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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中忽然传来一阵波动,仿佛一片湿湿的液体浸入冥宫。那名瞽目武士正要拔出烙铁,身体忽然一僵,接着光头现出一条血线,整具身体像被刀劈般分成两半。
辰瑶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血腥味,却没有听到溅血的声音,因为那名瞽目武士没有淌出一滴血,仿佛在他倒下之前,体内所有的血液就被吸干了。
一个魁梧的身影在黑暗中缓缓浮现,他霍然睁开眼睛,“女人!你身上有蛇的味道!”辰瑶挑起眉角,“枭王么?终于把你唤来了。”看不到任何影迹,芹蝉翼尖的铁钩忽然断开。她跌落下来,用肉翼掩住伤痕累累的肉体,嘶声道:“主人!主人!”辰瑶嫣然一笑,“枭王的铜鼓呢?不是要让我在上面刻下名字,交出金杖玉牒么?”峭魃君虞似乎没有听到辰瑶的话语,他踏在芹蝉背上,用沙哑而低沉地声音说道:“是你在呼唤我吗?卑贱的邪乌。”那些蠕动的鬼蛹似乎嗅到空气中不祥的气息,身体变得细小如蚕,匍匐在银圈中央。芹蝉嘶声道:“主人!杀了她!她是个瞎子!不!不要杀她!我要把她囚禁起来!”峭魃君虞像踢一只肮脏的老鼠一样把她踢开,咆哮道:“我的奴隶,你会满意的!”辰瑶女王扬起皓腕,玉指缓缓抬起。潮湿的空气仿佛突然被弓弦绷紧,充满了浓重的杀机。
辰瑶纤指一弹,数百枝劲箭猛然撕开空气,朝峭魃君虞射去。
三百名精选的甲士半跪在洞穴四周,不需要用眼睛去看,就娴熟地将羽箭扣在弦上,指向黑暗中的目标。
一抹腥红从峭魃君虞粗壮的手腕跃出,疾射的利箭仿佛被空气中无形的力量阻挡,尾羽如同浸入殷红的鲜血,变得潮湿而沉重。足以百步之外洞穿三层木板的利箭,在短短几步的距离内就耗尽了力量,纷纷跌落。
辰瑶女王终于色变。与峭魃君虞交过手的并不多,她却遇到过两个,凤清菊和子微先元。依照他们的描述,辰瑶推测峭魃君虞的实力还在巫羽之下。得知枭军飞抵夷南,她立即通过芹蝉将枭王引入冥宫。整座冥宫只有炉火勉强照明,她一身素衣吸引峭魃君虞的目光,却在黑暗中伏下三百甲士。
作为先王埋骨的禁地,这三百名甲士进入冥宫,就意味着他们不会再离开。
这一次辰瑶女王已经下了必杀的决心,不惜牺牲三百最精锐的甲士,也要一举击杀峭魃君虞。
这样的布置可以说万无一失,但辰瑶没有想到的是,眼前的峭魃君虞像换了一个人般,强大得难以测度。她无法看到峭魃君虞血红的眼睛,却感觉到面前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就像面对着一柄妖如厉鬼的弯刀。
辰瑶女王当机立断,喝道:“灭火!”
