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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菊芳用袖子把脸上的血擦乾净了,又用手作了作头发,居然妩媚的一笑:“谢谢杜爷。
那笑使杜英豪有点消魂。他这时才发现这个叫菊芳的小娘们还真不赖。瓜子脸,还有一对小酒涡儿,个儿虽然不高,可是细腰、高胸、大屁股蛋儿,像是一枚熟透了的水蜜桃儿,水盈盈的,使人有想咬她一口的欲望。但杜英豪却没有这个意思,他之所以欣赏她,还是她的那股子硬劲儿。女人一哭就近乎泼。杜英豪最讨厌就是撒泼的女人,但菊芳却一点都不泼。她挨打时不哭不闹,咬紧牙关硬挺着,脱困后虽然踢了对方一脚出气,出脚却很好看,不像一般女人那样的死缠乱咬。总之,他觉得这个女人有点与众不同,他说不上差异在那里,但他却不讨厌这个女人了。菊芳走过来,大方的拉着他的衣服,又柔媚的说:“咱们回去吧,回头还得麻烦杜爷一下,送我上一个地方去;出了今天的事,我可不能再就在留春院了。”
“为什么?难道还怕那姓韩的回来;来也没关系,我会对付他的。”
“韩大张是不敢再来了,但是他可能会唆使别的同党来抓我。您不知道,焦雄的势力有多大,他虽然是住在徐州,但到处都有他的爪牙。”
“那也没什么好怕的,有我在。”
“杜爷虽然英雄了得,但毕竟只有一个人,架不住他们人多;何况他们又卑鄙,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杜英豪挺着胸膛:“别怕;都有我,一群鼠辈而已,我只凭这一双空手,就可以打的他们满地找牙。”
他说的十分神气,相信一定会引起大家喝采注意的,那知四周竟寂然无声;他再举目四望,发现那些围看看热闹的人群,竟然一个不剩,跑得光光的了。
一条很热闹的大街,突然变得寂静了,尤其是几家店铺,虽没有关上门板打烊,但是掌柜、伙计都像是突然消失了,空空的不见半个人影。
“唉;人呢?都上那儿去了。”
菊芳发出一声冷笑:“躲起来了,都是些胆小鬼。”
“躲起来了?他们怕什么,架已经打完了,刚才还有一大堆入围看的。”
“他们是听见韩大强报出名号后才躲开的。”
“那也没什么好怕的,姓韩的连手都不敢回,夹起尾巴赶紧开溜了。”
“大家不是怕铜山双鼠,而是怕霸王庄。那是一批不讲理的土匪贼徒,横行霸道,大家怕受到牵连,沾上无妄之灾,所以才躲了起来。”这又有什么好怕呢?我已经通名报姓,姓焦的派人来,也只有找我,扯不上他们。”“霸王庄的人可不讲这些。他们会找人问问当时的情形,要是回答的难以合他们满意,他们会拳打脚踢,甚至于动刀子杀人的。”“天下那有这么霸道不讲理的人?”“到处都有这种人,只是杜爷艺高胆大,他们没敢在您面前横行而已,一般良善百姓,都吃过他们的亏;否则,大家也不会听到霸王庄三个字就躲了。“杜英豪脸上笑笑,表示满不在乎,心裹却多少有点不自在,看来他今天惹的乱子是不小,捅了个马蜂窝了,霸王庄的势力一定不小,才会使人闻虎色变,躲的远远的。以后的麻烦接踵而来,他可吃不了兜着走。虽然今天一拳打倒了徐方,那是在背后出手,而且事前也没打一声招呼,否则不会那么容易得手的。杜英豪虽然不是一个谦虚的人,却也没有被胜利冲昏了头,以为自己是天下无敌的大英雄了;何况,他毕竟只有一个人,没有力敌万夫的勇力与耐力的。菊芳似乎摸透了他的心思,低声的道:“杜爷,我看您也跟我一起躲躲他们算了。您是位顶天立地的大英雄,犯不上跟那些无耻的鼠辈们一般见识去。”
假如她的目的是想留下杜英豪,这手段就用对了;这位杜大侠有着一股宁折不弯的牛劲儿。让他一个人静静想一下,或许他真会悄悄的躲开了。
因为,他知道韩大强再度勾人前来,必然不好相比。击倒徐方是运气,对方没把他看成个人物,而且又在背后出手,出其不意的一击,才得到一次胜利。霸王庄若是出师远略,已有今天这个教训,遣来必非庸手,也提高了戒心,没那么容易得手了。
杜英豪更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他那几手拳脚都是看人家练武时,比划着偷学的,可不是买下过苦功。
勇力可补内力之不足,动作俐便可补招式的欠缺。他是个天才型的武士,是个倔强型的武士,也是个顽固的斗士。
他从未在决斗时撤退过,因此菊芳一激,他的拗劲儿上来了:“我不躲,我是个男子汉,怎么会被几只老鼠吓的躲了起来。”
菊芳着急了:“杜爷,那是一批小人,什么下流手段都会使出来的,你跟他们去豁上太不划算了。”
“哈哈;菊芳,你真抬举我了,我是个无名小卒,他们却多少是个成名人物,他们就是规规矩短打败了我,也都够没面子了,要是再以什么手段对付我,那更是作成了我,这种好事我找都找不到,干吗要躲呢?”
“杜爷,您真是无名小卒吗?”
“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还用得着唬人吗?”
“我却看您不够老实,您临敌的气度,出手的稳健快捷,都像是一代名家,久经战阵。”
杜英豪笑的好开心。
“久经战阵没错,我从十二岁开始,三天不打架就全身难过,到现在也不知干了多少次火拼了。架打多了,多少也学会了一点经验,那就是在出手之前,一定要镇定,看准了要揍他那儿,光说废话,不动声色,集中全力,猛然就是一下子。”
“这就是决斗致胜的要诀,多少名家浸淫数十年,还不见得能有这种修养呢?”
“原来这就是名家气度啊;那太简单了,如果别人也像我一样打上三十次架,不也是名家了。”
“杜爷,您都跟那些人决斗呢?”
“什么人都有,打鱼的、卖菜的、赶车的,最多的是搬运的码头工人。我有几个弟兄也干这一行,为了争生意,常常会干起来。”
菊芳有点失望的说:“原来只是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