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嚓一声,回头看,车辕不知何故断了,车身没了牛的支撑,倾倒在地,车夫也被摔了个跟头,灰头土脸爬起来忙要去扶正车子。
赵七急忙下马前去帮忙,也欲去扶车子,贺长霆道:“先控住牛。”
方才车辕断裂,茬口打在牛身,那牛吃痛受惊,跑脱了缰套,若不及时控住,怕会冲撞了来往行人。
赵七去控牛,贺长霆则折返下马,去看车内的王妃,见她双手牢牢扒着窗棱,身子虽往前滑了下来,幸而没有被甩出车外。
贺长霆单臂抬起车子一辕,将车身抬至水平,好让车内人不再下滑,另一臂伸向段简璧。
段简璧扶着晋王伸来的手臂,才往前挪了几步,忽觉那手臂下移横在她腰上,屈肢上锁,抱着她,几乎是将她掏出了马车。
段简璧不防他有这个动作,没忍住愕然轻呼了声,意识到这是在外面,人来人往,忙噤声不语,眼睛溜溜一转生怕被人驻足观看,白白净净的双颊之上已飞染一片羞赧霞色。
站定之后,她忙推开了晋王手臂。
贺长霆看她一眼,目光掠过她桃蕊一般粉嫩含羞的面颊,心中如有浮光跃动,面上却无甚波澜。
“王爷恕罪,小人出门前明明检查过车子,没有发现裂口,谁知道半路会断,您看这茬口,里面叫虫蛀了。”车夫请罪道。
这车子有些年头了,是贺长霆开府之后便赏赐下来的,并不常用,外表看着光亮如新,谁想里头不知何时生了蚁虫。
贺长霆没有追究,叫车夫将牛牵回再找人处理车子的事。
现在只有共乘一骑了。
贺长霆看着段简璧,她脸上霞色还未褪尽,只比方才淡了些,似清水芙蓉。
“王妃娘娘,叫王爷载你吧,不然这得走到什么时候?”赵七见王爷看着王妃不语,王妃也一声不吭,不知他二人打什么哑谜,心直口快说了揣摩许久的打算。
今日还有正事,耽误不得,段简璧便没拒绝,只轻声对晋王说:“我自己会上马。”不要再大庭广众抱她了。
贺长霆不说话,只等她走近马鞍,正要抬脚去踩那马镫时,掐着她腰往上一送,把人稳稳当当放在了马背上,而后才自己跃身上马,双手握着马缰,把人围拢在怀中。
段简璧自然有些恼他,但毕竟要仰赖他骑马载她,段简璧只是暗自恼了会儿,没敢露情绪。
她身量不算特别矮小,但坐在马上,尤其是拢在贺长霆怀里,便单薄得甚至有些微不足道。幸而她穿的是一身月白素裙,与玄袍加身的贺长霆对比非常鲜明,她才没有被淹没在高大挺阔的身影里。
贺长霆的角度,只能看到一个黑乎乎的脑袋,随着马儿的步伐一颠一颠,她显然不会骑马,不懂双腿用力夹着马鞍以舒缓这种颠簸。这样骑一路,到酒肆她大概屁股疼得走不成道了。
贺长霆一手控马,一手用了些力气箍紧她腰,缓了她的颠簸。
段简璧却不喜这种亲近,双手去撬他手臂。
贺长霆松了些力道,放她双手进来,复又收紧,将她不安分的双臂也箍进其中。
段简璧横波生怒,仰着头扭过去瞪他,奈何距离太近,他又太高,脖子仰得酸疼也没对上他目光,只得作罢。
“王爷,别忘了你对裴将军说过的话。”段简璧气力抵不过,言语不相让。
贺长霆手臂骤然收得更紧,段简璧呼吸都有些闷,她双臂极力挣扎,贺长霆松开了些,却还是力道适当地箍着她,并没有放手。
“我说过的话,都记得,不劳王妃心心念念提醒。”
沉静的声音带着几分天然威压自头顶落下。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段简璧撑着他箍紧的手臂,虽有些畏惧他的威压,却还是不服气地小声辩说。
贺长霆不再说话,手臂上的力道却未妥协,随她怎么想罢。
段简璧挣扎无用,言语相激也无用,只能放弃,乖乖由着他箍紧身子。
行至酒肆,小林氏和段辰早已准备妥当一切丧事所需,看到晋王同来,都意外地怔住了。
段简璧对段辰道:“哥哥,殿下说他和你是旧相识。”
段辰唇角扯了扯,目色平静叫人看不出虚实,看了眼贺长霆,笑说:“晋王殿下莫不是认错人了?”
“明函,我是贺景袭。”
梁国公甫一称帝,诸子随之封王,世人多只知其爵号,不知其名更不知其字,段辰远在西疆十数年,可能不知中原朝代更迭,不知大梁晋王是哪个,但绝不会不知贺景袭是谁。
段辰目光确实因这个名字动了动,“贺景袭。”
他自然听过,段辰兄弟临死前与他在一起的那段日子,说得最多的,除了妹妹就是这个光腚之交的好兄弟。
只是没想到,时过境迁,好兄弟成了欺负妹妹的好妹婿。
段辰笑了声,敲敲自己脑袋,“受过伤,很多事不记得了,殿下勿怪。”
贺长霆看着他,讶然之后,目光暗淡下来。段辰方才明明是记起他了,却不愿承认,不愿与他有太深的瓜葛。
小林氏见此情况,忙说:“别误了葬时,快往坟上去吧。”
说罢便吩咐仆从去套牛车,拉上棺椟明器等物。
又对段简璧交待:“人死不能复生,你到那里哭一哭便罢了,别哭太久,你身子本就不好,再伤了心……”
段简璧忙截了她的话,“姨母我知道了,我们很快就回来,你也不要趁我们不在偷偷哭。”
几人出门,贺长霆刚牵了马来,见段辰也牵着自己刚得的汗血龙驹,对段简璧道:“阿璧,哥哥载你。”
段简璧自是满口答应,撇开晋王朝自家哥哥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