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足而舞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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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年以前，我看过一部电影，是印度的复仇者（好象是这片名，是与不是，已不重要。）电影中的一些镜头，我记得清清楚楚，历历在目。

    片中，那个能歌善舞的印度女郎，不知因了什么得罪了一个凶残的男人，这个男人把女郎的爱人捉至荒山，五花大绑地绑在一个十字架子上，在不远处，一个冷面的枪手把枪对准了他。

    女郎随后也被押到了这山上，她看到自已的情人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痛苦地扑上去，但被凶残的敌人拉住，那人恶狠狠地说：“现在，你要唱歌、跳舞给我看，不能停下来！你一停，我就开枪毙了你的情郎！现在，开始！”女郎连挣扎机会都没有。

    于是，在那山风呼嗖的坡上，在那昏灰的天空下，女郎赤裸着双足，开始了不能停止的舞蹈歌唱

    我边歌边舞，赤足踩在乱石上。我不能停止唱歌，不能停止跳舞，我为你而歌，为你而舞，你的生命在我的歌声中，在我的舞姿中。我在你的泪眼中朦胧，在你滴血的心中模糊。

    敌人把打碎的玻璃碎片洒在地上，我继续赤足而舞。

    我边歌边舞，歌如昨，舞如梦，爱情是短促的战粟，我却为它付出全部。天色是那样暗淡，冷月浮动，哀鸿点点，不忍细睹，风凄厉地奏响哀歌，我的舞影翩翩，歌声如泣。

    我边歌边舞，赤足踩在乱石上，玻璃碎片中。我的鲜血如注，染红在你被束缚的土地、乱石与玻璃碎片。它如精灵，流向你，注入你的心。呵！爱人，你所受的苦因我起，而我只是一颗会跳舞的尘埃，我只是一颗不能被世间允许存在的尘埃，我不能存在。问冷月，你为何飘浮不定，是孤零？是凄清？那颗冰洁而赤裸的心，已被磨成粉，磨成末。从此后，你还是否以多情的面孔出现？是否还浸透尘间万物？弥漫亿万吨如我一般的尘埃？

    我边歌边舞，横越逆溯茫茫岁月，舞过阻隔的空间，却没有跳出宿命，天空灰得好苍凉，好孤独，曾有的美丽被狂风荡涤而净。我的世界已彻底坍塌，痛楚撕毁我的灵魂，我对着这个世界，疯狂地歌，疯狂地舞

    爱人。我已为你长发零乱，舞步蹒跚。我精疲力尽，伤痕累累。千言万语已呐呐不能言。我即将倒下，我已不能歌已不能舞也无力拥抱你，我将死在你的脚下，你将看着我倒下。你的双手被缚，亦不能拥抱我，我没有倒在你怀里，我只能倒在你被缚的土地上，我以绝美的舞姿慢慢倒下，这个姿势划破天空，它也许被永远定格在你脑海，但我宁愿你忘却这颗会跳舞的尘埃

    我的神，我的神呵，祢在哪里？我的血已尽，生命如潮汐般退去，死亡自脚尖寒起，我的神，祢为什么为什么不拯救我？

    枪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