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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晚餐的铃声已经敲响了。”他的话提醒了安妮和玛丽,她俩连忙向园丁们告辞:“谢谢您,戴维斯先生,听您讲您的花儿,非常的有趣。”戴维斯先生没有吭声,只是笑了笑,微微鞠了一躬,便又弯下腰去侍弄他的玫瑰花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11章关于弹琴唱歌的那些事
事实上,她们已经迟到了,当两位年轻的小姐急匆匆走进前厅时,主宾们都已经在那里等候着了。尤其是德·包尔夫人正在气势汹汹地训斥可怜的詹金森太太,埋怨她没有时刻关注安妮小姐的行动。直到看到自己的女儿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她才露出了笑容,挽着列斯特伯爵的手臂带头走进了餐厅,而一直站在旁边的菲茨威廉上校也殷勤地向安妮伸出了手臂,玛丽注意到他并未询问安妮去花园干了什么,她突然想到,这对于一个刚刚订婚的未婚夫来说,是不是有些太过冷淡了呢?
晚餐的菜色非常精美,玛丽吃到了从未听说过名字的鱼肉,虽然她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美味,还是克制自己出声询问,以免暴露出自己的见识浅薄,那是她一向竭力避免的。每当参加这种比较正规的场合,她总是感到有些痛苦,因为她性格内向,不知道该在什么情形下说什么样的话才算得体,有很多时候,她都非常羡慕自己的两个姐姐,那样落落大方地跟人应酬,尤其是伊丽莎白,还喜欢俏皮娇媚地对人连讽带刺,可是大家都赞扬她们有大家闺秀的风度,玛丽却不行。她是太自卑了,生怕说错了话,惹人嘲笑,却不知道,有的时候沉默是更大的失礼。
幸好在今天的餐桌上,不会存在这样的问题,一是都是很熟识的人,二是只要有德·包尔夫人在,就几乎没有别人说话的机会。老夫人对所有的事情都要发表独断专行的看法,并且不允许任何人反驳或是质疑,玛丽倒是不讨厌她的这套陈词滥调,因为这样她就可以不必没话找话地跟人攀谈了。
正在她一门心思地享用自己盘子里的奶油松露焗鹅肝的时候,突然听到列斯特伯爵跟她说话的声音。她连忙咽下口中的一块滑嫩多汁的松露,抬起头来看向伯爵,原来伯爵是在告诉她,已经邀请了彭伯里庄园和霍华德庄园的人们来做客,而只有达西夫妇和达西小姐能够应约前来,宾利夫妇则因为要为即将到来的婴儿做准备,而谢绝了这个邀请。
玛丽尚未对就要见到自己的姐妹表示欣喜,德·包尔夫人就已经又把话头接了过去,开始盛赞起了自己心爱的侄子达西先生,以及那足可以做全英国贵族庄园典范的彭伯里。菲茨威廉上校一边微笑着附和着自己的姨母的话,一边为安妮递过去了盛满精美的松饼的盘子,谁知道一直不知在低头想什么心事的安妮被这个动作给吓了一跳,手中的餐叉掉到了地毯上。
菲茨威廉连忙道歉,安妮的脸红了,德·包尔夫人微微皱了皱眉。列斯特伯爵面不改色地招了招手,一个男仆过来为安妮换了一付刀叉,这个插曲很快就过去,但是一直到晚上就寝时,不知道为什么,当时的情形还是一直在玛丽的心头萦绕,怎么也消解不去。
第二天,达西夫妇和乔治安娜就到了,乔治安娜看起来跟分别时一样心事重重,她一看到伯爵便又涨红了脸,甚至低着头不敢去看他,伊丽莎白鼓励地握了握她的手,她才打起精神来礼节周到地跟主人和其他的客人打招呼。列斯特伯爵的神情倒是跟平时没有什么两样,玛丽见到伊丽莎白也是很高兴,她马上仔细询问了简的近况,得知她一切都好,自己到明年的春天就可以做姨妈了,真是万分高兴。
当天的晚餐后,大家在休息室里的时候,德·包尔夫人想要打牌,安妮、菲茨威廉上校,还有做为主人的列斯特伯爵碍于情面不得不替她老人家凑足了一桌,而其他四个人都不想打牌,达西先生在读一本司各特新出的作品,伊丽莎白在专心绣一件婴儿的斗篷,毫无疑问,那是给简的孩子预备的。玛丽本来也捧起了一本书,这时伊丽莎白却跟她谈起了葡萄采摘节之后的安排。
最后,玛丽跟伊丽莎白商定,等离开列斯特庄园时,她便跟伊丽莎白同行,去彭伯里过圣诞节,同时可以时常去看望简,陪伴她迎接新生命的到来。一想到这种美好的前景,玛丽的心里就雀跃不止,原来这几个月与德·包尔夫人的朝夕相处令她倍感压抑,甚至都顾不得就要与自己的朋友分别,而只想着赶紧逃开了。
