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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理由。”
罗澜哭笑不得。她查过他的资料,什么攀岩冲浪搏击马拉松有的没的全都有他一份,甚至他们当时初遇,这男人还拿生命跟牛搏斗
忆及当时画面,一股热潮便自她脚底涌上。不可否认,这男人打一开始就有着颠倒众生的本钱。
他轻易就能让人为他心跳、产生反应,旁人的爱和关注对他来说信手拈来有如空气,罗澜不懂这样的男人怎会忽然对她产生兴趣?甚至,他们还曾那么地水火不容
“罗澜?”直到被人叫唤,她这才发现自己竟不自觉地打了个盹。她睁眼,看见车子早已停妥,道路旁是一片树林,往前望去,甚至可以看得到海。
“走吧。”雷伊凡一笑,没问她在想些什么,拉着她便下车。这一带人烟稀少,气氛宁静,海上看得见几艘帆船。雷伊凡配备齐全,把一块餐垫往草地上一铺。“你肚子应该饿了吧?要喝咖啡还是巧克力?”
“咖啡。”
反正人都来了,罗澜也没与他唱反调的兴致,她坐下来,吹拂而来的风带着些许海潮的气息,周围树木林立,草坪柔软,雷伊凡将一杯咖啡递给她,她喝了一口,眼露意外。
“怎么?”雷伊凡挑眉。“太甜了?茱莉说你只加一颗糖。”
茱莉?“你何时收买我助理的?”
“讲什么收买?我只是偶尔跟她聊聊某人的情况而已。”
“你给了我一个精简人事的好理由。”
“喔,那真遗憾,能像茱莉配合你那种非人步调的人才已经不多了,你确定要遣散她?她只是不小心太关心你一点而已。”
最好是!罗澜气得牙痒痒,一口把咖啡喝尽。雷伊凡接过空杯,又给她倒了一杯。“你还没告诉我,味道如何?”
“可以。”只能说非常刚好,是她喜欢的热度和甜度。
“那就好。”他扯唇一笑,没再多话,喝起自己的热可可。
真是个狡猾的男人。
多话的时候吵得人满脑子都是他,安静的时机也拿捏得这么恰到好处。罗澜捧着那杯咖啡。他是第一个知悉自己习惯的外人,范莳昀不喝任何含咖啡因的饮料,单卓洛嗜甜,至于她的家人,更不曾了解过她的喜好。
她喝着,不想这么轻易就被他收买,但这股热气还是经由她的胃部扩散至四肢,她抵挡不住,只能陷落。
大概是咖啡太香醇,抹了花生酱、铺上鲔鱼及生菜馅的软法三明治太可口,罗澜看着远方风景,绷紧了好一阵子的神经逐渐松懈下来。他对她的感情就像是这杯恰到好处的热咖啡,使她冰冷已久的心轻而易举得到满足。
也许一直以来,她想要的不过是这样简单而温柔的关注而已。
“雷。”
“嗯?”
“你之前要我跟你在一起,是认真的?”
雷伊凡眉一挑,随即敛了笑,目光变得深沉,蓝眸在日光的照耀下像颗宝石,很吸引人。“是啊。”
“那我也必须很认真地回答你,我对你没兴趣。”
雷伊凡瞠眸看着她这副淡定模样,接着忍俊不禁地哈哈大笑。“天!你真酷!我这辈子还没被人这么干脆地甩掉过。”
罗澜嘴角一抽。这人真的有病。“是吗?那我很荣幸成为第一个。”
他还是笑,但已不是那种开怀的畅笑,而是勾起一边嘴角,带着一种胸有成竹的自信。“罗澜,你不可能对我没兴趣。”
“也许我应该请茱莉替你预约本市最有名的心理医生,你这妄想症若不早一点解决,后果堪忧。”
对于她的毒舌,雷伊凡没在放心上,他还是笑着,但笑得罗澜内心一阵震动。“罗澜,你仔细想想,你对我,真的连一丁点的兴趣也没有?”说着,他眨了眨眼,食指指着自己的心口。“我这里,可不是这么觉得的。”
“你——”罗澜哑口无言。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她有一肚子刺人的话能回,但在海风温和吹拂及他的缱绻注视下,那些利刃般的言语全被击溃,她不禁自问,她真的一点也没有对这个男人动心?
她忽然有点不是那么确定了。
“我有一个姊姊。”她开口,那是她来纽约以后很少提及的家务事。“她跟我不太一样,个性开朗,全家人都很喜欢她。”
她姊姊是标准的万人迷,从小受尽宠爱,她个性直爽,老爱闯祸,但一笑起来就好像把人的元神七窍都捏着,让人拿她没办法。就连家里向来严肃的父亲,一遇到姊姊就像冰山漂流到赤道,无法保持冷硬。
而她从小就只能捡姊姊用剩的,包含父母亲友的感情及关注。餐桌上从来都是姊姊爱吃的菜,而她有些东西不爱吃,只能挑开,母亲看了,总是用一种厌弃的口吻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难养?学学你姊姊”
这一切,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刺伤她。
曾经她以为父亲对她们是公平的,至少,没表现得这么明显。只是当姊姊小学毕业,父亲硬是推开一切旁务亲自参与,即便她姊姊一奖未得。罗澜心想,等轮到她的时候,一定要让父亲看到自己拿很多奖的样子,可当她毕业,父亲却无暇参与,那些奖状事后被她塞到了不知名的角落,不再提起。
这些差别随着成长越来越明显,罗澜也已习惯忽视。父亲曾经希望姊姊念商,继承家里事业,但姊姊没兴趣,这要求才沦落到她头上。罗澜依言来到纽约,却在这里认识了范莳昀等人,原本只是因同乡而有接触,但到最后,她却无法自拔地被拉进了他们的梦想当中。
案亲气炸了,多年来要她放弃不果,最后演变成为此断绝关系的地步。但罗澜无所谓,迟来的叛逆使她快乐,再也不用计较自己的不受宠、不被爱,可是那个将她从当初孤单寂寞的窘况里拉出来的男人,他眼里所看、所爱的,却始终不是她
“我从第一眼就喜欢ziv了,每个女人在小时候都幻想过白马王子的模样,他几乎百分之百符合。他问我要不要加入他们,当时glamour刚成立,需要有人帮他们管理,那两个笨蛋除了设计什么都不懂,尤其是ziv,我掌握了他一切生活所需,当他笑着跟我说罗澜,你真好的时候,你信不信,我几乎能为他去死。”
她说出那些往事,却带着不可置信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