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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到了喉结滚动发出的声音。
“好甜。”
那声音像是沉醉又像是痴恋，如同雾气一样在房间里不停缭绕，紧紧地包裹着戚安的耳朵。
太阳再一次自东边俏皮地露出了半截身体，天色蒙蒙亮，悦耳响亮的晨铃在整个宿舍楼里蔓延，同学们吵吵闹闹地准备洗漱。等到戚安准备好的时候，张昭棋已经拿着从食堂买来的早饭回来了。
“晚上没睡好吗？”张昭棋看了看戚安眼下的淡青色淡淡地问。
戚安的皮肤很好，如同上好的羊脂玉一样白得透明，只是看着，都能感觉得到他的皮肤触感一定很绵软。
也因此，那些淡青色显得十分明显。
“恩。”戚安点了点头。
那种如芒在背的目光一直伴随了他一晚，如影随形。
沉吟了一会儿，戚安看向张昭棋，“你昨天没有感觉到什么吗？”
他的声音很小很低，到了最后已经出现了一点儿颤音，软软的，像是在撒娇。
“……没有。”张昭棋摇了摇头，看着戚安因为恐惧而一直轻颤的睫毛，心里却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些异样，他勉强维持自己平澜的声音，“发生了什么？”
“昨晚好像有什么东西进来了。”
张昭棋皱起眉头，用锐利的目光将他们的宿舍扫视了一遍，宿舍一如既往的整洁干净，漆黑的双眸深处掠过一丝凛冽，他最终开了口，“下次碰见了记得要喊我。”
我保护你。
下半句话在要脱口的时候被张昭棋咽了下去。他看着比自己矮了不少的少年，有些不太明白自己刚刚为什么会有些不悦。
双眸中划过一丝困惑，张昭棋终于还是顺从了自己的本心，他将手放在了戚安的头发上轻轻地揉了揉。
果然，触感很好呢。
就和想象中的一样。
戚安和张昭棋进班的时候恰好看到了方德廉，矮胖矮胖的男生戴着呆板的眼镜正往教室外面走着，他手里提着放有墩布的盆子，每走几步就会停下了喘几口气再走。
见了戚安，他十分开心，瞬间将手里的物事放了下来准备跟他打个招呼，有些肥嘟嘟的手已经悬挂在了半空。
但却尴尬地停留在了原地。
他看到了戚安身边的张昭棋，看到了后者冷冷的目光。
那个人长得很帅啊。
和同桌一样都是人群里一眼就能看得到的人。
只有这种人才有资格和同桌做朋友吧。
刚刚的抬手如同用尽了他所有的勇气和自尊心。
方德廉颓然地将手收回，匆匆忙忙地端起盆子走出了教室外。他的脚步声有些紊乱，用着最快的步伐从戚安的身边离开。
戚安看着跑出去的方德廉一言不发，跟着张昭棋继续往座位的方向走。路过黑板的时候，戚安顺带看了下上面，然后挑了挑眉。
黑板的右上角是写值日生名字的位置。
不过现在此刻上面写的不是方德廉的名字，而是另外一个男生。
戚安环顾了一下周围，就看到那位值日生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最后一排，男生手里拿着个包子，一边咬一边和身旁的女孩聊天，聊到兴奋之处就拍拍桌子。
回到座位上后，戚安拍了拍前排的女生，“方德廉和他关系很好吗？”
一边说着，戚安一边指了指再次拍动桌子大声吆喝的男生。
“怎么可能？”女生先是可不思议地反问，然后看清了戚安的脸后才有些恍然大悟，“对，你是新来的，可能不知道这些。”
“我们班如果有人不愿意值日的时候都是方德廉做。”女生很自然地开口，“如果你到时候也不愿意做的话，也可以让他帮你。”
“为什么？”戚安像是随口一问。
“不为什么啊。”女生怂了怂肩，见他确实疑惑，又想了想继续说，“你知道的，我们学校的班级是滚动制的，等到我来了这个班级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