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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公开的。我惶惑起来,有种不安的感觉在我身体里四处游荡。
连续三十天,这个神秘的邮件都没有消失,每天都会更换不同的内容,皆是让我心灵触动的方格字,简单而明了,不拖沓冗长,好像是合着我的心喷发而出,被我包裹的冷漠和寂然在一点点的融化,有松软的感觉。有哼歌的欲望。虽然都是七年前很有些过时老情歌,却让我眼睛里有流动的神采。
子昂来我的工作室,我很意外,他知道我的习惯,喜欢一个人没有声音的工作,所以,他几乎不光顾我的工作室。看到他脱下外套,恍然大悟,今天是我们每一年的特殊日子,都是子昂的求婚日,脑子里有点混沌,不知道脸上是不是有涩涩的笑,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他的求婚,七年求婚的热度一点点褪去之后,这好像成了一种仪式,他功我守的仪式,突然感到索然无味,这如同嚼蜡的仪式,为何还要保留呢。
烛光晚餐,缺少了往年的温馨气氛,我们合适的距离突然有了冰,让我们合适的温度降了温,都在抵御着对方的寒气,自我保护起来。子昂先开了口,发觉你最近爱唱歌呀,我无言,不知道怎么回答,回答是,我原本不爱唱歌的人,现在爱唱了,必然有问题,那回答不是,却是不打自招。只好选择沉默。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我们的冷场没人收拾,彼此都在用用刀叉分割着盘中的事物,在吞咽下去,填食并不空虚的胃,只是为了躲避对方的眼神,都怕看穿彼此的心事。没有等到他的求婚词,他被一帮哥们拉去泡吧了,我如释重负,但心里明了,我们的生活出了问题。
我想应该和子昂解释一下,解释什么呢,那些每天都发来的贺卡邮件,让我心灵触动的方格字,无从下口,过于解释反而是一个问题的症结,我们的问题不是那些邮件,是我们心灵都沉落下去的寂然,而那些让我心动的文字只是让我的灵魂出了轨,知道在外漂泊一段时间会留恋家的温暖。我想把这个出轨灵魂收回来,给那个神秘的陌生人发邮件:请不要干扰一个将要回家的灵魂。如果我是迷路的羔羊,请你将我送回来。
日子波澜不惊的向前过着,那个神秘的邮件消失了,有失落的影子围绕,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即使是那个神秘邮件主人的出现,也不会丢弃和我亲情至深的子昂,也不想陷进情感的旋涡不能自拔,只是想体会被一个人喜欢,别一个人想念的些许虚荣,可子昂能理解吗,他是男人,直线思考感性问题的男人,他要结果,一个可靠婚姻能给他带来成功和征服的愉悦感,我没能给予,想是因为我的倔强,我的个性,让我们之间那条小河的河面变的越来越宽,似乎要成为不可逾越的鸿沟。我在反省,我们之间谁都没有过失,只是那看上去合适的距离已经不再合适,我想逃离。
能逃向哪里,我问自己,知道心里那份依恋无法舍弃。又无能为力去面对子昂和那份将要破碎的感情。另外一个城市的杂志社发来了邀请,于是有了很好的借口和理由。子昂回来的时候,把消息告诉了他,他的沉默在我的意料之中,没有解释,也无法解释,就当是另外一个开始。收拾自己的行礼,才发现七年来如蚂蚁搬家,那些心仪的小饰品一点点的被我从玻璃的橱柜搬回了家,现在是放弃,完完全全的放弃,为了什么,难道只是因为那未曾谋面的一个神秘人,不是,其实不是,那只是一个引发逃离的导火索,我和子昂的情感有了深渊,深不见底,何时何地,在哪里出现的裂痕,不可而知,它如黑暗的影子,藏在我们的周围,只是我不去察觉,当有所感觉之时,已是面目全非。
无论是否舍得,该来的总是会来,远离和逃避是我唯一而全部的选择。在一个阴霾的雨日,子昂将送我去车站,随着火车的渐行渐远,我将远离这个留有我生活痕迹的地方。子昂帮我拎起行李,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短信的提示音。一个小朋友骑着自行车歪歪扭扭的撞了过来,子昂躲闪了一下,手机从他的手中跌落至地,俯身拾起,看到的是熟悉的邮箱地址。突然间,什么都明了,没有疼痛,只有麻木,没有泪水,只有无言。
丝丝的微雨为我送行,踏上火车的车厢,列车的鸣笛将我的麻木唤醒,头部剧烈的疼痛,让我有呕吐的欲望,一次次的深呼吸,无法缓解,这是这个城市留给我的伤口,伤口终将会愈合,只是这心痕,将永久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