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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腹语表演者也表演完了,灯光突地一暗,音乐的鼓声加急,这是重头压轴表演的前兆。
两个人的心情也紧张起来了,果然穿着晚礼服的司幕女郎以流利的英语,报告了卡门先生和李卡度的表演。
首先出场的是助手李卡度,大家以为他就是卡门先生报以热烈的掌声,但司幕小姐却介绍了他是名满世界的飞刀表演者,特别情商为卡门先生担任助手。
李卡度的大名在圈子里很红,是第一流水准的艺人,他却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卡门跨刀,每个人都急于想知道那个卡门是何许人物。
在急促的鼓声中,化名为卡门的露露出场了,服装很特别,穿一件缀满亮片的披风,却是个千娇百媚的女郎,脱掉了披风,里面是两截豹皮的比基尼装,衬出她玲珑凸出的三围,底下足豹皮的半统皮靴,腰岗一条皮带,插满了一排亮光光的飞刀,刚健婀娜,充满了野性的妩媚!
宣传效果是充分地达到了,每个人都期盼的卡门先生是这样的一个形相,的确是大出人意外的!
表演开始了,开始时就显出了他们的不平凡。
李卡度头上顶着三个苹果,是由小而大,叠架起来的,他站在舞台的一侧,卡门站在对面,两个人相距约有十公尺,卡门随手拔刀,随手掷出,没有加以瞄准,每次一刀,刺穿一个苹果,钉在后面的木板上,还是成一直线的叠架状态,这第一节的表演就扣人心弦。
第二节的表演则更为动人了,旁边端上来一盘苹果,李卡度抬起一枚,轻轻抛起,卡门在对面发刀,每刀一枚,都在空中把苹果刺穿,钉在木板上,排成了一个圆圈,这是叹为观止的表演。
观众们疯狂地拍手,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精湛的飞刀表演,美子低声道:“这个露露的飞刀技术,实在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
骆希真道:“那才值得担心,以她的这种准头,一刀对你的咽喉飞来,你就不认为好玩了。”
“我躲得了的,我距离她有十几公尺呢,我研究过她的出手,在八公尺后,去势已慢,我用空手也能接住的!”
“表演和杀人是两回事,到杀人时,她的劲道会加强,千万别太早下判断。”
台上又开始了第三节的表演,方式很新颖,叫生死一发,李卡度也脱去了外衣,穿了一身劲装,戴上了一付暴君的面具,胸前插满了飞刀。
后台出来一名女奴打扮的女郎,首先是满台逃窜,李卡度以飞刀射活靶,每一刀都是以毫发之差,几乎射中了她,这一连串的惊险场合已经制成了高潮,忽地那个女奴摔了一跤,李卡度趁势飞出一刀,直取心口,眼看那个女奴即将丧生刀下,忽地斜里飞来一道银光,跟着叮的一声,另一柄飞刀过来,把那柄刀子撞歪了!
是卡门出手了,她用飞刀救了那女奴一命!
女郎开始逃到台下,向那些观众们乞求庇护,李卡度的飞刀却毫不容情地追了过来,而且是在她的背后发射,女郎一低头,飞刀遥射了过来,飞向一对老年夫妇,那位女士已经吓得尖叫起来,但是卡门却及时飞出一刀,击在那柄飞刀上,两柄刀同时落在桌子上,演出有惊无险的一幕,又引来一阵如雷的掌声。
女郎再度逃窜,直扑向千代美子,李卡度飞出一刀,刚好被女郎躲过,飞刀奔向美子,卡门也发出了一刀,居然也是飞向了美子。
他们果然出手了,美子却十分镇定,这是她早已准备的一刻,她手中挽着切水果的刀,准备及时封架的!
那两柄刀在美子面前半公尺处,居然自相交触,叮的一声,毕直落下插在桌面上。
原来又是一幕惊险的表演,可是那真正的杀手却藏在那个扮女奴的身上,她不知在什么时候,捡了两柄飞刀在手,突地一挥手射了出来。
距离既近,每个人的注意力都被李卡度的卡门吸引了,谁也不会想到她身上,那知她才是真正的杀手。
只不过刹那的时光,刀光已接近到美子的咽喉,忽而美子看见白光一闪,拍的一声,白光卷走了那柄刀。
这是骆希真出的手,他的手中一直在玩弄着餐巾,大口地喝着酒,喝一口,一定用餐巾去擦嘴角,然后吐出半口在餐巾上,一条餐巾已沾得半湿,然后他把餐巾又卷成了一个圆条。
这些无意识的行动其实却大含深意,他把餐巾打湿,挥出时才有劲道,看来他早就有打算运用这件武器了。
美子惊魂乍定,还没回过神来,那个女郎一声尖叫,挺着刀又扑了上来,原来她的腿侧还插着一柄卡刀,这一刺之势又劲又猛,美子还坐在椅子上,行动不便,照理是万难躲开的,可是骆希真手中的那条餐巾仍在,在他手中,就像是李小龙的成名短刃两截棍那样趁手,呼的一声再度挥出,结结实实地敲在那个女郎的手腕上。
这下子的力量更强了,女郎被敲得扑跌在桌子上,那只手腕软垂了下来,血流不止,那是被击断了腕骨,断骨刺穿皮肤所致。
邻座的两名年轻密探立刻上前,一人一边,架住了那女郎,她已经痛昏过去。
夜总会中发生了这种事件,立刻引起一阵大乱,旅社的经理和安全人员都赶过来了。
那个女郎当众行凶是有目共睹的,见她已被制住,经理立刻上前安抚美子,连连道歉!
