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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郭修从前在南方各县为官,对于水稻的种植亦很熟悉。
他很快便明白了姚欢说的,并非异想天开的点子。
何止是聊胜于无,简直太妙了哇!
这位年富力强的副县长,既然正处于仕途的稳步前进期,在田间地头勤政是一方面,同时,他对于十多里外的汴京城朝堂动向也是嗅觉灵敏的。
官家绍述新政,变法派重新得势。
王相公当初的劝课载桑法,虽比不得青苗、市易、保甲等诸项新法广为人所知,但种桑养蚕这件事本身,无论新旧两派的舌头怎么翻,都是利国利民的。
若再援引当年王相公的说辞,难道会不得官家欢心?
何况,这桑树下头,还在产稻谷和虾。
郭修由衷赞道:“姚娘子好想法。”
姚欢也不浪费时间,继续谈条件:“只是,这般法式,如今终究还仅是纸上谈兵,不知实战如何。民妇财力微弱,官家赏赐的钱,只勉强够雇人营田载桑出力。桑苗稻种耕牛农具,也须花费不少银钱。县丞看,可否依国朝先例,由县里贷钱于我,购置前述物具,待秋收时,我按照十分多二的折钱归还。今年的秋税,则予以免除。”
郭修一愣,继而咧嘴笑了,侧头问王犁刀:“你先头说,娘子是城中做饭食行的?呵呵,确实会算账。”
姚欢心道,我没提农业保险的事,就已经考虑到时代局限性了。
在我们后世,养猪养鸡养鱼养虾,都是有农业保险的,还是国家财政部花大力气补贴的保险。讲真,在一千年后做农民,可比此世好太多了。
现下我不过是问朝廷要个贷款。这事儿在真宗皇帝的时候,也不是没发生过。王安石的青苗法更是这么个思路,无非到了实际操作时变了味儿,从自愿借贷变成强迫贷款。
后世商业银行的贷款,年利率也不过百分之十多一点,我问你们大宋朝廷贷款,半年利率就出到百分之二十,很讲道理了吧。
姚欢心里头嘀嘀咕咕,她对面的郭修,显然,也没觉得这小娘子不讲道理。
郭修只是有限地调侃一下她的商业谈判能力,沉吟须臾,换作正色道:“娘子所言,本官了然。这样吧,娘子也莫急着随我去公廨立契,待我回去先与知县通报一番。”
又补了一句:“你们那塘子里,还有大个儿的虾不,明日来公廨时,带给知县尝尝。”
……
姚欢坐在骡车上,心情不错。
今日亲眼见过、谈过,这郭县丞,应是个想干点儿实事、用正经政绩给自己铺路的典型文官。
回头送他点儿自己烘的咖啡豆。这田间地头一屁股事儿的,需要咖啡提提神。
王犁刀也挺高兴。他比姚欢更熟悉本县的人与事,心中对公田租佃的第一年免赋之事更有把握。
正是申初时分,春阳明媚。驶过青青麦田后,又看到大片略有起伏的草坡,无名野花铺满向阳的一面,斑斓怒放,绚丽夺目。
“娘子,俺且在此处停一歇,去采些花儿来,胭脂爱花哩。”
姚欢露出“你随意你随意”的笑容。反正此番下乡,除了谈项目,就是吃你们夫妇撒的狗粮呗。
她将骡车简陋的毡帘卷了,也迎着春风,呼吸着泥土花香,尽情享受这个一年中最好的季节的味道。
然而,突然之间,她看到草坡上翻下来一个人,几乎连滚带爬地向他们的骡车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