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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过来时，就已经飘在船上了。</p>
舱外风声浪声很大，船身东摇西晃，醒来时的感觉并不大舒服。</p>
“姑娘醒了？”是宋甜儿的声音，随后便闻得一股浓重的草药味儿，“听曲五和翁六说，还有三天时间才能靠岸呢，姑娘喝下药，再睡一觉，醒来就能到了。”</p>
“我睡了多久？”</p>
“快有一个月了。”</p>
我昏睡期间，都是宋甜儿不时拿药给我灌下去，才让我沉睡至今。</p>
我推却了她的药碗，想要站起来，但却实在是晕得厉害，只能安心躺下来和她说话。</p>
我问道：“翁六和我们一起走了，为什么曲五也要跟来？”</p>
曲五和翁六两人，都是谢梅极其倚重之人。</p>
一时间将两人都给了我，我隐约觉察出一些不对劲儿来。</p>
宋甜儿犹豫了好一会儿，方细声细气地说：“那个毒妇人怪狠的，把翁六手筋都给挑断了不说，最后竟然连人家的舌头都给割了下来。”</p>
我听得心惊，可知宋甜儿亲眼见到翁六的惨况，会是何等的恼怒。</p>
“姑娘别担心，翁六就是害怕姑娘要反返回去，他照应不了多少，这才将曲五给带了出来。”</p>
就连翁六也不赞同我回去与徐卿文抵抗。</p>
我强忍着心头的悲恸，问道：“现在翁六如何了？”</p>
宋甜儿叹了口气：“人没事儿了，伤口也处理得差不多了，姑娘别太挂怀，翁六他在外好好的。”</p>
那个脸上白白净净，乖巧纯净的少年，说话时，眼睛总会弯成一个月牙。</p>
可如今，身为武者，他手筋尽断，就连说话的本能，竟也被徐卿文剥夺。</p>
何其残忍？</p>
我在舱内坐了好一会儿，直到心中郁气舒缓了稍许之后，方让宋甜儿带着我走了出去。</p>
海上阳光很好，晒在人的身上很是舒服。</p>
翁六和曲五就在甲板上晒着太阳。</p>
“姑娘身子不好，外面风大，不若还是回到舱内罢。”见我来了，曲五好心提醒。</p>
我道：“无妨，躺得久了，人也昏昏沉沉的，今儿这天不错，我也想来和你们说说话。”</p>
从宋甜儿与我的耳语当中，我知道，翁六也在场。</p>
只不过，因为舌头被徐卿文割下，不能言语。</p>
而我一个瞎子，如若不是有宋甜儿在，翁六这样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我恐怕是不能感知到他的存在半分。</p>
我出声，唤道：“翁六——”</p>
紧接着，便闻“扑通”一声，脚下有一瞬间的震动。</p>
宋甜儿轻声在我耳畔提醒：“是翁六跪倒在姑娘身前了。”</p>
“翁六，对不住，终究是我拖累了你。”</p>
心底酝酿了无数的话语，可到了嘴边，除却对不住，还是只有无尽的歉意。</p>
翁六口不能言，我让曲五将他扶起，而后道：“你现在不必想得太多，等落了岸，我一定会想方设法将你的经脉接回。”</p>
舌头被割，我没有办法，可手筋断裂，要再接回一个新的，我却还是自认有此能耐的。</p>
是曲五代替翁六回答的：“翁六说，多谢姑娘这样费心，为姑娘鞠躬尽瘁，是翁六的职责所在。”</p>
不等我答，曲五便又接着道：“曲五也是一样的心思，所以姑娘不需要背负任何的愧疚，曲五与翁六皆是深受主子大恩，主子要我们来保护姑娘，那我们便会用性命去</p>
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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