夜总会和旅社的安全人员却要求逮捕带走那个女郎,那两名年轻探员这时开始亮出身份道:“对不起,我们是正式的警探人员,这件案子由我们侦办,不劳费心了。”
有正式的警员插手了,夜总会乐得放心,不过为了职责,他们要求在夜总会的经理室内就地展开初步审讯,让他们也了解一下详情!
这是正当的要求,事情发生在他们的夜总会中,他们也有职责相关,所以一行人都被请进了经理室,连带玉田夫妇也被请去了,他们是目击证人。
到了经理室中,首先侦讯的是那个行凶的女郎,可是她的断腕血流如注,必须立加急救,好在这家夜总会的规模很齐全,立刻名来了医生,为她止血包扎。
不过她已失血过多,昏迷了过去,一时无法讯问。
那两名年轻的探员没有办法,只好先就其他的人做成笔录,美子和骆希真自然报告了事情的经过。
然后再问到露露和李卡度,这女郎是他们的助手,他们应该作个明白的交代!
可是露露却表示道,她和李卡度搭挡表演,自己并没有助手,这名助手是夜总会方面推荐来的,由她加以雇用而已,这名女助手叫花信子,二十四岁,是日本人,此外她全无了解!
问到夜总会经理,他只能证实露露的说法,由于露露需要一名飞刀演出的助手,他们就向演艺人推荐所打电话,说明条件,人是推荐所介绍来的。
花信子因为失血过多,必须送医急救输血,其他人对她的来历和渊源都不清楚,露露向美子表示了郑重的歉意,但是她没有责任,李卡度更没有责任了,他只是露露的朋友,搭挡配合演出而已。
明知道他们都有嫌疑,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美子的表示却更绝,她只说自己新承领了一笔巨大的遗产,也许她的亡父另外还有关系人,为了夺产想要暗杀她,这种事在香港也发生过两次,由于对方一直没出头,所以也不知道是谁?
警方只有请她在亡父林长泰的生前关系人中清查一下,看看是谁较有行凶的可能,此外只有着力于花信子的口供了,但花信子还在医院里,一时无法问口供。
整个事件只有如此悬着,露露和李卡度第二天的演出被取消了,她们也被暂时限制离境,因为花信子的行凶究竟是否与他们有关还不知道。
国际警探对整个案情是十分了解的,背后的主使者是赤鲸组也没有疑问,但是对方的安排十分周密,没有一点破绽,对他们也无可奈何。
美子的态度更是无所谓,她表示自己没有受伤,就懒得追究了,她希望警方能把事情弄清楚,也没有要求进一步的保护。
那也是出于夜总会经理横山的恳切要求,横山是饭田组的重要干部,他是十分了解内情的,也知道赤鲸组意图对美子不利,但他同样地把注意力放在露露和李卡度身上,接着露露和李卡度演出的要求是出于饭田组高阶层的指示,他们同样地想把赤鲸组的把柄露出来,好一举击垮赤鲸组,欲擒故疑,给他们很多方便。
那知对方把杀手安藏在花信子身上,花信子是饭田组安排来的,问题竟出在自己的安排上,使横山伤透脑筋,他在这美子回房时,一再道歉,而且保证极力要追查这件事,为了夜总会的生意和信誉,他希望美子能寝息其事。
美子微笑道:“横山君,我本人是无所谓,不过从我到贵处来渡假开始,整个事件都在对方掌握中,赤鲸组居然能在饭田组的事业中为所欲为,你的确该注意一下。”
横山连连擦汗道:“是的,促成你们来此的黑泽是外务员,不是饭田组的人员,我已经派人把他抓了起来,查问底细了,没想到事情还是发生了,那个花信子是艺人推荐所介绍来的,那是我们自己的机构,居然会被对方的人员打入,我知道这是很严重的事,我已经通知那边的负责人了,限他明天早上给我一个答覆。”
“那个答覆希望能使我满意,那可不是敷衍警方的一套,我要真正的答覆,否则我就要饭田社长来找你,那时大家就不愉快了,事实上饭田社长一定会要你作份详细报告的,你最好准备一下。”
“是!是!至于那个李卡度,我经过详细的调查了,他在国外和赤鲸组的几个头目都有往来,这个人必然有问题,美子小姐是否认为该在他身上加点压力。”
“饭田组只是不喜欢采用暴力而已,却不是不会采用暴力,尤其是在日本,弄成他失踪也很容易。”
“最好不要,他不是日本人,又是国际知名的艺人,做得太过火会引起大麻烦的。”
“饭田组也不怕麻烦,我们要做一件事,有专家设计安排,也很少会有麻烦。”
“暂时不必,我要等他自现原形。”
“美子小姐,这是很危险的事,他可能有枪。”
“一个飞刀名手会用枪,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他带了一袋高尔夫球杆上来,山上没有高尔夫球场,实在没有理由带这个来。”
“也许他喜欢玩球呢?”
