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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少失眠,但昨天却失眠了。我想不出我有这种生理反应的理由,失恋过很多次,习惯了,还是麻木了,我觉得世界都空洞,昨天我走上大街,看到椰时,我就变得没话可以说了,欣的手在我的面前晃了好久,我才回过神来。
十一点半,椰打电话过来,我拾起躺在地板上的电话机看了看,熟悉的号码,不熟悉的人。当你爱的人,或是口口声声说爱你的人背叛你时,再熟悉的人都变得陌生起来。我没有接电话,它顽固地响了十二下,不响了,我拉开小房子的窗帘,看着窗下椰的身影离去,突然有一种释然的感觉,仿佛自己等这样的场面,等了一个世纪。我不明白,为什么有的女人宁愿受伤也要守着那不完整的男人。其实,人的生活,有没有一个伴都不是太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将来,都不会像拥有他那时一样孤独,有等没有的感觉,就相当于“一”减“一”等于零,一个人拥有一个“一”总比两个人拥有一个“零”要好得多。
我相信我还是爱椰的,不然,我的眼睛不会像今天一样的模糊。我开始收拾地上散落的东西,该带走的,和不该带走的,我觉得这样的场面没让他看见,是非常搞笑的,我觉得应该由他亲自把我请出去才对,毕竟,我是他苦苦地追回来的。我能想起张爱玲的红玫瑰与白玫瑰,虽然细致的情节已经想不起了,却总还可以想起主人公最后取舍的可悲。我不想听到椰那样煽情的语调,自然,我也不想看到再一次红玫瑰与白玫瑰的抉择,可以掌握的,就不需要无缘的等待了,女人也可以做主。
我有了很多的记忆,还有一道伤痕。我不相信每一道伤痕都会愈合,可我至少能确定自己忘记不少。一个人看流星,总比没有星光的两人世界要好;一个人去赏花,总比两个人为了一次错过的电影而争吵要好;一个人去旅行,总比两个人守着麻将桌,哪儿也不去要好一个人的世界,比两个人的羁绊要好。
我也许忘不了初见时那火一般的热情,也许地忘不了他在我生命里,撒下的刻意的美丽,但我真的能做的,就是一走了之了。女人总得为自己想一想,男人总以为女人怕衰老,却不知道,女人衰老的原因仅仅是伤害,女人脸上的皱纹,是一个个伤心故事,哪一个女人的身上没有一个令人叹息的过往,今天没有,将来也会有的,而且就可能是当前她最爱的男人给她带来的。
有的人单身是为了好好地工作,有人单身是为了逃避逼人的责任,还有的人,就像我一样,是为了不再受伤害。如果椰知道,可惜,他已不可能再知道了,当我从旅途的劳顿中惊醒时,没有看见他关切的脸时,我已经从尘缘梦境中惊醒了,原来,那种香甜如巧克力的回忆,也像噩梦一样短如硝烟,生活的平淡才是最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