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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你生气了?因为我教吴芊,不教你?”
“陈浅,你是什么身份?你有什么资格生气?”
陈浅压根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她生气什么,有什么好生气的。
她当然不会就因为叫周矜一声哥哥,就自以为是到当真以为人家拿她当妹妹。她只不过是不喜欢这里的氛围,融不进去而已。
“我没有生气,我就是待在船上有点不舒服。”特别是想到那只怀孕了的海鸟,她小声地说。
“肩酸。”周矜忽然说。
陈浅:“嗯?”
“你再笨也不至于听不懂人话啊。”
陈浅连忙从甲板上起来,来到周矜身后,眉眼认真地给他捏肩。
周矜挑挑眉,“连坐的地方都没有,你就这么招待我的?”
陈浅的手顿了一下,甲板上他应该也不愿意坐,她说:“要不回去吧?我没事。”
周矜挑剔地说:“懒得动。”
“那,就坐这儿?”
周矜看她没说话,陈浅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这人好麻烦呀,要求真高。
她将身上白色衬衫脱了下来,小心地折叠好铺展在地上,“你要是不介意,那就将就一下吧。”
衬衫褪去后,陈浅内里传了件白色小吊带,比较保守,唯有双臂与肩部是裸露外在,与海滩上的性感女郎相比没什么。
周矜目光从她莹白修长的双臂上略过,压根不愿意坐,“穿上。就你这没几两肉的身材有什么好看的。”
甲板上偶有海水拍上来,有些腥味,衣服覆盖在上面带了些味,陈浅搭在臂弯处没穿,跟在周矜身后。
不知道什么时候厉康从不远处开了一艘豪华摩托艇过来不紧不慢跟在游轮身后,周矜回头看陈浅,“不是说不想待在游艇上了?上去试试。”
陈浅摇摇头,“我不会开......”
话还没说完,陈浅就被周矜牵着脖颈间的链子,被半拖半拽地拉到了摩托艇上。
周矜单手夹住她的腰,抱小孩一样,轻轻一提就将她拎到了摩托艇后座。然后眯眼看她因为不安,双手紧紧扣住摩托艇车身,站在甲板上就是不上去。
此时游艇在海面上已经停了下来,季斯越等几人从上面的甲板往下看。吴芊看见陈浅在海风中瑟瑟发抖的样子,不由地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陈小狗你干嘛呢?”
季斯越站在吴芊身边,却眯了眯眼睛,他看见周矜鼻尖戴了副墨镜,翻身上了摩托艇。
不多久,吴芊似乎也看到了,笑声卡在了嗓子里,脸上的神情瞬间比哭还难看,她站在甲板上朝不远处叫道:“阿矜哥哥,喂,你带陈浅干什么?带我啊!我才是和你一起长大的妹妹!”
吴芊喊得嗓子都快哑了,但那边似乎并没有听见,只见游艇像箭一般嗖地一下就弹出去了,身后激荡起千层浪花,追在摩托艇后面。
吴芊有些惊讶,她连忙拍了拍一边的周斯越,“你看见没?刚上车的那个人是阿矜哥哥?他这么斯文的人怎么会开车开的这么狂野......?”
周斯越心说是啊,那是她一点都不了解周矜才会说他斯文,或者说周矜压根懒得在她面前展现自己最真实的模样。
但他怕说出来伤人,模棱两可地说:“我瞧着不像,但......应该是吧?”
吴芊眯了眯眼睛,“那那女生是陈浅?她胸有那么大?”看那身板应该是平的啊,再不济得比她小的吧?
这话让季斯越没法回答,他抽了抽嘴角看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摩托艇放缓了许多,陈浅的手也由紧紧扣着摩托艇艇檐改为紧紧抓着周矜衣角,周矜的死洁癖病倒没发作,就这么让人攥着。
夕阳一点点落下,静静地洒在海面之上,落日熔金,世界的一切都沐浴圣泽的光晕之中。
从他们那个角度看过去,周矜身形高大,陈浅娇小的身体就窝在他身后,海浪不断拍打她的身体,但因为摩托艇已经慢下去许多,白色的浪花与湛蓝的海水静悄悄,更衬的她肤色白皙。
远离了身后的嘈杂,皱着眉将速度放缓了很多,带着陈浅驶出了一段距离,这才发现女孩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攥紧了他的衣服,身体也紧紧挨着她,大约是沾了海水的缘故,他能感受到身后那团柔软的温度。
周矜闻到了木果子露的香气,离得近,清新的气味很清新。
周矜骤然问了句:“你沐浴露还从家里带过来了,还是你昨天没洗澡?”
陈浅有些恐海,压根不敢乱看,就盯着手,周矜问这话的时候她一愣,然后她磨磨蹭蹭地低头到胸前嗅了嗅。
她说:“昨天洗了。刚刚身上沾了海水。”她可是一向很重视她个人卫生的!
周矜弯弯唇角。
算了,他管人家用的什么沐浴露干什么,闲成这样。
见周矜不说话,陈浅又拉了拉他的衣服,“哥哥,你能慢点吗?”话还没说完,前面又拍来一层很高的浪花,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刚有两艘船经过带起的,相较于之前还高上许多。
海浪打在身上是很疼的,考虑到周矜在驾驶游艇。他又挑剔事多,万一,被拍疼了怪她呢,把她丢在海里怎么办?
虽说一个正常人绝对做不出来这事,但周矜。她觉得也不是没可能。
陈浅纠结着,就见到一道卷的很高的浪花斜斜地扑了过来,她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猛地伸出手臂,妄图制止海浪。
余光中,周矜看见那条白皙纤细的手臂就这么挡在他脸一侧,泛着腥味海水冲刷过来,依旧不可避免地拍到他的侧脸上。
因为快要靠近岸边,潮水里带着有些咯人的沙砾,打的人很疼。
别说她那种细皮嫩肉,弱不禁风的样,就连他都觉得疼的够呛。
手挥出去的力气与海浪冲过来的巨大力量碰撞,鸡蛋砸在石头上与鸡蛋砸在棉花上到底不一样的。不用想也知道,她现在手臂有多红,一会儿哭了又烦人。
周矜有些生气,猛地扯过陈浅胳膊,将她撂在后座,一手将她两只纤细手腕攥着。
“哥哥你......”陈浅倒吸一口气,觉得有些疼。
周矜语气有些冲,“我什么我,逞什么强?掉下去谁捞你?我下去陪你一起喂鲨鱼?”
陈浅不说话了,低头看沙砾划伤,上有许多小伤口的手臂,沾了咸海水有些痛,还被周矜捏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