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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宝嘉公主。”
“不,她不可以是,她是一个小偷耶,我不准她运气这么好,一夕之间飞上枝头当凤凰。”刘婉君激动的反应,大大出乎刘尚鸿意料之外。
“放肆!兹事体大,岂容你横加干预。明天一早我就要带她进宫,你可别再给我招惹是非。”
“她凭什么?她哪点像个大家闺秀?”刘婉君打心眼里瞧不起玉玲珑,这点鄙视之情完全写在脸上。“殷大哥一定是被她给气走的,这下好了,等她当上了公主,我们还会有好日子过吗?”
“你不去惹她,她又会对你如何?”
“我”问题是,她已经惹上了啊!
“玉姑娘,你多少吃一点嘛,这么多天了,你这样不吃下喝,身子怎么受得了?”奉命来服侍玉玲珑的丫鬟苹儿,手里端着汤碗,一会儿左边,一会儿绕到右边,好话说尽地哄着玉玲珑。
她莫名其妙被软禁在刘府已经快三天了,刘尚鸿供她吃好住好穿好,就是不准她离府半步。每天只要她走出房门,后头就有七、八名侍卫跟着。
“我吃不下。”这是实话,她不想吃,也睡不着,灿如秋水的明眸如今浮上许多红色血丝,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那怎么可以,再这样下去,你很快就会病倒的。”
她的病不是因为不吃不喝,她心里明白得很,那是因为相思,明知相思苦,却不能不相思。殷之昊愤然离去后,所有的**纠葛,爱恨煎熬齐涌而上,令她单薄的身子承受过多沉重的负荷,如何能不病倒?
爱呵!这恼人的东西,她已经够努力回避了呀。
“-出去,我想躺躺。”
“不要,除非你把这碗粥喝了。”
“好。”玉玲珑抢过汤碗,走到窗台唰地拉开窗帘,窗外居然站了两名监视她的侍卫,她一怒,把整碗粥泼过去。
“玉姑娘,你怎么唉!明日一早老爷就要带你进宫了,你若再这么算了,我再去盛一碗粥过来。”
苹儿一跨出门槛,她立刻阖上房门,重重地歪躺向床榻。枉费她自诩轻功一流,竟沦落到成了笼中鸟的悲惨地步。
进宫做什么?莫非刘尚鸿想把她卖到皇宫去当宫女?这糟老头,一看就知道跟他女儿一样不是什么好东西!
“又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打从殷之昊不辞而别后,刘婉君只到房里狠狠数落了她一顿,就再也没来过,今儿个突然出现,想必不会有什么好事。
见玉玲珑不说话,她自顾自地又说:“我是专程来向你赔罪的。”
“噢?”黄鼠狼给鸡拜年?
“我知道你一时还不能接受我的诚意,”她的口气明显比以前客气多了“不怪你,是我太过跋扈。”
“有话直说吧。”她不习惯绕着圈子打哑谜。“横竖我已身陷囹圄,插翅难飞,你大可不必拐弯抹角。”
刘婉君不自在地咧着嘴,深深吸一口气上来“你知道,我之所以视你如眼中钉,实在是因为爱不可得。”
的确,一个心灵空虚的女人是可怕的,她们可以上穷碧落下黄泉,可以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只因全神贯注在一个男人身上。
她恳切的告白,有些打动玉玲珑的心“是我不好,要是没有我”
“没有你,还是会有别人。”刘婉君接口道“在殷大哥的心里,我从来不曾存在过,如果不是我向爹爹提议找他帮忙,他这辈子也许永远再也不会踏进我刘家大门,是我一相情愿,痴心妄想。”
“他是个不懂惜香怜玉的人,得不到他未必是你的损失。”坦白说,像殷之昊这种寒薄的负心汉根本就不值得爱,但这种男人偏偏又是最叫女人为他伤心伤肺。她自己,不就是个血淋淋的例子?
“这是真心话?”
“是真心话,也是违心论。”玉玲珑挤出一抹哀伤的笑颜。
“果然如我所料,”刘婉君纵声笑得好讥刺“这世上没有人拒绝得了他,富家千金、名媛闺秀又如何,我恨不得能随他餐风露宿、纵横四海。”
对她这份不知江湖险恶的豪情,玉玲珑只能抱以淡漠一笑。
“知道吗?我好羡慕你,可以随心所欲,今儿个东北,明儿个江南,爱上哪儿就上哪儿,爱跟谁好就跟谁好,不像我”她忽地一顿。“-,尽苞你扯些有的没的,倒忘了苹儿要我劝你多进餐饭,免得把自己饿坏了。”
她击了一下掌,早等在门外的苹儿立即端着重新熬煮好的燕窝粥进来。
“赶快趁热吃吧,我们就不打扰你了。”刘婉君殷勤地把汤碗推到她面前,回头示意苹儿跟着她出去。
玉玲珑盯着那碗热腾腾的粥一点胃口也无,只是觉得渴,所以决定喝点汤。
手指才触到碗沿,突感一阵刺痛,陡地一颤,险险连碗带粥打翻掉,少许的汤汁泼洒到手背上,原本白晰的肌肤立即转呈紫红麻胀。这碗粥有毒!