这一次所有的利箭都瞄向洞穴中唯一的光源,火炉“篷”的一声,被利箭射得粉碎。炽热的炭火倾到满地,滚出一片火星,然后逐一熄灭。
一条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黑暗中,她四肢着地,悄无声息从洞穴上方跃下,动作轻盈而又敏捷。她纵身扑到一名甲士背上,不等那名甲士动作,两对尖长的獠牙就刺穿了他的脖颈。
那些甲士都是夷南军中最精锐的武士,长期的暗夜练习,使他们的听觉、触觉、嗅觉远超常人。几乎是同伴的鲜血刚刚溅出,旁边的甲士就立刻扭过头。
透过炭火将熄的微光,能看到一具艳丽的身体,她身体丰满而白皙,长发挽在脑后,她双手按在石上,手臂和大腿外侧覆盖着雪白的皮毛,优美的双肩向上隆起,光洁的玉背优雅地弓俯着,曲线曼妙动人。一道雪白毫毛沿着脊柱的凹处一直延伸到腰际,然后没入丰翘的雪臀,与臀后一条雪白的豹尾连为一体。她洁白的肉体丰满而矫健,长长的豹尾在臀后来回甩动,就像一头妖异而媚艳的雌豹。
那名甲士刚举起弓,雌豹轻盈地一纵,锋利的双爪像利刃般撕开他的胸甲,刺穿了他的心脏。鲜血喷涌而出,溅在雌豹面孔上。她抬起脸,那张姣艳的玉脸艳光四射,明艳不可方物,只是那对明眸中充满了野兽般的怨毒,令人望之心悸。她伸出红嫩的舌头,舔舐着唇上的血迹,娇美的红唇间,两对尖长的獠牙宛如雪亮的尖刀。
甲士们抛下弓矢,捡起身边的长矛,朝她刺去。那头雌豹身体修长,肌肤洁白如雪,却坚韧无比。长矛刺在上面,便即滑开,甚至没有留下丝毫痕迹。她轻轻一纵,就越过两丈的距离,爪牙齐施,顷刻间搏杀了三名夷南武士,然后肥美的雪臀一扭,弯长的豹尾仿佛一条银鞭,抽在两名甲士胸前,两人顿时喷血倒地。
雌豹身上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那对丰硕的乳球。胀成球状的双乳浑圆而巨硕,为了防止它们在战斗中抖动,雌豹的主人用两只硕大的铜环束住她的乳头,再用铁链相接,挂在她颈中。随着雌豹的跳跃,那两只丰腻的乳球在铁链间沉甸甸跳动着,发出铁器相撞的碎响。两只又红又大的乳头从铜环中翘出,不时淌出浓白的黏汁。
雌豹此时离辰瑶还远,她无法感知到这个突然出现的敌人是谁,但她身上的气息与巫羽截然不同,在她身上,混杂着野性、淫荡、怨毒、血腥、死亡……种种令人憎恶的气息,还有猛兽的腥臊味道。
辰瑶女王擎出金杖,扬手刺在地上。一阵肃杀的气流席地卷过,散落的炭火一闪便被尽数扑灭,整座冥宫沉浸在彻底的黑暗中。
濒死的惨叫声不时响起,将黑暗染上血腥的色泽,变得更加浓重可怖。
一名甲士沉着地拉开强弓,在同伴惨叫声响起的同时,利箭脱弦而出,凭借手指和身体的感觉,射向目标。长箭消失在不可知的黑暗中,没有碰撞到石壁的声响。紧接着他抓起石矛,虎跃而起,朝箭矢消失处刺去。
胸口的皮甲微微一动,随即绽裂,刀锋般锐利的尖爪没入他的胸膛,穿过肋骨,切断了他的心脉。他知道弓弦声会暴露自己的位置,却没想到那头雌豹的动作会如此迅捷。
箭矢“嗒”的落在地上,并没有射透雌豹的皮肤。她在空中优雅地一旋身,从那名甲士头顶横掠而过。那双硕大的乳球重重撞在甲士的头盔上,发出沉闷的肉响。七支利箭从不同角度射来,有两支射中了已死的甲士,两支擦身而过,另外三支分别射中了她的肩头、乳侧和丰臀。
如果夷南武士是用黑曜石制成箭头,这几箭至少有一支会射入她的肉体,但不够锋利的铁箭头只射入她乳肉寸许,就被弹出。
雌豹纵身一跃,潮湿的气流掠过她赤裸的胴体,那名甲士刚溅出的鲜血喷在她大腿内侧,带来一片湿滑而温热的黏意。无比的怨毒和憎恨充塞在雌豹胸间,她猛一扭身,长长的豹尾掠过黑暗,准确地套在一名甲士颈中。接着双爪齐出,从那名甲士胸口一直切到腹下,然后扑到他身上,将肿涨的乳球挤到他宽长的伤口中,用肥硕的乳肉狠狠挤压着他湿热的脏器,感受着他濒死的抽搐。
她太沉迷于这种残忍的乐趣,忽略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足以引来敏感的猎手。
金杖无声地划破黑暗,落在雌豹腰臀相接的部位。辰瑶催动金杖的力量,即使是一头巨犀被这力能开石的一杖击中,也会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