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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甩开了他毛毛躁躁的手。
男人一点儿也不恼，嬉笑地凑上前：“你这张嘴，什么时候这么能说了？刚才跟孙局说的话，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李清文深呼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紧张，面对孙成钢这种大人物，她也不免担心说错话。
仅是片刻的功夫，手心已经出了细汗。
李清文：“你还是想想怎么谢我吧。”
周永安凑近，玩世不恭地说：“是要谢的，要不今晚回去给你暖床？”
天气越来越冷，就她那双脚丫子，估计这会儿已经用上了电热毯。
李清文扭过脸，深深地看周永安一眼，给了他一道“做梦去吧”的眼神。
吉时已到，婚礼开场，嘉宾落座。
同事们围着同事席坐下。
灯光暗下来，全场宾客焦点落在宴会厅紧闭的大门口，等待着美丽的新娘子出现。
李清文拿出手机，静静地看着眼前如梦似幻的场面。
坦诚讲，她对浪漫缺乏幻想。
伴随着爱的华尔兹歌谣，大门打开，新娘子身着香槟色婚纱，步履轻盈地走进宴会大厅，漫步到舞台前，和亲爱的爸爸妈妈拥抱在一起。
老徐弯腰整理着女儿的婚裙，随后支起臂弯，挽着女儿的手走上梯台。
新郎踏着帅气的步伐，朝他们走近，下跪求婚。
老徐挥泪交人。
新郎如盖世英雄，带着新娘走到舞台中央，两个人站在聚光灯下，宣读爱的誓词。
“怎么哭了？”舞台的右侧，周永安声音如蚊，低低地响在李清文的耳边。
此刻座上的宾客，哪个不看美貌的新娘子和英俊的帅新郎，可是周永安的目光却从头到尾，都睇落在李清文的脸上。
“你看错了。”李清文眨了眨眼，努力将涌上眼眶的热泪又咽回去。
同桌的目光都在台上，除了江磊。
江磊凝神看着这两个人，把李清文和周永安的悄悄话、小动作仔仔细细地接收着。
周永安没有好好坐着，上半身往李清文那端倾斜，吹她耳朵：“你是没见过人结婚吗？”
“没有啊。”这是她第一次参加别人的婚礼。
感动人的到底是誓词，还是新娘子被交给新郎的那一刹那间，如蚕蛾破茧成蝶，从此不再是小孩，变成大人身份的过程让人震颤呢。
又或者，她仅仅是感动于李星仔的歌声吗？
周永安却想到了别的地方，在他的心里始终有一个地方埋藏着愧疚。
他动了动唇，说：“要不等会儿，我借这个台子跟你求个婚？”
李清文闻言扭过头，不期贴上周永安近在咫尺的脸。
她迅速拉开距离，坚决反对：“不行！”
急切又低低的声音听上去更像是撒娇，周永安心中一动，盯凝着李清文揪着眉头可爱的样子。
手中的高脚杯被他无聊地转着，酒液摇曳着光晕，他说：“那亲我一下，就听你的。”
李清文才注意到他的颊侧，刚才她转头的时候，在那儿粘上了淡淡的唇印。
就像离婚签字时一样，迫在眉睫的事情总会让她妥协，忍让。
她咬了咬唇，因为他的威胁显得有些无奈：“那你说到做到么。”
周永安睨着她瘪下的嘴，嘴角上扬：“嗯。”
昏暗的光线下，李清文迅速在他的脸上啄了一下，那动作之快，就连以速度着称的苏炳添也望尘莫及。
似有若无的感觉，如同蜻蜓点水。
虽然没尝到滋味，周永安见她羞涩和慌乱，心里也是一片满足。
不一会儿，司仪号召在场的单身、未婚男士女士上台接捧花。
林森很积极，他力排众人，呼哧拉拽抢到手捧花，然后跳下台，屁颠地跑到周永安跟前，笑着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