“不可能,我们知道他从来不玩球,那袋球杆是全新的,他从来没用过。”
“只是一袋球杆而已,不是枪械。”
“可是球杆中有些东西并不是打高尔夫球的,只是做成球杆的形状,拼揍起来,可以拼成一支来复的底座。”
“只是一枝来复的底座。”
“是的!没有枪管,没有枪机,但是装上那两样东西,就是一枝完整的来复枪了。”
“你们找到枪管和枪机了吗?”
“没有!那可能藏在别的地方,他的行李很多,我们不能详细地每一件去检查。”
“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不敢当,社长吩咐过,要我全力保护你的。”
“保护的工作你不必操心,这位骆君可以保护我的。”
“是的,骆君的大名我是久闻,他是世界徒手技击的高手,曾经得过银牌。”
千代美子惊讶地道:“骆!你还有如此辉煌的记录。”
骆希真笑道:“那是贵国举办的一次非正式的邀请赛,算不了一回事。”
横山道:“虽然是邀请赛,可是出场者都是真正的好手,那些人并不很出名,功夫却很着实,行家的评定,认为那次比赛比世界级的正式比赛水准还高。”
千代美子道:“怎么会这样子呢?”
横山道:“因为正式的比赛规定太多,要戴面具和护具,限制了技艺的表现,而且规则很多,也不容易见出真功夫,那次比赛则是徒手对搏,没有任何的保护和限制,所以精-万分,敝人去参观了,骆君虽然得到了银牌,谁都看得出,骆君是故意相让,否则金牌是稳可到手的。”
“骆!你为什么要让呢?”
骆希真笑道:“对手乃差是泰国的老拳师,是我父亲的好朋友,他的经济状况不佳,是想藉那次比赛提高一下名望,改变一下生活的,写信来恳求我父亲帮忙和捧场,我又何必去跟他争长短呢。”
横山道:“比赛是分组淘汰的,骆君所过的那一组中全是好手,要不是骆君把那些高手都淘汰下去了,他连第四名都挤不进去”
骆希真叹道:“乃差老师的技击功夫是可佩的,只是他的年岁大了,体力不如我而已,自从那一次之后,他的武馆中弟子增多了,颇为训练出一些好手来。”
美子转向横山道:“你怎么对中国功夫如此感兴趣?”
“我不是对功夫感兴趣,而是对生意感兴趣,现在全世界都流行功夫热,我想能请到一些世界级的好手在节目中表演,一定是十分吸引人的,没想到那一次竟碰了壁,我接洽了前五名的选手,出了很高的代价,竟没有一个人肯答应的,包括这位骆君在内。”
骆希真笑道:“学功夫的主旨在强身和自卫,既不为求利,也不是为了表演,实用的功夫并不好看,也没什么可表演的,横山君在业余的高手中去找表演人才,自然要失望了。”
“可是我看你们比赛的过程非常精。”
“那是真正地在比赛,各出奇招而求胜,双方实力相差不多时,比赛自然精-,可是天天表演,那些招式已为对方所熟悉,就不会精-了。”
谈了几句闲话,横山就告辞了,美子抱住了骆希真,给了她一个长吻,然后道:“骆!你又救了我一次,我不必说感谢的话了,但是我有一点不明白,你早已知道那个花信子是隐藏的杀手吗?”
“我不知道。”
“可是你把酒吐在餐巾上,使餐巾潮湿,而后卷成一枝棍子,都是有意的动作。”
“不错!这些行动是我刻意准备的,那是一件破刃的最佳兵器,而且不着痕迹,我知道他们这次必以飞刀为暗杀的武器,手头就准备了那么一件防御的兵刃,不管是谁企图以飞刀攻击你时,我都有把握及时拦阻下来。”
“可是李卡度和露露两枝飞刀也是对着我飞来,却没有见你伸手!”
