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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才刚痛快的行云布雨,但此刻已从情欲的巅峰下来,即使身心仍沉浸在那美好之中,但神智已恢复了正常,那等羞人言语已是不堪入耳,辛婉怡只觉听了便浑身羞不可抑,柔弱的小拳头轻轻槌打着他胸口。
“坏……这等话儿……叫婉怡怎么听?除非……唔……除非你打算不顾婉怡的……的吃不消,准备辣手摧花,硬把婉怡推倒再……再狠狠地玩弄一回,迫得婉怡只能任你宰割……否则……哎……这话等……等下一次……好不好?”
话才说出口,辛婉怡的脸先红了,一来方才的余韵未去,身心本就还在敏感难堪刺激的当儿,一一来这等话看似推拒,实则却与勾引他再来一回没甚差别,想到若他真被自己勾起了火,接下来就算自己再无力承受,他说不定也要强行求欢,将自己身心彻底控制于胯下,那等痛快滋味,光想想就觉刺激,辛婉怡可真彷徨。
若要承受,自己的身子骨未必受得住,可那滋味……却让人难以拒绝,若要拚命拒绝,虽说疼惜自己的他或许会收手,可那种寂寞……自己岂受得住?
“都是……都是你坏……害得……害得婉怡都淫荡起来了……讨厌……”
粉拳轻槌着他胸口,辛婉怡只觉自己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那等采补手段,就算对自己终有裨益,但那虚脱般的滋味,却总令人有些害怕,可对象是他……那害怕又不知从何而来,她只想着继续被他这样那样,再也不分开。
“婉怡愈淫荡愈可爱,相公愈爱呢!”
邪邪一笑,搂紧了辛婉怡娇小的胴体,大手轻轻地抚揉着她还泛着香汗的肌肤,只觉触手处柔软无比,看她又羞又喜地娇吟、半推半就地拒绝,真是愈看愈爱了。
“好婉怡也知道,相公这毛病……若不把婉怡变成个淫荡妩媚的可人儿,哪能让婉怡和相公一样舒服到极点?所以相公会再接再厉,一定让……让婉怡愈变愈淫荡、愈变愈美丽……”
“别……别说了……”
听他愈说愈不成话,辛婉怡表面羞怒,芳心却小鹿乱跳个不停,她也知道他所言不差,自己身体里也确实有股异样的渴望,引领着自己愈来愈投入他的深刻疼惜,每次子宫在他的长龙吸水中甜蜜地敞开,任他予取予求之时,虽是难免痛楚,可那酥透了心的美好,却愈发让人爱不忍释。
尤其现在说着说着,竟好像又有种想被他疼爱的冲动,从体内深处涌了起来,辛婉怡微一咬牙,让自己稍稍清醒。
“婉怡……还受不住……嗯……渐渐会……早晚会习惯的……”
虽没有再出言逗她,吴羽的手却没有丝毫停歇,但他也知道辛婉怡底子不厚,难堪再次求欢,是以手上也没用上多少功夫,只温柔地拂去她激烈性爱之后难免的香肌酸疼,抚得辛婉怡愈来愈酥软、愈来愈舒服,却与先前被诱得情欲难捱的滋味大大不同,格外有种放松的舒畅。
强迫自己回过神来,辛婉怡心思却不由想到,床上的邵雪芊虽说无论容貌肉体之美,都胜自己百倍,即便深受红杏出墙的罪恶感所苦,可那种突破礼教束缚的感觉,却让邵雪芊在自责之间床上动作本能地愈是放浪,照说吴羽在她身上所得的快乐该比在自己身上得到更多,对她该当宠上了天,可在自己看来,邵雪芊却始终有种放不开的感觉在,偏偏自己身为邵雪芊密友,知道那绝不只是因为自觉对不起姬园的关系,此中关键,任辛婉怡冰雪聪明,却是怎么也参不透了。
“哎……坏蛋相公……婉怡的淫贼相公……”
轻声娇喘着,辛婉怡按着他温柔的手,水盈盈的目光直勾着他,“这等话……在婉怡身上怎么说都好……可别在雪芊耳边说……她……可还是大家夫人,栖兰山庄的庄主夫人,加上鼎鼎有名的“冷月仙姑”,这样的话若给她听到……她……可受不住的……”
“好婉怡当真认为,你的雪芊姐姐听不得这种甜言蜜语吗?说不定……她其实很喜欢听的……”
“才……才怪……”
轻轻捏了一把他的手,辛婉怡芳心却不由驰想。
虽说以她对邵雪芊的认识,现在的邵雪芊也不知还顾忌着什么,对吴羽总还放不开,自然是听不到这等淫话的,但吴羽久处烟花,对女人的认识说不定比自己还多,或许自己所看不穿的邵雪芊芳心深处,对他而言却是了若指掌,可即便如此,口头上总还是要反驳一下的,“雪芊她……才不喜欢听这种话呢!”
