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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竟莫名的让他心如刀割,也令他惊骇不已。多少年了,他不曾再心痛过,在惨痛记忆的包围下,他成功地压抑下自己的感觉!
但如今
这使他警觉到,他不能要这个能够令他牵肠挂肚的女人。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被唤醒那些丢弃已久的情绪,他不会任这种情况发展下去,因为这个女人只是他完成计画的一颗棋子。他决定变通方法,既能成全她的愿望,也能让他在达成目的后摆脱她。
“公主,我可以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务桓声音低沉地说道。“不过相对的,我对你也有一个要求。”
李倩睁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什么要求?”她的语气充满了期待,没想到不可能的事竟出现转机。
“你必须先和我成亲一阵子。”务桓定定锁住她闪著光芒的眸子,不疾不徐地答道。
“什么?!”李倩大叫一声。
这算哪门子的帮忙?期望落空的感觉,让她的胃像被重击般纠结起来。
“我说过不要政治婚姻的!”她的眼睛开始闪著火花,忿忿地提醒他“更何况在我心中,你根本不是我想要的伴侣。”
她知道自己在别人眼里看起来是个非常优雅贵气的公主,然而了解她的人都清楚,其实她很爱调皮捣蛋,只是不会随便发作而已。所以她希望自己未来的丈夫是个幽默风趣的男人,这样他们的生活才会充满生气,但这个北鄯国的大将军,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类型的人。
务桓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紧,而后又竭力地放松。他早知道她的反应必是如此,又何必在意她不要他的事实呢?
“公主,请你先听完我的话再下决定。”他看着她,忍住气向她解释“相信你多少也了解,目前我国和西那所面临的共同困扰,在两国之间建立牢不可破的同盟关系,是我们这种身分的人无可避免的责任。”
李倩仍是猛摇头拒绝。“不!即使如此,我宁愿抗命,也不要当个政治的牺牲品。”她不是不关心西那的未来,只是两国的结盟,难道就非得靠联姻来维系不可吗?
“一年。”务桓突然道。
“什么?”李倩眨了眨眼睛,不了解他在说什么。
“我们的婚姻关系,只要维持一年就好。”务桓很快地补充道。“之后我会给你完全的自由,还有一座豪宅,并照料你的一切生活所需,直到你找到你喜欢的人。不过,这个男人必须也是北鄯的贵族,我们不能断了和西那的联盟关系。”
李倩睁大了眼睛,张口拒绝道:“你说来说去,最后吃亏的还是我,怎么听都感觉不到你是在帮我脱离苦海。而且依据传统,只有男人可以休离妻子,女人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
“原则上是这样没错,但我保证绝对不会食言。我还可以对天发誓,当你离开我的时候,名声绝对不会受损,我会将所有的责任扛在身上。”务桓的声音充满说服力,他可以为了国家牺牲一切,赔上名誉根本不算什么。
李倩低垂螓首,认真地思索起来。自由,这是她脑海里不断出现的字眼。
只要一年的时间,然后她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还能选择自己想要共度一生的男人
她抬起头望向他。“你可以保证说到做到,绝不食言吗?”
务桓肯定地点头。“人格保证。”
这一切实在令人难以置信,但她还有一个疑惑。“我们不用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吧?”她红著脸,羞赧地问。
“不用!你可以把你的贞操,留给你所爱的男人。”务桓声音平板地回答。
他再度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丝嫉妒,想着将来那个权贵可以尽情碰触她丰盈乌黑的秀发,轻啜她动人至极的美眸,他就无法自己地怒火中烧。
他忽然有点后悔,为了和她尽快成亲及逃避自己的情绪,居然想出这么一个“丧权虐己”的计谋。
他决定不再折磨自己,反正他迟早会对她失去兴趣。但有什么办法可以满足他想拥有她的欲望,又能完成她的计画呢?
