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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银子,还是省些让冬日里给七兄房里多天下碳盆子罢。
“我”祝轩之边是揉头边是睁大了眼瞧着那扬长而去的自家妹子,自是有些难以置信,难道自己于家中竟已然落入如此悲惨境地?
马文才暗笑着摇了摇头,这祝家老八倒是有趣的紧,一日不被祝英台呛两句恐这一日都难安。
抬脚往花厅去之时必要穿过一抄手游廊,其间可见祝家小园,虽不及马家奢华却亦是别有一番风味。到了冬天这繁花早已落尽却不显半分落寞,园中红梅怒放,如寒风之中怒烧的火焰,又似美人胭脂泪,望之垂怜。冷香醉人,丝丝入心,像极了祝熙之身上的淡香。可以想见若是此刻大雪纷飞,白雪红梅相印竟是怎样的美景。
“这片梅林乃是母亲特特吩咐了人花重金购得树种种下的,只因着七兄最喜红梅,连着今年已有六个年头了,这还只是小片,你若是往后头园子瞧去了才知何为梅园,不过现今后头园子里的梅花应是还未曾开。”不知何时祝英台却是往后头退了几步,立于马文才身边,露出一抹微笑,眼神迷离似回到几年之前“那时我最爱听七兄于梅树之下吹竖笛与我听,我自己倒是高兴的不行,冷梅幽香伴玉人,却是不知其中辛苦,那般严寒天气七兄手指定是冷的很。”
“这倒是像你会做之事,只顾自己而不问他人饥寒。”马文才扬眉浅笑,他本就与祝英台不和,也不必如何惺惺作态,平常相待才是最好最真“不过熙之于音律上之造诣我自是晓得的,当年亦是惊为天人。”
只是望着这红梅便似已然看到了乌发半绾之人倚树吹笛之景了,定是万分迷人的。
祝英台听得马文才奚落之言也只一笑而过,自己之过,辩而无辩,又何须再辩。只撇了撇嘴远远离着了,若是自己定力不好而被其惹怒,可就真要遭七兄嫌弃了。
忽闻匆匆脚步之声,马文才收回目光远远便瞧着堪堪进了花厅不就的祝公远急急往回走着,说之为脚下生风亦不为过。
“伯父,您这是”马文才心中疑云还未曾得解却是遭了祝公远冷冷瞧了一眼,宛若一把冰刃直戳心窝,吓得马文才不知又是何处得罪这未来丈人。
这祝公远才走不就,其后边又是跟来一人,身形挺拔如劲松,风流不羁之态更甚马文才,不是马文才之父马宁致又是何人?
此情此景再是惊人不过的了,饶是马文才如此处变不惊之人亦是有心惊肉跳之感,这到底是何种情状?
“父亲,你为何会在此?”皱眉而问,马文才只觉心中似乎有感,隐隐知其所以然,只是却又模糊不堪,亦或是他意识之中难以置信。
马宁致倒是不曾有何异色,只停下脚步面色平静道:“我为此次中正官,祝熙之本应往我那里由我来定品,然得知他有疾不能前往,本朝正是用人之际,求贤若渴,此等良材美玉哪可就此糟蹋,故为父我亲来一趟。我还欲往祝公处说此一事,你且莫要给我惹事。”
说完也不问马文才之反应,只恍若后边有恶鬼扑来,急惊风般的随着祝公远的脚步去了。
“哼!”当他傻的么?方才祝公此等模样像是听说了熙之定品之时的反应么?恐熙之定品才不过是顺带的,其中真意几分他自是知道。只是父亲与祝公之间又有何恩怨?
马文才虽是心有疑问却不曾表露,只往那花厅里去了,到时问问熙之自是可知其一二的。
踏进花厅之时便足可见其布置,只该叹祝家不愧清贵隐逸,花厅之间虽不见张扬富贵奢华,却是闲适雅致至极,细细瞧去哪怕只是一副不起眼至极的小小绣墩都是名家手笔,贵不可言。
此刻竟是有些后悔那年前来送请柬之时未曾入内来一瞧究竟,直到今日才有幸得见。
屋内祝熙之挨着陆氏坐于上首,祝英台与早早越过他而进来的祝轩之落于下手边,家中地位,不言而喻。
“文才”祝熙之一见马文才进来便有些神色紧张,刚想站起身与他说上两句,陆氏只一把将他拉住,只得乖乖坐了。至于一旁的祝英台与祝轩之忙忙与他递眼色,朝着陆氏努努嘴,亦是紧张不已。
马文才哪有不明之理,他与熙之之事恐已被得知。不过心下却不不曾慌乱,今日之事他早有预料,不论早抑或迟,终是要面对的。
就在这几人挤眉弄眼之时,陆氏幽幽发话了:“你们几个都回自己屋子先歇着了,倒是文才贤侄不知可否劳累陪着我说些话,我自是想知道于文才贤侄看来我家这些不成器的子女究竟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差点把码的文给弄没了,惊出我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