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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丹楹刻桷,碧瓦朱甍,甚是惹人注目。走进一看,竟是一家酒馆。在此楼上饮食,观河畔之风景,真是别有趣致。
“这是‘念裛楼’,据说幕后东家是新渡教的某位贵族。”图朗朝着艾尔文介绍道。
“这么些人围在楼外作甚?”艾尔文不解道。
“这念裛楼有个规定,进门之客必得赋诗一首,再由堂倌抄录下来传与他们东家知晓,得需他们东家满意喽,才可入楼。”图朗说道。
“嘿!挺有意思。”艾尔文当即笑了出来,“感情我想吃顿饱饭,还得会写诗才行?”
“以艾尔文先生的水准,那这酒楼的东家得请我们吃一顿才是。”约翰·鲁斯蒂笑了出来,直接来了一记直白的马屁。
鲁斯蒂本也想赞一下艾尔文来着,没成想被弟弟抢了先,脸上稍显不快,转念又笑着接口道:“那以艾尔文先生之诗文,一顿哪够啊,不得请咱么这么些人在这白吃上几天几夜?”
特蕾西亚只听说艾尔文在那油画上颇有造诣,不知道这家伙还有写诗这么一手呢。不过听着菲洛狄兄弟这粗劣的马屁,她止不住地翻白眼。
图朗踮起脚往前望了一望,带着诧异地喃喃说着:“按照原来,写上那么一两首打油诗也能混进去,即便是些蹩脚的吟游诗人,哼上那么两句都能被放进去,今日是怎么了。。。”
“谁说不是呢。”人群里有人听到图朗这么说也是附和起来,“以前不是放两个屁闻着带点诗味就成嘛。。。啊。。。哈哈哈。。。”
“哎哟,你们是不知道噢,最近这段时日不一样了。”
“怎么个不一样法了?”
“最近审得可严喽,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一律被刷下去了。”
“什么意思?感情是不想做生意了?”
“是说呢。啧,搞不明白。”
贵族人家的随从们就这么聊了起来,艾尔文他们这一行人在旁也听得清楚。
这时某位贵族人家的管家向着他的一位同行问起话来:“你家的怎么样?”
走回来的这位则是摇起了头。
“怎生如此刁难人了?”
“嗨,别说了,我听说啊,那沙雾方才写了一首,竟也被扔出来了。”
“啊,这沙雾在市井文人里也算是小有名气了,把他请来都不行?”
两位管家你一句我一句地抱怨道。
在旁听着的图朗亦是心下一惊,他没想到沙雾那厮写的诗文都没入得了这念裛楼东家的法眼。他与沙雾也算是老相识了,两人都为一家地下情色刊物供过笔,以他对沙雾文笔功底的了解,不至于此啊。
艾尔文算是听明白了。想来不少贵族是不敢亲自出马的,毕竟他们肚子里面那点货色哪里够看呢?那便只好去请城内那些小有名气的文人墨客,请他们代为吟上那么一首,便能入得了这“念裛楼”了。想想还真是讽刺,贵族们素以修养自矜,而今不通诗乐,竟沦落到有求于落魄文人,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艾尔文心想着。
“哎,让开让开,一群人堵在这,吟诗不吟?搁这叽叽歪歪,烦不烦呐?你们没甚本事,就别拦在我家殿下前头。”这时一位虬髯壮汉拨开诸人,把一劲服男子迎了过来。
此间不少人一望见这劲服男子,便已辨识出其身份。
“这不是梵蒂文洛斯公国的兀华公爵嘛,他也来凑热闹了。。。”有人小声低语道。
“你怎生知道是他?”
“废话,你看他脸大的跟盘子似的,这普天之下,除了他们兀华一族,哪还有人。。。”这人话还没说完,就被那虬髯壮汉瞪得说不出话来。不过围得这一圈下人所属人家都非富即贵,那虬壮汉也未有什么动作,只用眼神杀杀人罢了。
兀华公爵到也不在乎人家评价自己的长相,望着众人鄙薄道:“看你们一个个磨磨唧唧,又不敢上前,不如早些让开,别挡这碍手碍脚。既然你们身后那些贵主们不敢露面现身,怕丢不起这个人,那便让本公爵试试吧。”
“今日是以何为题啊?”公爵望着酒馆门前的堂倌问道。
“回这位贵客,小店今日之题为‘寒春之交’。”堂倌答道。
“好,明白了。”兀华公爵颇为自信地点了下头。
而后他吟起诗来:“啊!春天你悄悄地来,踩着姑娘那轻盈的步伐。。。”
这一声“啊”字,直接把艾尔文与奥妮安逗得前仰后合的。显然,这位公爵大人又是一位“雨浩派诗人”。就连雨浩自己,见了这位“同门师兄”,都有些不好意思,努力地憋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