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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黑才是中毒,有些毒,是咱们随手可得、随处可见之物,只不过,大多数之人并不知那些物品带有剧毒。”
此话一出,再次引起一片哗然。
“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是毒也会中毒?”
“中毒之人用银针也不见得探得出,这可是真的?”
现场也就燕离一人没太大的讶异,就他所知,南诏那儿,就是一株不起眼的小草都有可能置人于死地。
田仵作脸色阴晴不定,强持镇定的又说:“这话你是从哪儿胡听来的?小人闻所未闻,姑娘可别信口开河。”
水未央在亲耳听完田仵作的验尸报告后,便对他不抱期望,挑眉说:“是不是信口开河,你等等就会知道。”
田仵作欲要再言,却被燕离一记眼神给堵住了话,只能不甘的闭上嘴。
见他不再多言,水未央这才挽起衣袖,想要再次触碰尸体。
“我来。”燕离快一步拦住了她,黑眸幽深的看着她“你说,我做。”
闻言,水未央愣住。这意思是要替她打下手?
堂堂一个大理寺卿来做这等小厮的工作,他的纡尊降贵让她小小靶动一下,然而众人那不可思议的眼神,很快的将她才扬起的感动给灭得一干二净。
为了不要有心理压力,她忙说:“不用,我自个儿来就行,你一旁坐着去。”
燕离却不肯放手,十分坚持的道:“你想要怎么做,只要告知我一声,我会处理。”
见他如此坚持,她也只能顶着众人的目光,轻声说:“我想放点血,看看颜色,别移动尸体,从手腕处取。”
死者死亡已有一个时辰,现下天气闷热,尸斑显现的虽快,却因时间尚短,呈现的形状范围并不大,仍是点状,正常尸班的形成,一开始会是点状,接着是雾状、块状,最后形成片状。
此时的点状尸班颜色尚不明显,只能再等一会儿,等尸斑成块状,她便能确定死者是否如她所想,中了那毒。
至于放血,当然也有她的理由。
然而她话一出口,一旁的叶毅然却哇哇大叫“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容他人毁伤?更何况死者已逝,你怎能毁其体肤?”
这话让水未央直想给这老八股一记白眼,可无奈这人是货直价实的古人,他的话在这里不无道理,就在她想着要不要换个温和点的方式验尸,就见燕离拿来一把匕首,照着她的吩咐,从尸体手腕处划下一刀。
顿时,有些浓稠的血液缓缓流出。
像是没想到他会如此大胆,叶毅然顿时被吓得退了一步“你、你”燕离将匕首递还给龙战天的侍卫,淡声说:“叶公子有意见?”
他一记眼神扫来,虽淡,却带着令人心生颤寒的气势,硬生生让叶毅然欲出口的话给咽了回去。
本来嘛!验尸就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再说不过是割割手腕,又不是断手断脚,他只是看不惯水未央一名女子如此大胆,不仅妄言,竟还让燕离这堂堂三品大官去替她打下手,想挫一挫她的锐气,却没想到会碰了一鼻子灰。
水未央自然不知道叶毅然所想,她有些傻了,似没想到燕离会这般果断,半点迟疑也无,这让她忍不住低喃“真帅呀!和尉迟真金真像”
这句低喃让燕离俊眉倏拧,转过头,沉声便问:“谁是尉迟真金?”这名字一听就知是个男子。
“呃!”水未央愣住。她声音极小,根本不可能有人听见,但燕离不但听见,甚至还一字不差,这让她有些窘然,敷衍的说:“是一个你不认识的人。”
燕离瞇起了眼,虽知这不是追问的好时机,但他却有些按捺不住,欲要再问,外头却传来一阵呼天抢地。
“相公!相公—”
来的是两名女子,跑在前头的是一名中年女子,脸上的妆全都哭花了,发也乱了,一边跑着,又似双腿发软有些力不从心,踉踉跄跄的来到品香楼外。
她身后还有一名女子,相较于中年女子的狼狈,她却是十分优雅,虽说也是哭得厉害,但妆未花、发未乱,走起路来,不仅稳稳当当,甚至还婀娜多姿,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品香楼,衙役没有拦人,显然早知这两名女子的身分。
中年妇人一来便扑倒在地,揽着陈掌柜的尸体大哭“相公!相公你怎么能就这样扔下我,呜呜”
随后而来的年轻女子也跟着跪在身旁,拉着陈掌柜的衣襬,粉拳握得死死的,哭得抽抽噎噎“老爷,你怎么就这么去了,你一走,叫袖红如何是好”江承解释,中年女人名唤赵丽娘,是陈掌柜的夫人,而一旁自称袖红的女子,则是他上个月新纳的小妾,原是在翠香楼挂牌的歌妓,这两人是陈掌柜的家眷,现在人死了,他自然得派人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