德·包尔夫人没有注意到她们的谈话,所以也就无从提反对意见,玛丽注意到,在她们交谈的时候,列斯特伯爵几次回过头来扫视,令她禁不住疑心他是在偷听她和伊丽莎白的谈话。伊丽莎白显然也注意到了,不过她的推断却跟玛丽不同,她以为伯爵是在偷看静坐在椅子上画一张小型静物的达西小姐。于是她知心地建议乔治安娜给大家一点儿音乐听听,弹琴一向是达西小姐的拿手好戏,于是很快她就坐到了钢琴旁边,本来打算再读一章的玛丽不得不放下书本,来为她翻乐谱。
应该承认的是,达西小姐的演奏的确是尽善尽美,玛丽不由得由衷地佩服。虽然她自己总是在勤学苦练,然而缺少名师指点,总是不能成气候,与达西小姐的琴技一比,高下立见,所以当达西小姐弹奏了两首曲子之后,请玛丽接着为大家演奏的时候,玛丽客气而坚决地拒绝了。几年前在尼日斐花园的舞会上,自己那惨痛的经历,她还记忆犹新,那时她一方面想炫耀自己的才艺,一方面想讨好别人,别人一请她弹琴唱歌,她就立马应允,可惜她的才能并不适合在公开场合表演,嗓音既太弱,态度又不自然,虽说琴弹得不错,也仅仅是不错而已。一想起父亲是怎样走过来阻止自己继续演奏的,玛丽便羞愧得浑身冒汗。
大概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她开始回避在公开场合弹琴,更加不肯唱歌。不过,玛丽突然模糊想起,那一次自己似乎为列斯特伯爵弹奏过钢琴,却很奇怪地没有感到有什么不适,她这样想着,发现列斯特伯爵又一次回过头来往这边看,而达西小姐的手突然就按错了键,弹出了一连串不和谐的滑音。
大家商定第二天午后去葡萄园参加繁忙热闹的采摘活动。玛丽是第一次有机会参加这样的活动,除了散步之外,她的室外活动很少,这种有趣的活动让她兴致盎然。刚刚吃过午饭,她便回到自己的房间做准备,她穿上了一身粗布的简单衣裙,还围了一条带格子的围裙,那是专为画画时避免抹到身上油彩而准备的,现在玛丽就打算穿这身衣服去葡萄园,因为她注意到城堡里的男女仆人们也都打扮成了农夫村妇的样子,要去葡萄园里帮忙,所以她认为应该入乡随俗。
可是在约定的时间一来到大厅,她就知道自己完全搞错了,只见聚在大厅的人还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打扮——这只不过是一次远足而已,玛丽却误会成一次真正的劳动。几位男士全都好笑地打量着玛丽的农妇打扮,女士们较为矜持,也都抿嘴而笑,只有德·包尔夫人瞪大眼睛盯着玛丽,说道:“班纳特小姐,你这是要跟那些仆人一样,去葡萄园里干活吗?”
但是玛丽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她老人家的问题,就听到德·包尔夫人用更大的声音叫道:“天哪,是列斯特伯爵,你这是要去干什么?”只见列斯特伯爵穿着全套的粗布衣裤,套着高筒马靴,围着牛皮围裙,戴着手套,打扮得比玛丽还要入戏些。女士们发出一阵惊讶的娇笑,列斯特伯爵毫不在意地看了看玛丽,说道:“各位,到了葡萄园,就让管家带领大家游览吧,我做为领主,每年都会亲自入园采摘第一筐葡萄,压榨第一桶葡萄汁,并品尝第一杯葡萄酒。”他转过脸来看到了玛丽,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说道:“不过班纳特小姐既然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想要体验一下农妇的生活,倒是可以一直跟我在一起。”
笑意从达西小姐的唇边溜走了,她渴望地盯着玛丽身上那条粗布方格的围裙,似乎那是一袭最华美的晚礼服。伊丽莎白很惊讶玛丽的新潮大胆,虽然她一向喜欢尝试与众不同的事物,但是像一个农妇那样穿着粗布衣服去葡萄园里干活,那是她做梦都想象不出来的事吧。伊丽莎白赞许地对玛丽一笑,说道:“玛丽,那么今天晚上我们大家可都要听听你的新奇感受了——说实话,如果不是怕耽误了大家出发的时间,这会儿我真想也回去换身衣服呢。”
德·包尔夫人不以为然地摇着她花白的头,一马当先地上了马车,同时口中还在嘀咕着:“这绝不是有身份的淑女应该有的行为,安妮,乔治安娜,到我的车上来……”于是菲茨威廉也上了德·包尔夫人的马车。达西先生、伊丽莎白、列斯特伯爵和玛丽上了另一辆马车,这跟伊丽莎白原先的安排不一样,但是事到如今也只得从权了。
当马车快到葡萄园时,伊丽莎白不放心地问道:“玛丽,你真的想去摘葡萄吗?”玛丽坚定地回答:“是的,我想尝试一下。”列斯特伯爵赞许地笑了笑,跳下马车,又扶玛丽下来,而其他的绅士淑女则要乘马车去葡萄园的另一头,那里已经堆积了小山般的葡萄,等着榨汁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