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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亭里,一个身材高颀魁梧的男人伫立著,他慑人的气势颇有王者之风,俊秀的脸庞则十分迷人,但他此时却冷凝著脸,瞬也不瞬的凝视远方,好像有满腹的心事。
“你找我?”一声清脆的女声打断了他的沉思。
“你可知道他是谁?”低沉的磁性嗓音提出质询,不消明说,婆娑也知道狼都指的人是谁。
“知道啊!他不就是我的夫君嘛!”她吊儿郎当的回道。
“他是东掠城城下的儿子,排行第九。”狼都一点也不多说废话,直接切入主题。
“你说他是那个老不死的儿子?”不会吧?那个老贼竟会生出一个这么优秀的品种?
婆娑错愣的样子逗笑了狼都,他低声轻笑,柔化了脸上刚硬的线条。
“难道你没听过歹竹出好笋这句话?”
她是听过,可是,她仍然无法署信。
东掠城城主初天九是个性好渔色的老不羞,只要被他听到民间有美女,不论嫁人与否,他一律强制官兵将她们送给他取乐狎戏,除此之外,他制定的赋税奇重,严厉的剥削人民,让百姓的生活苦不堪言。由于民间早已民不聊生,有饥民便起义反抗,只是没有成功,为首的人则被斩首示众,以仿效尤。
像这种人渣,怎么会是初太烨的父亲?
“老三,下来吧!”狼都湛黑的俊眸掠过一道光芒,他转向树荫间的某处喝道。
“想不到还是瞒不过你。”树上的人喟然一叹,轻飘飘的从茂密的枝叶间现身。
“咦!凉湖?”婆娑诧然的看向那名男子,心中暗忖,他是什么时候到的?怎么她都没有发现?“你在树上多久了?”
“比你和老大到这里的时间还久。”唇角淡淡的扬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使得原本就潇洒不羁的男子显得更加风流倜傥。
“你在树上干嘛?”婆娑眨著双眼,好笑的问他。
“除了睡觉,我还能干嘛?”凉湖似笑非笑的睇向她,彷佛她问了一个怪问题。
“想不到许久不见,你的死性依旧不改。”婆娑摇头哂笑,唉!她觉得自己真的败给他了,他回到寨里竟不先知会她一声,反而迳自窝在树上睡他的大头觉,真是的!自她认识凉湖以来,他就一直以树为家,哪里有树,他就睡在哪里,平地上舒适的床榻反倒令他睡不安稳哩!
“别谈我了,说说你吧!”凉湖赶忙转移话题。
“我?”婆娑不解的问:“我有什么好说的?”
“怎么没有?我才刚回寨里,还来不及喘一口气,就听到弟兄们向我提到,你带了一个男人回山寨。”他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准备听她的辩白。
“哦——那个呀!他是我的夫君,带他回来本来就是理所当然啊!”婆娑说得理直气壮,一点儿也不觉得害臊。
“咦!我刚刚听到的好像不是这样喔!”他调侃道。
“奇怪!你不是在睡觉吗?睡觉的人怎么还会长耳朵?”婆娑狠狠的白了凉湖一眼。
“真是抱歉上就不是我能控制的。唉!宝力太高的人就是有这种悲哀啊!”凉湖得了便宜还卖乖。
狼都觉得自己的头又开始抽痛起来,他不该忘记这两个人一见面若是不斗斗嘴、抬抬杠,就活像人生缺少什么乐趣似的,会浑身都不对劲的。
“老三,你这次可有什么收获?”狼都平静的转移两人的注意力,把话题带开,直接导入真正的重点。
“最近诸城都很不安分,各个城主之间也心怀鬼胎,民脂被搜刮得很厉害,据说有很多人民都快活不下去了。”凉
湖看了婆娑一眼“也包括你们刚刚提起的那个东掠城城主初天九。”