“是吗?”
见吴羽嘿嘿笑得诡异,即便身心都还沉浸在幸福当中,辛婉怡仍不由微微一颤,心想着若吴羽真受不得这口气,硬是在邵雪芊身上大施手段,弄得邵雪芊神魂颠倒,被肉体淫欲弄得整个人都糊涂了,连听到这种话都芳心雀跃,她便大觉不妙。
虽说自己也曾受过,知道那种滋味无比唯美甜蜜,承受起来绝非苦事,但邵雪芊身份不同,若她太过淫荡堕落,给姬平意看出了端倪,会有什么后果可没几人能想得到,“坏蛋……你稍稍收敛一点,可别搞得太过火……弄出事不好的……”
“是啊……”
嘴上微微一笑,将怀中的辛婉怡搂得更紧一些,吴羽虽是竭力表现得严肃,但嘴角的那丝笑意却将他心中的轻浮表现了出来,“要是把梦盈小姑娘的醋意引起来……可麻烦了。”
“谁说梦盈?”
听吴羽竟说到了那小姑娘,辛婉怡气极反笑,小小的脑袋在吴羽怀中轻摇着,汗湿的秀发轻拍着吴羽赤裸的胸口,带出些许水声。
说实在话,虽说吴羽与邵雪芊的事没瞒过姬梦盈,前些日子石渐定计对付全极中,在吴羽还没从房门口探出头时,说不定姬梦盈便是最心惊胆跳的一个,但这段时日的磨难,让这小姑娘竟也稍稍成熟了点。
若换了以前的她,心慌之下大呼小叫,暴露了机密,恐怕吴羽便现身也难挽颓局,“我说的是平意,他可没梦盈那么呆……”
“哦……”
想到姬平意先前的处事,吴羽微微一笑,虽然同样是笑,这回的笑意却显得有些复杂,“那位少庄主啊……确实比小梦盈聪明得太多,姬园姬庄主有这么个儿子,栖兰山庄也算后继有人了……嗯,我说婉怡,这几日少庄主除了安排怡心园的防务外,有没有什么特异举动?”
“也没什么特殊的,”
听吴羽问起姬平意,辛婉怡轻喘之间,也把心思拉了回来,便不论别的,光想到邵雪芊和吴羽之间的事,辛婉怡也知最要小心的就是瞒过姬平意的耳目,否则吴羽和自己或能一走了之,邵雪芊可就难堪了,是以她对这晚辈也颇为在意,“就是仔仔细细地安排防务。这几日石三爷闭关,石夫人顾着照应闭关处,石三爷的弟子们又都死于非命,说来怡心园大大小小事情都是他安排的……一些下人对他都颇为心服,服侍起来比在山庄时还落力得多。”
“是吗?那……杨柔依那小姑娘呢?”
“跟以前一样,只关在房里不出来,”
听他问到杨柔依,辛婉怡眯细了眼,小心翼翼地瞧了瞧,却不见吴羽面上有多少轻浮,显然不是对这小姑娘动了心。
幸好如此,杨柔依可是邵雪芊预备给姬平意的夫人,若是吴羽胆敢下手,也不知会搞出什么风波?“也难怪了,杨四爷叛盟、平意又娶了亲,她心中很是委屈,却又无人可诉,即便对雪芊和我也不大敢开口,真难为了她……”
“那……少庄主可有加以安抚?这几日来……少庄主总不会都在安排防务,一点不管她吧?”
“安抚是一定要的,这还用你说?”
没想到吴羽对杨柔依与姬平意的关系如此上心,辛婉怡不由疑惑,若非她终与这人同床共枕许久,对他的心意了解二一,看出吴羽对杨柔依无意,满腔醋意怕还压不下哩!