他想跟她重新讨价还价,给两人一点时间相处,或许到时她会改变想法,但还来不及开口,她已经先一步答应。
“好,我答应你。不过我能请问你一个问题吗?”她实在看不出这个权宜之计对他有什么好处,所以不得不问清楚一点比较安心。“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同意了!务桓有半晌无法思考,只能怔怔地望着她,当他终于能稍微克制困扰他的傻念头,才沙哑著声音答道:“只要是为了北鄯,我可以做任何牺牲,即使是失去生命也在所不惜,何况是这件利国利人的事。”
“噢,原来如此。”李倩还是难以想像,是什么样的动力,能让一个看来十分骄傲的男人做出这种决定。
务桓紧皱眉头盯著李倩的俏脸。这个女人属于另一个男人——一个未知的男人,而他打算利用她与西邪缔结同盟,这才是最重要的。
他拚命提醒自己看清这一点,打理好混乱的情绪后,他微微弯身致意。“既然公主已经答应,请容我告退,去找王爷商量婚事。”说完,他没等李倩的回答。随即转身离开房间。
李倩看着他突兀离去的背影,心里对这个不顾一切尽忠报国的男人,不由得生出浓厚的敬意,因为换作是她,绝对做不出如此牺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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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配合务桓返国的时间,在忙碌几天之后,他们两人终于拜了天地,成为夫妻。
应付完所有的宾客,当李倩进到新房时早已累坏了。她头痛的摘下沉甸甸的风冠,二话不说就往桌上一放。
她的贴身侍女晓春吓得赶忙将凤冠拿起。“公主,你怎么可以取下凤冠呢?这样会招来不吉利的。”
李倩真想告诉她,就是因为这段婚姻会以离异收场,所以她才不要受这种罪。但她只是淡淡地说:“吉不吉利由我自己判断,现在麻烦你先倒杯茶水让我解渴吧。”
晓春看起来十分为难。“可是这一天新娘是不能吃任何东西的这样好了,我去把合卺酒菜端来,然后请驸马爷早点进新房,好吗?”
“好吧,只好这样了。”李倩无奈地挥退侍女,趁著没人打扰,稍微活动一下疲惫的身子。
她真不懂,为什么成个亲要这样折腾女人,而另一个当事者却可以尽情地大吃大喝,老天爷真是不公平。
她越想越不甘心,嘟著一张小嘴重重地坐在椅子上,两手抵著桌子,托住下巴生闷气。
当务桓捧著合卺酒菜进房时,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忍不住扬起一丝笑容。
他关好房门,走到桌前摆好了菜,斟上了酒,才欣然坐下。
他笑着把筷子递给李倩。“吃吧,你不是饿坏了吗?”
李倩抬头瞄了他一眼,伸手接过。她真想狼吞虎咽,一口气把食物扫个精光,不过她没忘记自己的身分,只好中规中矩的细嚼慢咽。
“早知道会饿得这么惨,我昨天晚上一定先填饱肚子。”她一边吃,一边不满地咕哝。
务桓不以为然地微笑摇头。“那样的话,结果还是一样糟糕,因为新娘从早到晚都不能离开喜床去方便的。”
“那还不容易解决,只吃馒头就行了啊!”李倩轻快地回道。感受到食物的美味,喂饱了肚子心情也好多了,稍后她又加上一句“有了这次的经验,下回成亲我就能轻松以对了。”
听到这话,务桓身躯一僵,脸上的肌肉也倏地绷紧,他霍然起身。“你慢慢吃吧。”他的声调极为冷漠,话说完就四处走动,状似在参观她的寝宫。
李倩放下筷子,望着他挺拔的身影。他为什么生气?她什么事也没做啊!
“喂,我说错什么话,得罪你了吗?”
“没有。”务桓背对著她,声音粗嘎地回答。
是吗?她有点不相信,他刚才的脸色实在非常难看。“可是你看起来明明一副怒气冲天的样子。”李倩站起身,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他。
“我如果累了,就是这副德行,你只要把我当成隐形人别理会就行。”务桓阴郁地回道,希望她别再问下去了,他是宁死也不会承认!她就是困扰他的原因。
该死!他暗自诅咒著,气自己的意志不坚,既然会对她的话感到如此愤怒。
现在他只希望赶快回国,或许等他的姬妾满足了他的欲望后,他就能将这个女人远远抛开。
李倩有点不高兴,觉得这个男人真是没有礼貌,老是不正眼看她说话。“你就站在我的眼前,我怎么可能视若无睹?”她忍不住顶了一句,但想想还是算了,跟他计较那么多干嘛?反正这场婚姻只是权宜之计,很快就会结束。
“喂,你今晚打算睡哪儿啊?”她不想再理会他,也放弃叫宫女服侍她上床的念头,自行盥洗一番,脱下外衣直接上床。
闭上眼睛打个呵欠,正准备沉入梦乡时,他的回答才慢吞吞地传来。
“我是个军人,站著都能睡,你不用替我担心。”务桓低哑著声音说道。
他回过头,看到她拥被而眠的诱人景象!不禁全身一僵,咬著、牙握紧双拳。
她没回答,显然已经入睡。
“公主?”他试著再叫一声,还是没有回答。
他轻轻地踱到床尾,热切地盯著沉睡中的她,还将双手交握在身后,似乎在阻止自己去触摸那张有如精灵般甜美的俏脸。
噢,该死了!务桓,不要忘记你身负重任,倘若因一时的冲动惹恼了她,耽误结盟大事,你对得起北鄯的人民吗?
