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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录取通知书去玛嘉伦海军军校报到。军校位于玛嘉伦城的中心,占地超过200公顷。校内教师大多是已经退役的海军军官,可以近距离观察旧式的军舰和火炮。唯一的缺点是校内女孩太少,或者说没有女性。16岁的少年正值青春期,某些机能已经开始发育了,会变得渴望爱情,渴望接触异性。
很少有女孩对军事感兴趣,怕火药和润滑油弄脏她们的裙摆。女孩更喜欢研究音乐、舞蹈和神学,这些课程可以肆无忌惮的打扮自己,还能穿漂亮的长裙丝袜和高跟鞋。
坎博尔想着,一辆加长版黑色礼车疾驰而过,在转弯的时候向右打死方向盘。高速旋转的车轮带起大片积雪,打在坎博尔身上,坎博尔只来得及用右臂遮住脸。
坎博尔在书中见过这种礼车,它产自罗马帝国,装备有昂贵精致的71式引擎,每年所需的保养费都足以购买两辆崭新的小轿车。它只供罗马贵族使用,有钱也买不到,有资格驾驶它的人至少是贵族男爵。贵族通常看不起穷人,在这种偏僻的小镇里开车当然横行无忌。
坎博尔微微皱眉,略有些烦躁。
小镇的街道这么窄,慢慢走会死吗?非要在路口急转弯秀一下自己的车技?地上都是积雪,万一轮胎打滑撞到人怎么办?
坎博尔用力拍打衣服,把身上的雪拍掉。新换的袜子湿了,脚泡在里面很难受。他双手插兜朝前走,皱眉看着加长礼车留下的车辙,越走眉头皱得越深。他在街头转角,发现刚才那辆加长礼车就停在他们家门口。
今天有什么重要人物到访吗?
坎博尔往礼车内瞥了一眼,可玻璃贴了黑色的太阳膜,看不见里面。他推门而入,悬挂在门后的铃铛晃动发出清脆声响。
屋内站着一个陌生的男人,正和艾布特握手交谈。男人一头黄色卷发,显然是个天主教徒,脖子上挂着十字项链。看上去文质彬彬,给人一种柔弱慈祥的感觉。
“能为大名鼎鼎的波斯塔顿伯爵作画是我的荣幸!”艾布特满脸谄媚的笑着。
伯爵是高级贵族,把整个新希腊的伯爵加在一起也不足百人。
波斯塔顿伯爵轻笑说:“我从雅典坐马车赶来,只求你能帮我画一副肖像。”
艾布特搓着手干笑说:“似您这般高贵的贵族,只需派人来说一下,我立刻带着工具登门作画,怎敢劳您亲自来?”
坎博尔在门后的地毯上跺了跺脚,一屁股坐在壁炉旁边,借壁炉内摇曳的火取暖。他抄起火钳,穿过壁炉的铁栏杆翻了翻煤炭。摇曳的火苗倒映在他的眼睛里,清澈而又璀璨。
——
那一刻我觉得父亲很丢人,那么谄媚,像是路边给人擦鞋油的鞋匠,没有一点骨气。
没有骨气会被人看不起,甚至会被上帝和亲人看不起。宁可穷而有志,不可富百失节。如果是我,宁可不赚这笔钱,也绝不会露出这么谄媚的表情来。
——
波斯塔顿伯爵满脸笑容:“人们都说这个世上再也找不出比艾布特更出色的画家了,除非神收受贿赂。艾布特先生,我坐在那里摆一个动作,请立刻开始吧,我希望您把我画得高贵却平易近人。”
艾布特微微鞠躬:“这太简单了,波斯塔顿伯爵,您本就高贵而且平易近人。”
波斯塔顿伯爵在沙发上做好,摆了一个英武帅气的姿势。
艾布特换上新的画纸,在画板上笔走龙蛇,偶尔借用笔杆目测波斯塔顿伯爵的身体比例。笔尖轻轻扫过,留下恰到好处的线条,那种从容不迫带着种美感。
看来午饭只能凑合了。父亲一旦投入到创作中,在作品完成之前不可能停下。
坎博尔从柜子里取出两片面包,抹上芝士站在艾布特身后,认真观摩艾布特的创作。他对绘画没有多少天赋,观摩创作只是为了消磨时间。距离海军军校开学还有一个多月,他们家又没有多少家务可做,不消磨也是浪费。
艾布特单手持笔,用恳求的口吻说:“尊贵的伯爵,您把右臂往左挪一挪会更庄严一些。”
波斯塔顿伯爵轻轻点头,按照艾布特的建议重新摆造型。
真烦!
坎博尔微微皱眉。
现在是我们在帮那个伯爵画肖像,父亲为什么低三下四的?我们又不是他的仆人!
艾布特画得全神贯注,波斯塔顿伯爵保持笑容,两个人一声不吭,画笔在纸上摩擦的沙沙声和坎博尔咀嚼面包的声音清晰可闻。
古铜摆钟滴答滴答,壁炉换了两次煤,一直到小镇上亮起路灯,画作终于宣告完工。
艾布特在画像背面留下作者名和日期,用双手呈送到波斯塔顿伯爵面前:“请过目。”
波斯塔顿伯爵接过画像,脸上的笑容更加慈祥,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张银行支票递给艾布特,赞叹说:“简直完美。”
“这副画像免费赠给您,请您不要拒绝。”艾布特把银行支票推给波斯塔顿伯爵,微微鞠躬。
艾布特无疑是想借这个机会和波斯塔顿伯爵攀上关系,波斯塔顿伯爵执意付钱反而会让艾布特难堪。这个时候波斯塔顿伯爵最明智的做法应该是说两句客套话,留下联系方式后带着免费的画像离开。
可波斯塔顿伯爵执意付钱:“那可不行,这笔钱你必须留下,否则孩子们怎么办?”
“孩子?”艾布特有些疑惑,收不收钱和孩子有什么关系?
波斯塔顿伯爵把支票向前递了递:“这张支票面额为五十万,应该足够了。”
“五十万?!”艾布特吃了一惊。
五十万足够他在雅典买两栋海景别墅,雇佣几个仆人像低级贵族一样享受生活。他的作品是很值钱,却也绝不可能卖得出五十万的天价。
波斯塔顿伯爵掀开厚重的蓝色上衣,以极快的速度从枪套中取出一把沙漠之鹰,对准艾布特的头部扣动扳机。子弹呼啸着出膛,轻易贯穿颅骨。昏黄灯光下,血仿佛晚来的急雨,泼出很远很远。
波斯塔顿伯爵将沙漠之鹰收回枪套,在胸口画了个十字:“愿你的灵魂在上帝的带领下踏足天国,从此脱离苦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