“只是……光安抚也没有用,先前被……被远雄堡追杀许久,又混了那霓裳子的事,小姑娘本就有些消沉,加上后来的事实……教她如何受得了?即便平意善加安抚,可也不知是他说话不对头还是怎地,每次他与柔依私底下谈过,柔依就好像更消沉了些,怎也难以振奋……”
“哦……嗯,杨小姑娘的事,婉怡就别管了,让少庄主去伤神吧!他……自有其主张,我们在旁看着就好……”
听辛婉怡说到此事,吴羽了然一笑,心思又回到当日给刘濠验尸时的种种。
这少庄主……可没想像中那般好打发!
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辛婉怡的心思给拉出来,别让她也被这些消沉气息影响了,“自己的事,总得自己处理,尤其女儿家的心事……旁人总不好说话的……”
“你啊……别光说这些袖手旁观的事,柔依那小姑娘……就跟我或雪芊的女儿一样,总不可能看她消沉下去……”
摇了摇头,否决了吴羽的提议,辛婉怡知道,自己是绝不可能放着杨柔依不管的,只是这事怎么谈都没法解决,她连忙换了话题,“你千万当心……雪芊跟你,还有帐要算的……”
“迟早……她会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干,”
轻吁了一口气,吴羽摇了摇头,此中自有安排,只是这里头的事却不好跟邵雪芊明言,毕竟相关者都是邵雪芊的结义兄弟,就算他们做得再怎么过火,当要清理门户之时,心痛的总不会少了邵雪芊,“婉怡帮我个忙……请她暂时观望一下,就算不信我,也要信她自己的儿子……说来,少庄主该也猜到了大半,只是这等事暂时还是别说出去……”
“你们啊……总是要弄得神神秘秘,”
辛婉怡懒洋洋地在他怀中伸了个懒腰,他的怀抱如此舒服温暖,方才的激烈性爱又消耗了她不少体力,此刻也渐渐慵倦了起来,“婉怡不管你们男人的事了……只是,好相公啊……看婉怡这几日帮你遮掩的分儿上,抱着婉怡别走,睡到早上……好不好?”
坐在厅上主位,看着吴羽和姬平意下棋,黑子与白子在棋盘上不断扩展着,石渐心下颇痒,但“观棋不语真君子,起手无回大丈夫”之理,贪爱棋奕之事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偏偏眼下两人棋艺虽都不怎么样,却是占了棋盘不肯放,让深得棋艺三昧的石渐愈看愈心痒,却是不能出口指教,又不能自己上场下棋,那心痒难搔的感觉,着实令他好生不快,偏又不愿离开。
才出关就被邵雪芊和辛婉怡拉回大厅,本还想要讨论一下应付“洪涛无尽”办法的他,一见两人奕棋不休,那棋兴渐渐也被诱了起来,即便明知时地不对,仍是满怀心思地在棋盘旁看着棋局,几可闻两人呼吸,怎么也不想离开,心下除了计算棋子生死之外,旁的杂念已跑到了一边,即便邵雪芊与辛婉怡的言语都充耳不闻,更不用说是其余人等了。
已坐在椅上的金贤宇看了就有气,偏生当了堡主之后,言行举止都得顾着矜持,可不能像以往那般随意就出言喝止或斥责。
而且金贤宇早就知道,石渐向来笑意盈盈如富家翁,总是一副平静温和的模样,少有在人前失态的情形,除了前次设计暗害全极中外,就只有看到围棋的时候,那爱不忍释的样子,即便全极中在世之时也多有取笑,石渐却是怎么也改不过来,说来以石渐的才智,在威天盟众兄弟中可称第一,若不是有这毛病,让他无心在扩张怡心园的势力上头,怡心园绝不会是如此这番模样。
不过仔细看着全神贯注在棋盘上头的石渐,金贤宇却也不由惊讶于他那复杂到似在挣扎的表情,仿佛极想将自己的心神从黑白子中拉出来,却是本能地不愿摆脱。
想来此回的敌人也确实令他头疼,否则以石渐的个性,哪里会有这种挣扎的神情?不过细细一想,金贤宇也想到石渐的变化确有原因,他的弟子先后死于非命,一身奇功再无传人,加上强敌将近临门,若石渐还能保着一向的平静,跟以往一般专注在棋盘上头,一点挣扎抗拒都没有,金贤宇可是头一个不信的。
只是石渐对围棋的兴趣实在太浓,几乎已深刻到内化成为本能,即便满心知道绝不是该专注在棋盘上的时候,一双眼睛仍是不肯离开那黑白棋子构成的形状,尤其吴羽和姬平意两人的棋艺虽是不怎么样,却也看得出来是全神贯注在下每一子。