“那两支飞刀不会伤到你的。”
“你可以看得出来吗?”
“可以,他们出手时甩了回旋手法,在适当的时候,飞刀会改变方向。”
美子叹了一声:“我对武功的了解还是太少了,以后要好好地学学。”
“太迟了,你学的空手道是由外功入门,已经定了型,无法再进入内家的境界了,再学起来,事倍而功半,你不必去浪费精神了!”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赤鲸组又一次狙击失手,他们会不会再下手?”
骆希真笑道:“那个李卡度既然带了枪械来,总会给他一次机会,明天我们照常滑雪渡假。”
“可是你不会滑雪怎么办?”
“我可以看着你滑,真子和浩二夫妇也可以陪你滑,据说他们都是此道的高手。”
“但是你不在我身边,我就感到缺少安全感。”
“别孩子气了,美子,你这样说话可不像一个干练的警探人员了。”
美子也知道自己的话太幼稚,太女性化,但她心中的确有这个感觉,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第二天早上六点钟,旅馆的电话叫他们起床,并告诉他们,第一班登山雪车在七点钟出发。
匆匆地梳洗,下到餐厅用餐。真子和浩二夫妇,还有几名年轻的探员都带着滑雪装备在等着他们,见面后打了个招呼,用过早餐,就一起登上了雪车。
那是一条长长的钢缆,吊着双人座车,爬上陡峭的山坡,直到山顶。
骆希真看见有一种单人的小车子,轮子以橇板代替,再以履带滑动,在雪地上行动如飞,指着问道:“这东西很新奇,我倒没有玩过。”
“那是雪车,像摩托车一样,不过更难操作!”
“我的摩托车骑得很好,操作它应该不难。”
“不过这是另一个俱乐部的,只有他们的会员才能使用,我们恐怕借不到。”
“美子,难道你也不行吗?”
“透过关系自然是可以的,但是有此必要吗?”
“有!我不会滑雪,但是可以驾一辆这种车子追着你,照顾在你身边。”
“那只有动用国际警探的关系了!我得去跟英次教官连络,由他去安排,你在旅馆怎么不说呢,现在只有到山顶后,再打电话跟他连络。”
“找英次不如找横山,他是旅馆部的经理,在这种地方,他的关系比英次教官好得多。”
“对!我一到山上就打电话给他,也要向他问问花信子的底细。”
缆车约模十分钟就到达了山顶,游客们纷纷下车,意外地发现横山居然已经在山顶上,而且还带着一辆雪车,而且是双人座的,此外还有一名雪装的女郎。
美子歉然地叫道:“横山君,你怎么上来了,我正想找你去借一辆雪车,你倒先弄来了,莫非你有先知之能。”
“美子、骆君,你们已经发现李卡度了?”
“没有啊,他怎么样了?”
“他跟露露一大早就到俱乐部去借了辆雪车游山了,我怕他们会对你们不利,忙乘了一辆雪车来找你们。”
他介绍那个女郎道:“这是我的女儿横山贺子,她的雪车驾驶技术是第一流的,我从山下追到山上,只用了五分钟时间!”
美子道:“那好极了,就请令爱担任骆君的司机,他不会滑雪,只有乘坐雪车,才能不离开我太远”
贺子向骆希真一鞠躬道:“请多指教。”
骆希真跟她握握手道:“贺子小姐,既然李卡度他们也乘了雪车上山,可能会有狙击的意图,你在一起太危险了,还是把雪车借给我”
贺子笑道:“我不怕危险,我这辆雪车是私有的,由爸爸专门向德国定制,马力和速度都可以比一般的高上一倍,只是操作较为困难,你没有使用过,不会习惯的,还是由我驾驶好了。”
横山也笑道:“小女虽然只有十九岁,可是她的空手道和射击都受过训练,而且都得过奖,我把她带上山来,就是为了保护美子小姐的,她对你十分崇拜,觉得能够追随骆君行动,是她莫大的崇拜。”
听她这么一说,骆希真也不坚持了,他没驾过雪车,有过熟手担任驾驶自然好得多,尤其是这辆车子有超越的性能,在争取时间和距离上可以占到便宜,再看那辆车子为了配合高速,前面有流线型的挡风玻璃,虽然不一定能防弹,但至少增加了安全性。
美子等三个人都穿上了雪橇,在起点上出发了,贺子对山上的环境很熟,她驾驶的雪车性能极佳,始终不离开她们二十公尺,有时超前,有时落级,有时迁细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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