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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眼睛好了以后,对武侠我收敛了许多。也形成了一种良好的生活习惯,那就是晚上睡得很早。可白天在课堂上看武侠的堂数却明显地多了起来。以致于那天我正为四大名捕会京师中铁手的命运担忧时,一双无情的大手向我伸了过来。开始我还以为是二狗给我闹着玩,一巴掌狠狠地拍了下去,大吼一声:“二狗,走开”当我刚拍完正要抬头的一刹那,我看到那双手布满了皱纹。原来是有名捕之称的班主任牛老师。他给我冠以“王捕头”的名字。并且上课时点起名来也是“王捕头”、“王捕头”的,搞得我很是狼狈。就这样,我的少年时代在躲躲藏藏中完成了向青年时代的过渡。虽说成绩不太好,但我仍固执地报考了我们那儿一中,结果可想而知,落榜了。
人有时就是那么的贱,只有在吃了苦头后才开始反思自己,就像老牛一遍遍反刍,以咀嚼出老草的味道。可人呢?也会反思,反思自身,反思生活。但我反思出来的却是一身的悲苦和不满,这是生活带给我的第一笔关于失败的财富。为此,我哭过,虽然老爸告诉说做一个男人就不要流泪,可我只是个男孩。可哭过之后留给自己的尽是对武侠的爱与恨。
就这样,我决定离开校园,去和武侠中的杨过一起行侠江湖。可当我在市场拉了一上午地板车后,看着皮开肉绽的肩膀我开始明白行走在人世间总要付出些代价,不论是血还是汗。就是这一上午,使我做了一个使我走到现在坐到这里的决定,重新拿起课本。
可这哪有那么容易,毕竟我已经在老爸老妈的呵护下苟延残喘了近半年。半年来陪伴我的尽是无边的黑夜和一部又一部的长篇。从四大名著到家春秋,从穆斯林的葬礼到基督山伯爵到醒世恒言。是这些陪伴了一个孤寂的少年。考学的课本早已被我堆到了最不起眼的角落里,而那些地方是老鼠最常出没的地方。当我揉着酸痛的肩膀翻起那带有鼠齿印的备考书时,我知道,老鼠有时比人强,它们可以把知识直接吞进肚里消化掉,而人却不可以。
就这样,我拿起了书本,和以前的日子彻底拜拜。在我们那里最好的初中里,复课半年我仅认识两个人。一个是我的班主任,因为他是我老爸的同学,管起我来比老爸可严厉多了。他把老爸交代给他的把我当自己的儿子管的权力发挥得淋漓尽致,而我只有沉默的份,因为他的理由总比我多。而且听起来都好像是对的;另一个就是我初一时的同桌。当我第一次在那个学校碰到他时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的第一反应是瞪大了眼睛然后慢条斯理地说了句:“你小子还真有志气!”因为那时我想起了以前他的成绩老在后几名徘徊。就这样,我们又成了“战友”
正是这个“战友”陪伴我走过了最煎熬我的几个月。刚去的前两个月我完全用来平静自己,几乎每天都是重复着一个又一个认真学习的动作。可心却不知飞向了哪里。我也被班里的气氛感染着,且第一次听说了:“没有硝烟的战场”这么形象的文字。我很佩服他们能把一颗心把握的那么平衡,且时不时地给同学报以自信的微笑。我的战友“熊猫”也表现地那么的镇定自若。在稀里糊涂中,我经历了第一次期天考试,且捧回了第二十六名的成绩,遗憾的是英语仅四十分。班主任和“熊猫”都对我另眼相看,全班一百六十多人中半路出家的和尚能有这样的成绩已经很不错了,因为每年这所学校里每一个班的前五十名都能进市重点和县重点,无疑我在这个圈子里“熊猫”在二十名,在成绩下来的那一瞬间,我们作了个对手的姿势,意味着合作愉快。
接下来即将中考的日子里,我也不忘发挥一下写作的爱好。经常写些文章寄向一个又一个远方。多的是回音,什么征文比赛了,什么杂志征文了。一般的征文比赛回函以后我都不理,因为多数都让交钱,而那时我一个星期的生活费才三十块钱,而征文一般要交四五十。我的文章在学校里的比赛中有时也捧回一两个一、二等奖,有时也收点稿费什么的。多数来稿费的时候,我都会叫上“熊猫”去门口的小饭馆要两瓶廉价的有点不像真酒的二锅头,要上几个青菜,海侃一通,谈未来,谈女生,谈升学,谈高中。然后晕晕乎乎地摸到宿舍大睡,第二天接着再战。
两个月,我们终于创造了奇迹,均升入了县里最好的高中,我知道这种升学的代价“熊猫”每只眼近视了近五百度,而我也近视了一二百度,可我们都为这种代价高兴着。
接下来,我就顺理成章地成了县一中的学生,也顺理成章地傲视着一个又一个的同学,更顺理成章地在不上不下中度过我的高一、高二。高三时,我恋爱了。
有人说,高三就是高山,虽说有点难以攀上山巅那山巅就是大学。但人仰望起来却都是那么地美好,只因杜甫的诗句“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使我们的想象插上了飞翔的翅膀。我和她在想象中相遇。在想象中沟通着思想,而那些思想多是因学业太重而在情感中产生的一个释放点。
我们的恋爱总是偷偷摸摸,因为高中时的恋爱总是被人们冠以“早恋”的名字,听起来都那么的恐怖,有太多的太多我们承受不起,家长的期盼、老师的教诲,同学的另类审视。使我们不得不偷偷摸摸,但我们却承受起了彼此。正是这次情感经历使我一下了成熟了起来。人生有太多的风景,也有太多的远去,而这多是关于人的日子。最后,我们在爱的死去活来中走进了高考的考场。是高考成全了我们,但也把我们的梦摔的粉碎。这段经历我从不愿提及,在这里也就这样带过吧。毕竟每个人的心里都有属于自己的隐私,有关于离的,也有关于合的。在不愿提及的日子里,沉淀在心灵的最深处,绘制着一个又一个未来的日子。
后来,我用分手的苦痛点起了再次高考的火焰。一颗心也就再没有了波澜。我心里清楚,自己已经把全部的情感都给了岁月,让它于经历中记载着自己的成长。只有这样,人才可以在回忆中走向未来,在苦痛中经历磨难。因为博爱的心是人给的,同时也是多数人以自己的行为毁灭的。我知道自己不是圣人,也有最脆弱的时候。在有闲的日子里,我会用文字记下一个又一个这样的关于记忆的碎片。
童年的苦痛和欢乐,少年的烦恼与曲折,青年的历练与成熟,使我用一个个碎片的记忆来记下自己。我知道,那样的日子也许从未曾出现过,也许再也不会回来。如果有一天我们在校园的林荫道上或者在食堂的餐桌上相遇,也许你记不起我的样子,但我想你一定感受到了别人和你争氧气的氛围。因为,我们的生活都是一个又一个这样的碎片连接起来的,也许轰轰烈烈过,但多数情况下无关春日里的你我。而我,只想踏着碎片再重新走一次来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