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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可他一向对公子”
“很好?”
“是。”
“那就更不能亲近了。”
少年又愣。
他却不再解释:“仔细瞧着,他老人家性子急得很,若今日真要来瞧我,比试一过必定就要赶过来的。”
“是,”少年回过神,应声看向窗外,谁知这一瞧,就惊得他整个人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神情紧张“来了!”
“他老人家一片好意来瞧我,总不能太失礼,”他意味深长地笑“你下去迎他,顺便看看蓁儿在不在,叫她稍后沏上好茶来。”
“无伤!”伴随着洪亮有力的笑声,一个身材魁梧高大的老人大步走进门来。
“水叔?”他满脸意外之色,慌忙起身相让,随后又坐回榻上,斜斜倚着锦垫,微笑“倒要你老人家费心了,专程过来瞧我。”
“两三年不见,你还是这模样,”老人往椅子上坐下,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上下打量他,口中笑道“原本前日就要来瞧你的,谁知出了小四的事儿,若绮那丫头缠着我闹,武林大会事情又杂,一时脱不开身,到如今才得了闲。”
他含笑点头:“记得水叔往常都叫我小近的。”
老人摇头:“如今大了,怎能再像当初那般没规矩!”
“水叔几时夸我规矩过?”
“你小时候倒是个乖孩子”老人微微叹息一声,突然沉下脸,紧紧盯着他“听说你这些年很不像话,武功练得如何?”
他无奈地眨眼:“难得见面一次,水叔就要教训我。”
“老夫教训你,也是为你好,”老人瞪眼训斥,却还是忍不住露出许多内疚之色,语气也缓和不少“那游仙剑法上半部想必你早已练完了,再过些日子,我叫他传你最后几招。”
他微微一笑:“水叔不必费心,他绝不会答应。”
老人果然不再说什么,只是从怀里取出了一卷剑谱,看来是早已准备好的:“这是当年一位前辈所创的剑法,我练了多年也不得诀窍,你不妨拿去看看。”
他漫不经心地瞧了一眼,笑容中明显带着敷衍:“既是那位前辈送水叔的,就该留给水若涵大哥才是。”
“他若有你一半,我早已给他了,”老人将剑谱丢过来“拿去好生练!”
“水叔也太心急了,”他接住剑谱看了看,皱眉苦笑“那游仙剑法我才练了一半,水叔如今又送这个,岂不是要累死我。”
说完将剑谱丢还。
“什么?!”老人勃然大怒“砰”地一声拍案而起“你果然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他默然不语。
火暴脾气的人消起气来反倒比别人更快,不到一分钟,老人已长长吐出口气,重新坐下:“你的资质老夫最清楚不过,你竟这般不争气!”
“如今江湖安定,人才济济,不独缺我一个,水叔何必忧虑,”他笑道“若能像如今这般自在几年,我倒求之不得,水叔何苦逼我。”
老人愣了愣,黯然:“你若是早生二三十年”说到这里又摇头,痛惜地看着他:“是他无福,只可惜你又不是老夫的儿子。”
他随口道:“就认水叔作父亲,也未尝不可。”
“胡闹,说话也越来越不成体统!”老人口里虽在斥责,脸上却尽现慈爱之色“老夫倒想有你这样的儿子,这辈子就不指望别的,如今他纵然有错,你也不该赌气胡闹。”
他不语,皱眉瞟了瞟门外。
老人虽然脾气暴躁些,也是粗中有细之人,发觉之后立即瞪他:“既知道老夫今日要说什么,趁早别打主意,我问你,为何私下要挟贾神医?”
“此话怎讲?”
见他满脸若无其事的模样,老人顿觉无奈,叹气:“他做这些,无非是为了江湖百姓,你万万不可坏他的事。”
“我并不曾管过他的事。”
“如此就好,”老人点头“老夫知道,这些话你不耐烦听,可老夫也不得不说,他究竟是”
他截口:“水叔要说的话我已知道了。”
“休要搪塞老夫!”老人忍不住再度发火“不论如何,今日也要听老夫把话说完”
刚说到这里,不幸又被旁边一个甜美的声音打断了。
“公子,茶来了。”迟疑。
瞧着门口那个袅娜的身影,老人立马沉下脸,显然很是不悦。
慕容无伤却愉快地笑了,冲那女子招手:“水叔坐了这许久,想必已口渴了,还不快过来给他老人家倒茶!”
见他呼唤,女子赶紧走进来,放下托盘,端起一杯茶送到老人面前,甜甜地笑:“蓁儿上茶来迟,有失礼数,你老人家莫怪。”
面前是这样一个甜甜美美的小姑娘,水大侠纵然有千般脾气,一时竟也发不出来,只得忍住火,沉着脸接过来,重重地搁到小几上,不再作声。
女子怔了怔,赶紧陪笑:“公子日常爱喝海云春,可是不合你老人家的口味?蓁儿再去换”
“不必。”老人很恼火。
从未被人这般对待过,女子顿时满脸通红,不知所措。
“新来的侍妾,不懂规矩,水叔莫要见怪,”慕容无伤面有惭意,赶紧伸手将惊慌的女子拉至怀中,捏捏那粉嫩的小脸“叫你沏茶,怎的现在才来?害我在水叔面前失礼。”口里虽在责备,语气中却尽是宠溺。
女子松了口气,垂首,轻声道:“是茶房那边没水”
“如此,倒错怪了你。”
“”见他二人你侬我侬郎情妾意,完全把外人当空气,老人脸上终于有些挂不住了,倏地站起来,面黑如炭:“老夫先走了!”
慕容无伤这才发现忽略了客人,赶紧推开女子,起身挽留:“水叔不妨留过晚饭”
老人冷哼一声:“不必。”
“如此,我送”
“不劳!”抬脚就走。
他赶紧跟到门边,吩咐:“小柳,送水叔回去。”
“是。”
须臾间,他已经躺回了榻上,似乎很开心。
“他老人家必是埋怨你礼数不周呢,”女子担心地望望门外,一边推他一边娇嗔:“好容易歇会儿,偏又忙忙地把人家叫过来沏茶,还当着客人的面不规矩。”
说到这里,小脸已绯红。
他却挑眉笑了,伸手从水晶缸里拈起一粒葡萄,举到眼前仔细观察,觉得很好玩:“放了这几日,还算新鲜,想不到这种小地方也有冰窖。”
“也只此一家,”女子眨了眨那双大眼睛,有些惊奇“方才拿出来时,颜色味道竟和当初一模一样呢。”
继续研究半日,他摇头:“颜色尚可,果香却少了好些。”
手指一弹,一道漂亮的抛物线在半空中划过,接下来只听得“咕嘟”一声,那颗葡萄已准确地落入了壁间的长颈瓶中。
“公子!”女子瞪着他,目中略含责备之色,埋怨“那瓶子我昨日才清理过,你又扔些东西进去,再闹,我恼了!”
他轻笑,伸手将她拉入怀中:“蓁儿今日有功,不该恼。”
话音刚落,又是“叮”地一声,一根金簪赫然插在瓶口。
“公子!”女子咬唇,站起身“不理你了!”
纤纤玉手抱起瓶子,粉面上犹带着几分薄嗔,她跺了跺脚,横他两眼,快步走出门去。
他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