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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好好救人,却总有人来打扰,这让他不悦。
自从池罔武功入化境后,他就不再使用兵器。身形拳脚,片叶飞花,都可以是他的武器。
但他现在实力大跌,肯定是做不到以往的程度了。
他在躲闪的时候,甚至有一刀因为速度慢了,让敌人近了他的身,在他的月白色长袍上划出了长长一条口子。
虽然没伤到身体,但这着实狼狈。池罔手上还带着一个人,想打出实质性伤害,在无法做到力量压制的情况下,就要讲究方法了。
所幸池罔活了七百多年,最不缺的就是临阵对敌的经验。
他揽着姑娘,躲开迎面砍来的一刀,脚尖发力一脚为轴,在这样狭小的距离里,以不可思议的角度避开大刀,迅速抬腿,正正踢在敌人的脑袋上。
池罔身体的柔韧性实在令人惊讶,用余光一直扫着他的房流顿时面露赞叹,甚至特地瞄了一眼池罔的腰,在宽松的衣服下勾勒出来的线条。
这人直接被池罔踢晕,大刀也脱手甩出。
池罔腰身运力,于空中未落时拧转身体,当场来了一记赏心悦目的连环踢。
他长腿一勾,把刀踢飞了出去,大刀直直飞出,砍进了正在围攻房流的一个人的小腿上。
这黑衣人小腿顿时血流如注,哀嚎着栽倒在地,不小心还压倒了身边的同伙。
面前一次倒下两人,房流终于有机会突破僵局,他毫不迟疑地双剑劈下,立刻穿了倒在地上那两人的喉咙。
最后一个围攻房流的人,已经心生恐惧,房流稳稳地追击,几招后抓住了他露出的破绽,下手解决了他。
他拎着滴血的剑望向池罔,发现池罔身边已经歪歪斜斜的倒了一圈敌人。
房流扬起了眉毛,发现了池罔的奇怪之处——这人武功虽高,可是这场战斗中,他居然一个人都没杀。
凡是他下手的人,无不只是暂时丧失了行动能力,身上都没有一处真正致命的伤口。
他不杀,房流却没有这份犹豫。
房流提着剑走了过去,面不改色的一一穿喉补刀。
走到最后一人时,那天山教教徒惊恐叫道:“你刚认了我做爹,现在就要弑父吗?”
房流发丝上、脸上、剑上的血,一滴滴流下。
那是一个充满不详血气的场景,他却露出一个明亮的笑容,干净俊朗宛若邻家少年。
“好像没告诉过你,千万别让我认爹。我认一个,死一个;认得越多,死得越快——从无例外。”
房流笑着把剑推了下去,这位新爹瞬间没了气息。
当房流转身面向池罔时,他的脸上还带着笑意,“把你手里的姑娘给我……现在,立刻。”
“还不行,我在救她。”
房流提剑,剑尖微微朝上,“你是谁的人?”
池罔面色平静:“你现在只需要知道的是,我是个大夫,还是唯一能治好这姑娘瘟疫的大夫,就足够了。”
两人对视片刻,房流收回了剑。
一个时辰后。
马蹄声“嘚嘚”地都跑在土道上。
池罔和小染坐在马车里,房流则坐在外面,担任起车夫的职责。
房流一手控制缰绳,一手扯下勉强还算是干净的内衬,将自己身上的新伤旧伤重新包扎止血。
虽然车上就有一个大夫,可以为他处理身上这些吓人的外伤,但是很明显,这位大夫现在忙于别的事,没办法空出手来。
池罔坐在车上,姑娘的头就轻轻枕在他腿上。他将双手放在她的脖颈处,源源不断的从身体抽力,激发她的心脉重焕生机。
但只是这样还远远不够。
房流的声音,从马车前面传了进来:“小大夫……她挺得住吗?”
“暂时死不了,但也好不了。”池罔的声音平淡沉稳,“我们需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让她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