙,每枝钥匙又长得差不多的样子,下次应该用个标签注明清楚才对。
她又试了第二支、第三支。她试完了所有钥匙,竟没有一支可以开得了门。
“不可能啊。”她自言自语地仔细看着手上这串钥匙,大门都开得了,她不会拿错啊。
“算了。”她叹口气说。
她又走回园中,拿起了竹竿,捞起了莲池中片片的落叶。
她竟然挖了个洞把所有的落叶及花瓣都埋进了土里。这倒没有什么“黛玉葬花”那么美的意境,她只是无聊得发慌。
说真的,如果-明真的出了什么事,依萱还不知怎么联络他呢。除了见第一次面时他留给她的那张名片外,她找不到任何可以联络到他的资料。
交往的这些年中,依萱已被宠得不知怎么去找-明了。人在太幸福的时候,往往会忘了许多该去学习的事。
天空的云迅速变化着;朵朵流动的云,已由她刚到时的清蓝变成了暗暗淡淡的蓝,远山的颜色也随着光线的移动而起了变化。她打了个寒颤,心紧抽着,一种潜伏的惶恐不安,终于进驻了她的心。
已经一个下午了,再怎么塞车,怎么被耽搁,也不会迟到这么久啊,他到底到哪里去了呢?
一群飞鸟吱吱喳喳地飞出,又成群结队地归来了,偏偏-明还不出现。她的耳朵好痒、好痒,难道他真的出了事?
夜深了,秋天的山上已有冬天的感觉。依萱瑟缩在阶梯的一角,苦苦地等着。山中的大树被风吹起而发出令人害怕的声音。从未一个人在别墅的依萱,此时此刻心已纠成一个又一个死结。
她希望是-明忘记了今天的约定,那她顶多白等了一天,她的-明还是会哄着她、怜着她,他们还有千百个日子可以约定。
但若出事了呢?她猛地摇摇头。她不敢再想下去,咬着嘴唇,教泪给吞了回去。
明月高挂在黑夜中,依萱喃喃自语地望着它,她祈求月光告诉-明,她还等着他。
一辆大车突然停在萱明园的大门前,前方的大灯照得依萱张不开眼,她高兴地站了起来,以为是-明来了。
但一会儿,车子就加速地开走,留下扬起的尘土。
依萱又坐了下来。她冷得嘴唇泛白,她把身子缩得更小;她要等他,他从不失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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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萱已经三天没去上班了。自萱明园回来后,就这么病着。
她茶不思、饭不想,只喝着一口口浓浓的黑咖啡,苦涩的咖啡,像极了她的心情。
她重复播放着答录机里一通无声的留言,这通只有吵杂乱讯的留言,她知道是-明想找她,他一定有什么话要告诉她。
而此刻她却只能无语问苍天。她不知从何问起、从何找起?只有让自己的心爬满千万蚁群般的焦急,她现在才知道处于不能掌控局势的位置时,是多么地无奈!
一阵门铃声惊醒了她,她拖着虚弱的身子出来开门。是欣欣来了。
她拿着大包、小包的吃食进门。她来过依萱这里,她常说依萱的冰箱简直像空城,几乎没有吃的东西。
“小姐,行行好,才三天就瘦成这样,你铁定没吃东西。”欣欣见面就唠叨。
“我吃不下。”
“多少也要吃一点啊,不然怎么受得了?该减肥的是我,不是你耶!”欣欣一边拿出食物一边说。
“好啦,想吃的时候我会吃。”依萱软绵绵地说。
“到底是什么事?”欣欣挨近她坐下问。
依萱用着空洞的眼神看着她。她是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不然她会因思念而死亡。
“他不见了。”依萱说话的口气很平很虚,有点像在说着别人的事。
“谁不见了?”欣欣紧张地问。
依萱只是又望着她,墙上咕咕钟里的小鸟准时在七点正跑跳出来。
“你是说潘玲的父亲?”
依萱整个人瘫在软骨头上,哀凄地点点头,接着,将事情的经过说给欣欣听。
“会不会他人还在国外?”欣欣问了个傻问题。
“不管人在哪里,只要没出事,他一定会跟我联络的。”依萱平静地说。
“难道被绑架了?还是被自己的家人软禁了?”欣欣想着许多在推理小说里看到的情节。
“软禁?”依萱倒没想过这个问题。
“好了、好了,别想这么多了,先来吃点东西,要找人也要有体力啊。”欣欣说着,拉着她走进那个全白的厨房里。
“要怎么找呢?”依萱真的慌的,只好求助于欣欣。
“问潘玲啊,问她最快了。”
“这——这好吗?”依萱为难地说。
“先这么决定。你先吃东西,我们再慢慢想该怎么着手,我们也可以找沈姐帮忙,她遇过的事比我们多。”
依萱听了欣欣的话。一向坚强的她,现在却只像客厅里的懒骨头,随便一个外力,都足以使她变形。
依萱望着墙上那幅她与-明的合照,浪漫多情的他有着洁白的牙齿,硕壮的身材让她如小鸟般靠着他。也许是她太幸福了,她得到了太多,上天终将让她慢慢失去。照片渐渐模糊了,她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依萱一想到要面对潘玲,不由得口干舌燥了。
她不知道潘玲会如何地羞辱她,更不清楚自己是否招架得住无法预知的难堪,但她无从选择,谁叫她爱上的是她的父亲呢?
她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他是否也曾在对婚姻万念俱灰下,不由自主地出轨呢?
欣欣端上了一碗香喷喷的牛肉面,强迫发呆的依萱坐下,并把筷子塞进她的手里,命令地说:“所有的事都等吃完了这碗面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