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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瑞尔收回视线,伸手虚拍了一下身侧的位置,示意他可以来坐下。只片刻,一个身影就在他身边坐下。
“您的气色很不好。”灰鹞说。
天还未亮之前便出了门,浸染了满身清早的薄雾寒气,僵坐在这里胡思乱想半天,气色能好才怪。
希瑞尔沉默着不说话。灰鹞也不在意,手肘闲闲搁在大腿上,弯着腰仰头望东方的朝阳。比起身侧公爵阁下的端正坐姿,完全是天差地别。漫天的红霞已散得差不多,只余淡淡几率飘在天边,那轮金光璀璨的日头明亮许多,却或许在长夜中酣睡去了太多精力,光线颇温和,并未到渲染最热烈的时候。
灰鹞也在想事情。他的妹妹还在亚特兰蒂斯,灰鹞想,帮公爵解决完这档子事之后,是不是可以顺道过去先看看妹妹?特意过去看下也成的啊。
这世上他唯一的亲人患的病症哪怕在最顶尖的医院也只能勉强吊着命,但公爵的研究所显然是个意外的惊喜。灰鹞先前也是怕的,研究室试验所之类的地方哪怕是在灰道这类天不怕地不怕的佣兵眼中,也难免对其有些微“反人类”的认知,天知道那些疯狂的科学家为了追求所谓真理会干出什么来,不过公爵大人的人格当然值得信任,他名下的研究所也是可信的。
既然亚特兰的那位负责人阿什博士予他透露过,这一例病症很有痊愈的希望,他也就抱着最大的希望等待了,最近一次看到的妹妹,竟能简单得下地走两步甚至转头对他笑了,他知道就算病症未祛,她现状是越来越好的,于是也欣喜满足得替这位阁下卖命。
再没有比看到最牵挂的人幸福快乐更美好的事了。灰鹞一想起妹妹,连冷漠木然的脸都能软化下来。
希瑞尔感觉到身侧传来的气息如此温暖甜蜜。他缓慢得眯了眯眼,一点动作都没有,用脚趾头都想得到这个男人想到什么会这样开心。
直到灰鹞从妹妹的笑脸中脱出,又把思绪陷进雇主光怪陆离的案件中,周身的气息不自觉又冷凝呆滞起来,听到希瑞尔的声音:“去查两件事。一个是买下这洛桑尼克的家族,哪怕只有个名字。”
他停顿了一下,许久才道:“还有都灵所有大家族的名单。重点是……有钱。”
灰鹞一点都不觉得这指令怪异,点点头表示知晓,起身静立几秒,见没有新的指示出来,从裤袋中摸出联络器,一边低声说话一边就往旅馆里走。来接替他的是俩保镖,显然已经得到灰鹞先生的指示说老板这时候心情不好,看金属长椅附近没人,也就不过去打扰,远远得在旅馆门口啃早餐。
希瑞尔已经努力清空了自己脑海中的所有思绪,总觉得按先前的想法思考下去有哪里不对劲,却又着实找不到不对,于是索性从头开始想。
他发现他不该把视线只专注在母亲上,公爵夫妇之间,显然是公爵本人更复杂些!会不会有可能……不是他想象得那么理所当然,母亲所有的麻烦……其实都是由父亲引起的?
希瑞尔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把眼睛闭上了。
他曾经是一叶障目,而事实上,只要想到一个人,一切看上去就都有了个解释。
能与博朗曼这样的大家族合谋,能叫女王第一时间为其遮掩,能在做出那样丧心病狂的事之后还能保全性命,能让所有人缄默其口甚至不惜以死亡为代价也要将故去的事埋葬……这样的存在,其实是有的——多年来一直隐居爱尔兰存在感极低的人物,玛格丽特公主。
她终身未嫁,作为女王嫡亲的妹妹,大不列颠尊贵的公主,多少英年才俊任她挑选,可她一个也不曾看上眼,在她过去值得叫人作为谈资的韵事之中,最大一桩,莫过于当年博朗曼大公子对她的追求,但是以她的身份终身未嫁,这就太过了点。而且她常年都是一身黑裙,大概也就是从她避走爱尔兰之后开始的,时间线暂时不去考究,只要想到她与公爵夫妇的死亡有关,那么她的生平就处处透着诡异。
有什么能致使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痛恨到恨不得她去死的地步?
所以说,母亲出事是因为父亲,而父亲最后阴差阳错用自己的命为她作了陪葬。当两个人都归于尘土,作为唯一留存者的希瑞尔,已经不能再去怨怼任何一方。仅剩的,也只能下对幕后阴谋者的复仇。
如果真切得相信母亲就是那么干净得一目了然,没有别的追求者,没有那些狗血的纠结,那么有可能,当年母亲流落洛桑尼克,其实不是自愿的?她是被逼——或者不得不来到这里?
父亲后来隐瞒了这个事实,对所有人说他当时出生没有任何差池,她的母亲就时在金盏花庄园中生下他,会不会就像后来王室遮掩他死亡的真相一样,也是为了遮掩什么?
那么那个来自意大利的存在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连父亲都不可能与意大利有什么接洽的啊,难道……还是那个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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