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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人需要一个法国翻译,询问她是否愿意去而已。
圣诞节对庄北宁本身就无意义,自然也没有深究原因。因此,对于韩蔺的用心良苦,庄北宁始终一无所知。
两个小时很快过去,庄北宁与韩蔺一同下车。
人潮拥挤,韩蔺很绅士地护着庄北宁,以免她被旁人挤撞。庄北宁缩在韩蔺制造的安全范围内,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那种细腻的小心思,藏在略带急促的呼吸声里,没有被人察觉。
走到开阔处,映入眼帘的“onlylyon”提示他们已经到达了小王子的出生地。童话中连绵不绝的房子包围着他们,又窄又长的窗户,带着百叶窗,不远处是一片烟囱与森林。
圣诞节的气氛异常浓烈。圣诞树上挂满了礼物,金色的铃铛与红色的圣诞帽是耀眼的色彩,姜饼放在彩色屋子的门口,随行人自取食用。
里昂是狮子的意思。庄北宁第一次知道这座城市,是读钱钟书先生的《围城》。
书中的男主角方鸿渐在里昂消磨了几年,学了一肚子没多大用处的俏皮话,而他的女同学苏文纨则靠着掉书袋在里昂大学拿了博士。
作为法国第三大城市,里昂的面积只有北京的三百分之一。只需要一辆自行车,就可以轻松去到里昂的任何一个地方。
里昂天鹅成群,一切都写着“慢”字。在各种场合无所事事,是里昂人一天的行为方式。与巴黎人不同,里昂人总是很清闲,哪怕是戴着工卡的人也可以慢悠悠地坐在河边的咖啡屋里闲聊两小时。草坪上的野餐篮子里,包装精致的红酒瓶是常客,人们把面包屑扔向鸽子与天鹅,仿佛没有任何人有要紧的事情做。
韩蔺此番决定来里昂,只是为了散心。他听闻里昂是个无用的世界,没有出人头地的需要,人们愿意为无意义的事情庆祝。在里昂长大的孩子们,或许成长到三十岁,都依然能对圣诞老人深信不疑。
他计划在里昂待一个周末,恰合庄北宁的意。因为在下周一,庄北宁还要赶回巴黎,参加一家游戏工作室的最终面试。这家游戏工作室的招聘启事写得很简洁,具体工作内容不详,但因为提供签证,又承蒙翻译社前辈的推荐,令庄北宁决定一试。
房间是翻译社对接人在出行前为他们预定的,是一间名为“里昂玫瑰”的民宿。
韩蔺拿着地图,庄北宁跟在方向感极强的韩蔺的身后,根本不用动脑子。
里昂的心脏在罗纳河与索恩河之间,伴着商业街和豪华商店的节奏,而搏动,该区域统称为里昂半岛。
里昂玫瑰处于里昂半岛的缝纫街上,该街区在19世纪经历了深刻的转变,不仅有欧洲最大的步行广场白苹果广场,还有与市政府、美术馆比邻的沃土广场。这些19世纪的建筑展示了昔日里昂资产阶级的富庶。
剧院、文化场所和各类西图澜娅餐厅令里昂半岛区显得格外热闹、繁荣。韩蔺与庄北宁踩着鹅卵石,伴随着圣诞歌的背景音,一前一后地走着。
“我们到了。”韩蔺在喷泉不远处的一栋白房子前停住了脚步。
他看着庄北宁的眼睛,笑着解释:“我看不懂法文,我只是看到了白房子前还没有绽放的玫瑰花园。”
“学长,我觉得其实你并不需要我。你拥有在迷宫里找线索的能力。”庄北宁说。
韩蔺笑着耸耸肩:“不,最起码现在,我需要你帮我办理入住。不然,你就能看见我是如何手舞足蹈却沟通无能的窘样了。”
或许是因为来到了一座陌生的城市,二人均放松下来。
庄北宁也笑:“好,庄翻译这就为您服务。”
白房子旁边有好几个跳房子的方格。有个小女孩开心得在上面跳来跳去,一格又一格,玩得不亦乐乎。她的父亲跟在她的身后,手里的一些面包屑随意洒洒,吸引来一堆鸽子。
庄北宁走上前,正准备敲门,男人走了过来,询问他:“嗨,你有什么事情吗?”
“你好,我们来办理入住。”庄北宁将预定房间的截图给男人看。
男人笑着把小女儿喊了过来。庄北宁听到男人喊小女孩瓦妮莎,想来,那是小女孩的名字。瓦妮莎,在法语里是蝴蝶的意思。
流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蝴蝶的意象,不管中外,都是美好的寓意。
男人约莫四十余岁,他打开了门,告知庄北宁这是他的家,平日里空出两间房间给游客居住。他给韩蔺与庄北宁准备了咖啡与茶包,就放在他们各自的房间里。
庄北宁注意到房间里有不少玫瑰与蝴蝶的装饰物,不管是桌子上的玫瑰餐具,还是角落里用画笔勾勒的蝴蝶景象,都透露着这家人的用心。
“您家的布置真别致!”庄北宁发自内心地感叹道。
瓦妮莎跑过来抢话:“这个房子是我妈妈设计的,不过,是我爸爸让它从一张图片变成了一个大房子。”
庄北宁蹲下身子,与瓦妮莎平视:“哇,那你的爸爸妈妈都好厉害呀,你也很棒,我刚刚看到你跳格子了,跳得非常平稳。”
“你很有眼光。”瓦妮莎手指着韩蔺,一副小大人模样,她问庄北宁:“他是你的恋人吗?”
韩蔺疑惑地看向庄北宁:“她在说什么?”
庄北宁向他解释:“她问你是不是我的恋人。”
“不是,我们不是恋人。他不会说法语,所以我帮他翻译。”庄北宁转而用法文回答瓦妮莎的问题。
瓦妮莎又跑到韩蔺面前,绕着韩蔺走了一圈,用法文一本正经地欺负韩蔺:“哈哈,你是笨蛋。”
韩蔺无奈的望着庄北宁,等待她翻译。
庄北宁被逗乐,挡在韩蔺面前,用法文对小女孩说:“他听不懂法文,可是我听得懂,请你不要欺负他。”
瓦妮莎朝韩蔺做了个鬼脸,庄北宁故作生气,双手叉腰。瓦妮莎无奈地吐了吐舌头,用法文说:“好吧,我不再欺负你的笨蛋。”
这场闹剧在瓦妮莎父亲的调停之下结束。
庄北宁回过头看向韩蔺,发觉韩蔺饶有兴致地盯着她。庄北宁不自在地用手擦了擦脸:“我的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有一种魔力,能让我觉得放松的魔力。”韩蔺说。
庄北宁一怔,她不敢妄想这句称赞背后的欣赏,只敢把此当作是对她翻译工作的认可。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庄北宁说。
“我们去吃晚餐吧。”韩蔺提议。
庄北宁点头说好。他们走出里昂玫瑰时,瓦妮莎又朝庄北宁做了一个鬼脸,庄北宁回了她一个,真像是两个乐在其中的幼稚鬼。韩蔺在一旁看着,只是不停笑,没有询问庄北宁与瓦妮莎之间的“纠葛”。
庄北宁根据瓦妮莎父亲的推荐,选择了附近的一家法国西图澜娅餐厅。
庄北宁恪守职责,不仅是翻译,更像一个导游,把事先准备的里昂资料一一告知韩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