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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真的就那么迫切地想让我嫁掉么?
爸,下次你来电话再提起的话,我发誓让自己远离所有男人。
我知道,其实我自己,还有那些好心善意劝我要充满希望生活的朋友,都已经不剩下什么相信了,对所谓的幸福必然就在不远处的相信。
昨晚莫突然打来电话,他遇到愤怒不堪的痛苦,于是在喧闹的大排档边坐着,却孤单地把自己灌醉。他不断地描述着眼前的人,耳朵里的声音,却对他遇到的事只字不提,也不告诉我他在哪里,他说,只想打个电话,说说话。他说这次是活不下去的感觉,而他必须以自己根本不会的勇气与方式处理。
这个小疯子。
莫不是第一次这样了。他必须活在感觉里,他惧怕清醒,从他有自我意识的那天起。他爱以孩子自居,就象我不介意在别人眼中老去。这样的孩子气一遍又一遍的,令我心疼不已。可他不知道。送过他一条椰子壳做的手链,跟了我多年。可莫从未戴过,他哈哈大笑着说是信物啊是不是你的哥们儿们人手一条。
不知从何时起我就已经总是非常的习惯性的让自己象个老气横秋的家伙,让每一个面对我的人,都无一例外地统一意见:这个女子,已做大人许多年。
挂了电话,我拎上包上街。十一点。我确定我找不到莫的,可我更确信自己无法呆坐在家里。
莫曾经问过我,问我有没有爱上他。我扭开脑袋用侧面回答他。爱是什么啊?我真的已经越来越不懂了,或许压根儿也没懂过,可至少我曾经有过对自己的感情那么肯定那么不顾一切的年代。那时其实是幸福的,幸运的。爱情好象是为了让人们犯错而来的?对自己错,对对方错,一个人错,两个人错。
打了一二十遍电话,莫的彩铃我早已经烂熟。听不到电话是他的特长。我手机响起的时候,午夜已过,夜色那端他说相信他,他没事。他的声音出奇的平静却只令我不安万分。我都走到工体了,遇不到他的。挂了电话我坐在街边的台阶上,眼泪下来。手机亮了,冬儿来短信说和老公的感情又好了。我从心底微笑出来,抹干眼睛,起身,打车,回家。
家里的沙发好舒服,因为它有可以依赖的靠背,我居然就这样睡着了。醒来时昏昏的,手机在沙发底下被找到,手机上莫说,睁开眼,想到猪
莫,我突然又想起四年前宣武门平房馅饼拉面啤酒小饭馆的日子了,在那天吃饭,你坐在我面前的时候。也是夏天。你穿着t恤衫沙滩裤趿拉着鞋的样子,就好象相识多年的熟悉。那时候你在做什么呢?我想我们都曾经,认真的完完整整地经营着自己的幸福,曾经的幸福。小饭馆里很热,你吃的满头大汗,却伸手用纸替我擦去唇上额间的汗珠。我也想要同样的回应,可是,我没有。
感情是一种很容易错位的东西。没有早一步,没有晚一步,相遇相知,不用分离,多不易。有些相遇是为了错过的,有些相遇却是为了相望的。都是隐痛,也是挣扎徒劳的。或者应该知足?感激?彼此证明着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意义,哪怕是片刻即逝。我以为你在乎的,其实未必。你以为我不在乎的,其实也未必。傻孩子啊,两个。打打闹闹中老去着,只为等待一个答案,看最终某天,谁将站在谁的墓碑前,找到守候了一世光阴的,那个答案。你不知道,你不会等的到的,因为我只会让自己的所有灰烬,融化散落成尘,进入水和泥土,那么无论我是否走在你的身前,无论过去多久,你都永远的,在我的怀抱
爱是这样的,无望的企盼。
一老同学来电话说,他的初恋女友下周二要嫁了,他伤心,他要去抢亲。我说祝你好运。他说不许报警。
老套死了。我的同情心如何也泛滥不到他身上。
莫说那天有事找我,他严厉地对我说:你必须乖乖呆在家里。
周二,晚报上说,一个男孩车祸身亡,怀里捧着一大束白色百合,腕上是一条旧旧的椰子壳手链。撞他的那辆车的主人,是另一个赶去抢亲的男孩
爸,其实你一点都不了解我。
莫,其实我也是个,小疯子。
我看见血色的白百合漫天飞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