原来阮天寨向来在洗劫过路的富贵好贾等的金银珠宝之后,会再度经由寨内的线民联络,秘密帮助各地村庄百姓的生活,使百姓不致饿死。但各地的局势越来越乱,寨里才派遣凉湖到各地走一遭,了解世局,以免山寨将来误蹈陷阱。
“弟兄们的近况怎么样?”狼都忧心仲仲的问。
阮天寨的好汉有部分伪装成一般民家,潜伏在暗处以便打探消息,必要时也可出面保护村民。
“很危险,目前的局势越来越乱,有些城的都卫已经开始注意到老六和老七的行踪。”
“那就叫他们回寨里吧!”狼都英眉聚拢,果断的下令道。
“可是,他们布下的椿”
“不需要恋栈,我们并不缺乏。”狼都看出凉湖的犹疑“告诉他们,我相信他们的本事。椿可以再下,命却只有一条。阮天寨需要他们,你告诉他们,不要为了一时的意气之争,白白牺牲了他们宝贵的生命。”
凉湖轻叹了一口气“知道了,我会将你的话传达给众家兄弟知道。”
狼都的话虽不多,却永远有本事知道如何去说服他人,难怪寨里的弟兄们各个都对他心服口服。
“初天九对于初太烨的失踪可有任何反应?”狼都又提出下一个问题。
“没有,”凉湖顿了一
下,笑睨著婆娑“他只对官银被劫一事感到非常愤慨,然而对于初太烨的失踪倒没有任何反应,连一点关心的表现都没有,他照样坐拥美女,整日吃喝玩乐,继续过著他荒yin奢靡的好日子。”
“果然是个猪狗不如的烂东西!”婆娑啐了一口“我真怀疑他们两人之间有任何血缘关系!”
“就算有血缘又如何?”凉湖冷笑一声“有这种父亲还不如没有的好!”婆娑呵呵甜笑,顿时觉得她和凉湖还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呢!
嗯!这么说来她的相公似乎应该要感激她才是,要不是她,哪有人有能力把他从那个老贼的手中“救”出来呢?
狼都略一沉吟“派人继续观察。”
至于初太烨那边,他决定亲自观察状况,无论如何,事关婆娑的安危,在无法确定她的未来是否可以交到初太烨的手中之前,他无法安心,毕竟,这次是婆娑自己看上人家,而那男人究竟心里如何想难免令他担忧,他真的担心她是否会因为太爱对方,而失去了原有的危机意识。
凉湖点点头,明白狼都心中的顾虑。
“婆娑,什么时候带我去见见你的‘相公’?”说真的,他还真的很好奇初太桦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竟有这么大的本事,一下子就抓住了婆娑的心,让阮天寨这朵美艳狂野的山寨之花破例的动了凡心。
“你以为我相公是什么?你说见就能见吗?”婆娑摆出高姿态的拿乔来。
“莫非是你的相公根本没啥看头,不然为何不能见?”凉湖用激将法。
“你说什么?你才没看头,哼!我家相公可比你长得高多了。”婆娑马上中计。
“你说什么?”凉湖愤恨的怒吼,他生平最“恨”婆娑老爱拿他的身高来刺激他“有胆你再说一遍!”
恨哪!他生平最大的痛正是他没有婆娑高!一个大男人,竟只及一个女人的额头,还被她三不五时拿出来揶揄一番,这怎么不教人捶心肝呢?
但话又说回来,一个女人没事长那么高做什么?分明是生来气死男人罢了,可偏偏放眼全天下,除了狼都,他再也没有见过有哪个男人比婆娑高,这更令他气炸了。
“要我说几遍都行!我说,”婆娑贼贼的看向凉湖气得通红的脸庞,故意一个字一个字慢慢的说给他听,尤其是后面那一句“我家相公可是比你高多了。”
凉湖拚命的深呼吸,不断告诉自己“好男不与恶女斗”他要有泱泱的君子风度但当他听到她最后面的那句话,便再也按捺不住的爆发“婆娑,你欠揍!”