或许石渐还没发觉,可旁观的金贤宇却已看到,棋盘上头隐隐然烟雾袅袅,显然专注下棋的两人不知不觉间身上功力都已运出,才能使棋盘四周空气蒸腾,也怪不得棋盘那儿传来的味道愈来愈浓,几已将厅中的薰香给压制了过去。
他是有这耐性等待,邵雪芊等人深知石渐脾性,也不会多言打扰,但全极中与朴钟瑞先后身亡,远雄堡中人可不是每一个都有这等耐性,见石渐一出关后竟连话也不说一句,仿佛全没看到自己等人一般,只专注在围棋上头,更过分的是姬平意和吴羽也一心厮杀,把自己众人都当成了摆设,几个远雄堡的师弟正待上前,却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已被金贤宇一摆手制止了下来。
“师兄……不,堡主,”
见金贤宇轻抿茶水,似是不急着开口,看那石渐好整以暇地观看棋势,一个远雄堡的弟子俯首在金贤宇耳边,才刚开口就被金贤宇冷眼一瞪,忙不迭地改了称呼,“难不成……就让他那样逍遥?师父之死、师兄之亡,这一大堆的债都要石渐付出代价的……”
“不用担心,”
冷淡地开了口,金贤宇把眼一瞄,虽是一心学深沉,却是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疑惧之意。
知道石渐将近出关,姬平意却以必须戒备强敌为由,将远雄堡众人也编入了怡心园的防务之中,心知他理直气壮,要跟石渐翻脸又必得有栖兰山庄相助,金贤宇也无话可说,但现在留在厅中的远雄堡中人,也就自己与两三个师弟而已,若要讲理或许还好,可若真要动手,这几个人只怕连石渐一人都未必拾夺得下,他岂能不担心?“晚些,本座自有主张……你们安静点……”
嘴上要师弟安静,但金贤宇自己都觉得有些心情浮动,石渐是杀师仇人,仇敌便在眼前,即便他知道远雄堡的将来就压在打己双肩,硬迫自己非得冷静不可,但心下的浮动岂是如此轻易压伏?
何况也不知吴羽这些人怎么安排的,明明知道自己对杨柔依那小姑娘颇有心障,只自矜身份不愿与小姑娘争闹,偏偏却让她坐在对面,光看到脸色苍白的杨柔依那举止无措的模样,他心下便有火,只不愿意这般快便发作起来,心想着吴羽难不成真打算考验自己身为堡主的耐性不成?
只是屋内气味深浓,烘得众人脸上都微微发红,暖洋洋的竟令人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只是众人均是武功高手,定力深厚,兼且心中有事,便中了蒙汗药一时片刻也睡不去的。
虽说被屋中的暖融气息弄得有些想睡,却仍能保持清醒,尤其金贤宇胸中那蠢蠢欲动的激动,更令他聚精会神,只瞪着棋盘旁专注棋面的石渐,甚至连薰香的气息都是闻若未闻,一点没有感觉。
看着盘势,石渐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兴奋,不知不觉间早把旁人旁事忘得一干二净,眼中只剩下盘上黑白两军的互相绞杀,他本就极好棋艺,此事早是威天盟众结义兄弟所共知,偏偏吴羽和姬平意棋艺虽不怎么样,却是偶有佳作,时不时地下出几步极佳的棋,看得他心下发痒,心思只跟着棋盘上动作,好不容易等到盘上形势终至尾声,两人拚了个和局,这才终于能抬起头来。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若是下得再仔细些,不要只管局部胜负,将心思放到整个盘势,就会更精彩许多。”
见两人终于收势,憋得急的石渐这才开了口,声音愈讲愈快,显然这段日子又得关注同盟被灭、又有徒儿先后身亡,再加上伤心闭关,好些日子没接触围棋,石渐可真是憋得够久了。
“若再多加点油,或许……以后就会大有进步,不过这些也是以后再说了。咦?金贤侄你怎么这般快便回来了?莫不是朴世侄那边有什么情况?那……五弟入殓的情形又如何了?”
“多承石爷关心。”
双手一拱,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金贤宇心下微怒:你这人闭关也真闭得彻底!
朴钟瑞之死这几日在怡心园内早闹得沸沸汤汤,下人们早一夕数恐,若非金贤宇与姬平意镇压得住,要两边一起负责怡心园的防务,只怕早要闹了开来,可你竟是一点不知,也真亏了你在这等时候,还敢做这甩手掌柜?