在一番天人交战后,他咬紧牙关警告自己,和这个充满诱惑的女人保持距离才是上上之策,然后退到寝宫另一头,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这真是个漫漫长夜,当东方微微露出鱼肚白,务桓习惯性地醒来大伸懒腰时,有点嘲讽地想道。唉!这种睡冷板凳的日子,他可不想多尝试几回,既然和李厘已经签订合作抗敌的契约,也该打道回国了。
他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知道再过不久,宫女们随时会进来服侍他们。在这之前,他得先完成一件事。
务桓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移步走近还未熄灭的红烛,将匕首放在上头烤了一会儿,才走向床榻。
他伸手推了推李倩的肩膀。“公主,醒醒。”
李倩彷佛小猫一般,可爱地打呵欠、伸懒腰,然后张开迷蒙魅人的眸子。
见到务桓,她不吝啬地赏他一朵纯真的微笑。
“早啊,务将军。”
“公主早。”务桓粗嗄地说,希望自己的声调听来是正常的。他应该跟她说说,以后别用那种魅惑的表情跟他问安,然而他说出口的话却不是这样。“你先起来,让我做一件事。”
李倩有如初生羔羊般顺从著他。自从务桓为她排解困境后,她一反过往排斥的态度,对他言听计从——除了昨晚他恼人的行为,惹来她小小的不悦之外。
她见务桓把被子推开,手上还拿著一把匕首,不禁好奇地问:“喂,你拿把刀子想干什么?”
“制造我们已经成为夫妻的证明。”务桓把衣袖卷高,头也不回地答著。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喂,我听不懂——”李倩剩下来的话,被务桓持刀划破手臂的举动梗在喉咙说不出来。
纯真的她,在惊讶过后终于明白他话里的涵义了。
“噢,我的天!”李倩掩著嘴,既感动又赧然地羞红了脸。“你你应该早点跟我说,我可以私底下找动物的血来替代的。”
她这是在关心他吗?务桓握住手臂,抬头看她。不!这只是一般人也会有的反应而已,他摇摇头甩开那个妄想。“有没有布条让我止血?”这时岔开话题,有助他寻回理智。
李倩暗骂自己,这种事居然还要他来提醒。“对不起,我马上帮你找,你先坐下来。”她面带羞愧地冲往衣柜,拿出一件雪白的裙挂。
务桓走向椅子坐下,看着慌乱的李倩安抚道:“公主,你别紧张,这点小伤对我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但它对我却有很深的意义。”李倩低下头沙哑地道,拿著用裙褂撕裂而成的布条,开始照料为她所造成的伤。
务桓看她着急的以布条为他裹伤,回想起当初她对自己的反抗,以及他发誓捉住她要好好教训她一顿的话,不由得感到有点荒谬可笑。
李倩听到笑声抬起头,皱眉问道:“你在笑什么?”这还是她首次看到他发出真心的笑容,他应该常笑的,那使他年轻了许多。
务桓温柔地看她一眼,微笑地解释道:“我刚才在想,原先我是打算等找到你后,要狠狠揍你一顿**,让你皮开肉绽记取教训的。没想到现在流血的是我,帮我包扎的却是原本抵死不嫁的你。”
他的语气十分轻松,仿佛是在开玩笑闹著玩似的,李倩被他逗得笑了起来,但随后一个忧虑忽然爬上她心头。
“为什么要打**?”她显得有些忧心忡忡地问。“你们北鄯的男人,都是这样惩罚女人的吗?”
“是啊!”务桓继续逗著她说道。“不听话的女人,我们都是这样施以教训,直到她变乖受教为止。”
李倩狠狠瞪他一眼,还故意将布条使劲扎紧,但这只引来他好笑的一瞥。
“老天,你们真是粗暴。”她忿忿地说,为北鄯那些受苦的女人抱不平。
“不过还是谢谢你提醒我,让我明白下回找丈夫时,得先和他来个约法三章。”
务桓轻松的表情顿时消失无踪,脸色变得黯然,线条也僵硬起来。为什么她老是要在有意无意间提到这点,而且总是在他心情愉悦之时?
难道她害怕他会反悔,所以要用这种方式不断提醒他吗?他真想告诉她,他不会违背约定的,因为她只是北缮的保障而已。
“这样就好了。”务桓突兀地扯回自己的手,放下袖子。“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去叫宫女进来服侍你吧。”
当他僵直著身躯走出房间时,一双困惑的眸子目送他离去。李倩十分不解他的举动,眉毛纠结起来。
“他又在生什么气了?”她是哪里惹到他了?
如果他老是这样对她,那她也不会再拿热脸去贴冷**,自讨没趣。幸好只要忍耐一年,她就自由了,真是谢天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