猛抬眼,房门“呀”地一声被打开来,伫立其间的竟是殷之昊萧索的身影。
“你去而复返是为了杀我,还是救我?”瞧他两鬓居然叫髯杂错,一脸的风霜,短短几日不见,面上尽是荒芜落拓的镂痕,浑身沧桑满盈。
“你以为呢?”他喉咙干哑得声音都变得喑哑。
玉玲珑心绪悸动,缓步走近,终于抑制不住的投进他怀里,放任地哭了起来。
“带我走,带我走!我要嫁给你,现在就要当你的妻,一辈子,两辈子,永永远远不要离开你。”
“被关得受不了了?想利用我逃出这华丽的牢笼?”殷之昊将她紧紧圈在臂弯里,明明万分不舍,嘴皮子上却仍不肯轻饶。
“你还是不相信我?”玉玲珑颤然地牵起他的手,放在她的心窝。“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该相信它。”原以为这份情感收藏得很好,连自己也可以骗过,偏偏被他逼得无所遁形。“我不是个三贞九烈的女人,之所以愿意跟着你远下江南,目的无他,不过是嫁鸡随鸡的一种非常寻常与平凡想望,这是你所始料未及的吧?”
殷之昊虎目圆睁,简直不敢相信耳中所听到的。“果真如此,那五万两的契约又作何解释?刘婉君给的银票又作何解释?”
玉玲珑苦涩地一笑“你实在比我会演戏,当初签下这巨额契约时,你当真从没想过,即便你存心抵赖,我又能如何?用抢的?用偷的?还是到官府告你,说你不肯让我趁火打劫,威胁兼勒索?”
“我的确没想过,那五万两,我只当它是送你的聘金。”他眼中泛着水雾,望上去蒙-一片,其中有深情也有怨尤。
“谢谢你,你是这世上唯一爱我的人。我不是不懂珍惜,只是不敢,我一直以为鹣鲽情深这样的生活,永远不会在我身上发生。”
殷之昊冷眼睇着她,复瞟向桌上那原封不动的黄金,心中不禁百感交集。
“告诉我,我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接受这一切不是你情急瞎编出来的话?”南下京城的这一路上她信誓旦旦,这辈子只爱钱不爱任何人,这会儿却又嚷着要嫁鸡随鸡,莫非只是她的缓兵之计?
“难道这不是活生生的证据?如果你迟来一步,我现在已经上了奈何桥。”假使她所料不差,那个始作俑者很快就会现身,出来验收成果。
“刘婉君的歹毒已是昭然若揭,但这并不能证明你的确对我情真意切。”
“那我答应无条件当你一辈子的妻子,伺候你吃喝拉撒睡,并且随你爱三妻四妾,五妻六妾都行,我保证连吭一声都不敢。”这已经是她出道以来发过最惨无人道的誓言,他要再不答应,可就真是太不给面子了。
“是你亲口说的,我可没逼你。”殷之昊得意地扬起浓眉。“届时若敢食言”
“尽管叫五雷都来轰我。”她立即很上道地接口。
“有人。”他敏锐的听觉辨出门外长廊有足音逐渐趋近。
“现在怎么办?”玉玲珑慌张地问。
“这句话该是我问你吧?”搞清楚,他只是协助办案而已。
“你比较聪明,武功也好,还是你来拿主意,我照计行事就好了。”不然干么拖他一起下水?真是的。
“怎么你每句恭维的话里头,总暗藏着祸心?”他目光一凝,不经意瞅见她清瘦的粉颊,心中好生疼惜;都怪自己一时不察,否财也不至害她如此。
来人的脚步快来到门外,但见他迅即咬破自己的手指头,将流淌出来的血渍涂往她的唇畔嘴边,以及衣襟上。
“你这是要我装死?”玉玲珑低声问。
“对方的目的不正是要你命丧黄泉,咱们何不来个将计就计。躺在床上当一、两刻钟的死人,不会太委屈你吧?”出其不意地点住她的穴道,玉玲珑四肢马上垂软不能动弹。
“玉姑娘,玉姑娘!”门外来的就是专门负责服侍她的苹儿。
她敲了一会儿门,见房内无人应声,于是蹑手蹑足地推开门,走了进来,一见床上突着大白眼,染着血迹的玉玲珑,吓得慌忙转身夺门而出。
奇异的是,她并没有沿路拉扯着嗓门尖叫,只是脚不停歇地往刘婉君的厢房跑。
殷之昊拂掠树梢,悄悄跟踪她到长廊外,即拐了个弯,踅往别处,对付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千金小姐,最好的法子就是以恶制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