“好教石爷得知,师兄不幸被影剑门刺客所弑,本座已继任本堡堡主,为了联手应对强敌,特地带了本堡众人入怡心园,好与栖兰山庄的诸位联手抗敌。”
“贵堡中人……都回来了?”
听到这消息,石渐双眼陡然张大,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消息般,整个人都半站了起来,只是他身子本来矮小,盘坐棋盘旁时坐席上有特别设计过,还不显得怎么样,这一半站起来,人已离了坐席,却比坐时更加矮了,只剩头脸在棋盘上头,那样子怎么看怎么好笑,远雄堡几个年轻的师弟不约而同地都笑了出来,连金贤宇也忍不住微微咧口。
虽知这般举动甚是无礼,但远雄堡此番回来,就是为了要跟石渐争论一番,金贤宇也知对存心挑衅的师弟们而言,若自己循规蹈矩,非但不能得人之心,反而会让师弟们愈发离心,这样失礼嘲笑的举动,虽说难免失礼令人侧目,却是师弟们所希望看到的,是以他也没打算制止师弟们的举动,只冷言嘲弄了回去,“既要应付强敌,自然是都回来了……怎么,难不成石三爷不欢迎?还是怕本堡众人挑衅闹事?哈,石三爷连先师都不放在眼里了,哪还会怕我等小辈妄为?”
“自然不会、自然不会……”
没想到远雄堡众人竟全都回怡心园来,石渐大吃一惊,连话语间都失了礼数,给金贤宇这一逼,窘得老脸通红,忙不迭地欢迎,连对方的失礼之举都似没看出来,好半晌才终于稍稍恢复了些,“只是……只是金贤侄与本园间难免有些误会,若这样混杂一处,要应对来敌或许有些勉强……加上人一多起来,这防务的调整,老石想着还得再多花点心思……”
“这倒是不必担心了,相公。”
没想到石渐言语间竟似有些失据,从成婚以来不曾见他如此,解明嫣不免有些惊讶,只是惊讶归惊讶,总还是得帮石渐下台,何况她也希望早些让石渐知晓他闭关这几日,怡心园中的种种变化。
毕竟先前石渐一出关,就被邵雪芊与辛婉怡半推半架地带到大厅来,接下来又是盘中一阵厮杀,将石渐的心神全都吸引过去,自己这做妻子的,连话都来不及跟他说上一句哩!
“这几日姬贤侄已重新调整过防务,安排得可好了,不愧将门虎子。”
“哦,是吗?”
听解明嫣这一说,石渐微微一惊,没想到自己闭关这几日,竟发生了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
只是想想也对,自己这为首的闭关去了,太史轩等三人又先后死于非命,到现在连个交代也没有解明嫣一来是女流,一一来又尽心关注自己闭关之处,想来也不会有心思处理庶务,此间若非姬平意接手,就是吴羽主掌,相较之下,他还希望是前者主控的心思要多些。
明知非得如此不可,但想到此处,石渐心下仍不由一阵绞痛,若非短短数日之间,太史轩等三徒都死于非命,自己闭关就闭关了,哪里还轮得到姬平意来指手划脚?现在却是手头无人,明知吴羽如此安排是不安好意,存心让姬平意架空自己,让怡心园的下人们都习惯被栖兰山庄的人马指挥,却是连气都不敢发作出来,嘴上还得谦逊几句,感谢姬平意的用心。
如果不是他别有安排,光只这等越俎代庖的行径,他便是发了火与吴羽动手,旁人也说不出自己什么坏话来。
心中既定,屋内那气闷的感觉,也就没那般讨人厌了,石渐清咳了一声,轻吁胸中气闷,这才发现众人都注视到自己身上。
“这几日老石闭关,园中诸事多亏诸位费心了,老石在此谢过……”
感觉这样半站着的自己甚是矮小,石渐索性站直了身子,团团作了个四方揖,眼神却又飘回了盘面。
这吴羽也真害人,明明已然结束,却是不肯收拾棋子,让自己不由自主地又关注起来,“也有劳金贤侄远来辛苦……”
见石渐如此施礼,众人连忙起身连道不敢,金贤宇感觉光自己独坐确实不好,不得已也半站了起来,对着石渐一揖,还不忘回头瞪了瞪几个正想开口的师弟,此刻……可不是摊牌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