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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内,表面上维持着和乐融融的气氛。
白天,连缤葵不是陪着老奶奶上街,就是随着棣音去美容院,而晚上,则是她最难捱的一段时间,她必须与严棣心同进退,因为,她是他的“老婆”总不能让个看护来完全取代她的义务吧!
所以,只要他在屋里走动时,她就必须挽着他的手臂,充当他的眼睛。当他口渴时,她就要端着杯子,小心地递给他,还得说着“慢点喝,别呛着”来掩饰他们之间的生硬对付。
“看,好个夫唱妇随呵!”偏偏严棣音太闲,总会三不五时找机会作弄他。“哥,你最喜欢嫂子哪一点?”她当着老奶奶的面,不怕死地问着严棣心的忌讳。
不过,严棣心也真不愧是见过世面,面对这些突如其来的挑衅,他总能冷静地应对,他说:“甜!我最喜欢缤葵的甜。”
缤葵!连缤葵差一点没把晚饭吃下去的,全吐出来还给福婶。
“那倒也是,我可是很少见到这么甜的女孩子哟,你可是要好好珍惜。”老奶奶显然很同意严棣心的说法。
“那当然。”虽是百般不悦,但他还是绽着温柔的笑,轻轻地拉起了连缤葵的手,在唇边浅啄一下,然后说着:“除非,她嫌我累赘,否则,我会一辈子守护着她,不会让她走掉的。”
“我不会走,更不会嫌你的!”连缤葵激动地回答:“这条路很辛苦、很黑暗,可是,我一定会陪着你坚持到底,直到,你不再需要我。”她愈说愈轻柔,但言浅意深,谁都知道她是真情流露。
霎时,一屋子的人全都动容得不知该说什么。老奶奶是心疼得泪眼蒙眬,严棣音是恍然才懂,而严棣心竟一时间不知所措,只感觉到他那握着她手的手心,竟然有点热、有点微细颤抖?
[待续]安慰固然可以暂时疗伤止痛,但毕竟维持不了多久,严棣心终究还是在医生一次又一次“毫无起色”的回音中崩溃了。
这一天下午,严棣心从医院回来后,就把自己锁在客房中。
“严先生、严先生,开门哪!”男看护死命地拍着门喊着。
“少爷,不要吓我呀!请开开门哪!”福伯的气喘急得又快发作了。
“发生什么事?”棣音与连缤葵刚从外头进来,就听见里头闹哄哄的。
“小姐、少奶奶,少爷把自己关了一个下午了,我们怎么叫他都不开门。”
连缤葵一听,心头突然怦怦直跳,于是顾不得严棣心对他的警告(要她平常少惹他为妙),连忙冲进主卧室内的另一个门,看看是否打得开。
“也锁了!”她心知不妙。
于是,她不假思索,立刻奔出房间,往书房的方向跑。
“嫂子,你干嘛?”严棣音跟了过来。
连缤葵没时间回答她,因为,她正撩起裙子跨出阳台,扶着栏杆,逐步朝着客房的方位移动。
“小心哪!”所有的人为她捏了把冷汗,一直到她终于爬进了房,进了屋。
“棣心。”连缤葵一进去,便看见严棣心整个人躺在床上,胸前抱了只黑褐色的木盒子,地毯上则是一瓶全空了的白兰地。
连缤葵打开了门,让他们全进来看情形。
“我哥要不要紧?”
“没事的,他喝醉了,现在睡得正熟呢!”连缤葵凝视着他的脸庞,情绪有些激动。
“我们出去吧!”严棣音将福伯与看护全赶了出去,让连缤葵与她老哥安静地相处。
连缤葵走到他的床前,蹲下身子低下头,静静地看着他沉睡的面容。
“你的苦我都懂,我好遗憾不能替你受,对不起,对不起告诉我,我究竟该如何才能减轻你的痛?你告诉我啊!”连缤葵终于在他的面前滴下泪,手缓缓地抚上了严棣心的脸,然后,她不自觉地将脸贴了上去,温柔地磨蹭着,像是一种无言的安慰。
他的呼吸很沉重,湿濡在乱发里的汗,沿着额头流了下来,恰好与他眼角未干的泪和成一气地落在枕上,湿了一片,让连缤葵心疼得不得了。
于是,她偷偷地抱着他、亲着他,嗅着他的体味,感觉他刺人的胡碴,而那是她唯一爱他的表达:在谁也不知道的情况下,偷偷爱他
“不要!”突然他说话了,顿时把连缤葵吓退了好几步“不要走,绫,你不要离开我,绫——”他的喃喃呓语瞬间打醒她的多情。
“我怎么可以这样?他是李绫的男人,我怎么可以——”夹杂着痛苦与内疚,连缤葵恍惚地奔出了严棣心的房间。
由于严棣心日渐憔悴,连脾气都暴躁得让人受不了,因此,就在严棣音与连缤葵的计划下,打算趁着替老奶奶过生日的机会,让严棣心出门走走。
他们一行人来到了乌来附近的一个度假村,打算停留个三天两夜才罢休。
“奶奶,我不能待这么久,我公司有事。”这是严棣心的借口。
“你公司的事比我重要?再说,这阵子不都是棣音帮你处理吗?你操心什么?”老奶奶不忍心看她的爱孙这么自我折磨,所以,她可是坚持得很。
“我眼睛看不见,来这风景区做什么?”他皱着眉,不悦地埋怨着。
“没关系,我会仔细地说给你听的,就像在医院时一样。”连缤葵急忙说。
“谁要听你说?你少烦我!”他脱口而出,忘了老奶奶也在身后。
“喂,你不许骂我孙媳妇哟!”老奶奶可不依了。
“奶奶,没关系的,打是情,骂是爱呀,棣心,对不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