他跳向婆娑准备动手修理她,但却被她俐落的闪开!她还笑嘻嘻的加油添醋“我才没有欠揍呢!我说的可都是实话。”
婆娑伸手一挡,格开凉湖的掌风“而且,我家相公长得比你还要俊雅多了。”
凉湖并不是一个注重外貌的男人,也不是坏脾气的男人,但一个再有风度的人,在她这样“蓄意的挑衅”之下,就算有再好的脾气也会全数蒸发。
“你好家伙!我就偏要瞧瞧你心目中的夫君是不是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好久没和婆娑比划,凉湖承认,此时此刻他的手简直痒得不得了。
狼都站在一旁哭笑不得,他的头痛得不得了,唉!两个这么大的人—怎么到现在还这么容易就杠上?而且说来奇怪,凉湖向来天性潇洒,淡泊名利,怎么一碰上婆娑就全都变了样?
看来他若要跟凉湖细谈,恐怕必须另外找时间了。也罢,听到他俩刚才的抬杠,他只觉自己此刻需要独处一下,让傍晚的凉风吹醒他乱成一团的脑袋。
初太烨待在屋内,坐在案几前,专注的握卷阅读。
屋内的油灯早已点上,染亮了一室柔和的光晕。
他依旧是一丝不挂的,但他渐渐的适应了自己赤luo的模样,不再感到困扰,既然婆娑不在意他是否有穿衣衫,那他又何必那么介怀?何必让自己比她更不自在呢?
他仍没想到他该怎么做,只好采取随遇而安的态度。对他而言,他也可以乘机观察一下阮天寨的动静,再伺机而动,毕竟,官府中从来不曾有人有此机会一窥阮天寨的全貌。
这几天,他一直在试图调息体内的气血,他发现他的体力虽已恢复大半,但“春雨情”的yin威仍在。只要他稍一运气,便感到燥热难当,只想快快找她来解决他体内的饥渴。
这些天,他们两人夜夜春宵,每次只要她一挑逗他,他便立刻像一匹兴奋的种马,挡都挡不住他狂野的冲动。
照这样下去,她一定会受孕的!他不知他到底怎么办才好?他明白她不是妓女,纵然她再热情如火,他也没有权利一再与她做那档子事。然而,她是个女山贼啊!而且又是官府人马恨之入骨,极欲逮捕的阮天寨山寇之一。
如果她不小心怀了他的孩子,他该如何是好?他是绝计无法放下她不管的。至于打胎,他更是打从心底无法接受。
而婆娑绝对不是一个会任人摆布的女人,像她这样的女人,会生下什么样的孩子?初太哗不禁开始幻想。
一想到自己的孩子可能已经在她的腹内著床不知为何,纵使知道她是阮天寨的山贼之一,他仍无法阻止心中震颤不已的悸动。
他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在外面胡来过,因为,他向来没有玩弄女人的习惯。由于父亲的荒yin无道、母亲的无辜惨死,早已令他对娶妻纳妾这种事望之却步。不管有多少的女人纠缠,不管她们有意无意的暗示、明示,他总能有技巧的避开,从不让自己陷入尴尬的局面。
除非必要,他也从不止目找花娘来解决他的生理需求。
长期下来,他还真的以为他是个清心寡欲的人,直到他遇到了婆娑!
她用非常“下流”的手段,诱发了他的原始反应,从他不幸中了“春雨情”之后,他就再也无法克制自己投入欲海之中,情不自禁与她夜夜翻云覆雨。
由原先的神智不清到现在逐渐的清明,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怛他真的抗拒不了体内蚀骨的猛烈欲火。
“春雨情”的药力不断催逼著他的克制力,他再也不愿维持清心寡欲,只要一看到她,他就一心只想与她尽情交欢,这样的念头深深的折磨著他的心志。
事实上,他发现只要她一靠近他,他便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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