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木板上的一条鱼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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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板上的一条鱼，一条大鱼，被推至画面的前方，近在咫尺，赤裸裸的无修饰，鱼眼睛是死的颜色，不看着任何地方，这是怎么一种状态？光滑、麻木、任人摆布，简直不忍看。它折射的是现代人心里的恐慌与无助。现代人的状态，不应该如此。那，应该如何呢？画面以橙色为主，偏暖，但仍让人感觉到寒意阵阵，因为这是没有生命的。我想起了蒙克，他的呐喊，用色非常大胆，以红、黄、黑为主色，画面沉郁，一个人扭曲的脸，分明的是张大了嘴在呼喊，天地都是浑然的红黑色。它让人感到一种压抑的力量与爆发的可能。呐喊，呐喊，呐喊吧！我想它之所以动人，是因为有一种深沉的情感力量，因此不流于浮华。而我们现在看到的更多作品，只是一个表象，它也许触到了某些现实，但总感觉轻飘、无力，因为它缺失一种生命的热度。

    你还记得砧板、苹果与刀吗？我俩相视一笑。它取的是正俯视的角度，这样就恰好造成视觉上的错觉。砧板与菜刀几乎撑满了整个画面，圆圆的砧板上圆圆的苹果，与一把锋利的菜刀。菜刀在上方，刀刃向下，刚好对准这只苹果。本来这样放置从任一角度看都是丝毫不会构成威胁感的，但就是这个角度，视觉上，这只苹果就是这把菜刀的瓮中之鳖，无可幸免。它打破了我们常规上的视觉习惯，独具新意，它这种构思确实较为巧妙，但是表现形式上不够大气，我总觉得这过于小心，静物是写实的，过于纤细，过于戒备，是一种危机感。

    咱俩讨论了画展中的其中一幅，画是森林，你还记得吗？幽暗的森林，远处呈现浓烈的黄色亮光。这亮光正处于画面中央，人好像是透过一个夹缝去看到远光。我说，我有点害怕。亮光并可怕，可怕的是暗示或提醒亮光所在的这一个空隙。两边黑乎乎的压过来，并没有合在一起，它似乎暗藏着一种危机，是猎人在暗暗地靠近猎物的危机。假如将这两边一合，那么，远处的亮光将黯然无存，再也看不见。这和上面的砧板苹果与菜刀有异曲同工之处。相对这一幅人文化的色彩更浓，更为容易引起人的不安。它比较能够调动人的潜意识的联想，有种诡异的味道。但我总觉得很难或者说很害怕去靠近。我不喜欢。但它能够给我这些心理感受，似乎是它的过人之处呢？假如是放到文学上，这种风格是盗墓者出没神游的样子。现在的关于盗墓者手记的书可以说很吃香，我想其中一个原因是因为这种诡异的、冒险的很契合当代青少年的心态。而为什么会有这种心态呢？求异？求新？根本是什么呢？假如满天下都是盗墓者之类横行的话，会是怎们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