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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客才好。”季炀明的眼神似乎下意识地看向了淳于彦,得到对方的首肯后这才出言许诺。
这么多年的唯唯诺诺,早已经成了他的一种习惯——而这也是淳于氏所乐见,而吕氏所不容的关键。
“吴国副使云骑尉祝汲,望周国诸君不吝赐教!”不等吕奕缓过神来,那个人已经跳上了擂台。
“祝汲?没听说过,放心,陛下有旨,我不会伤你!”上一场的胜者是羽林郎苏绽,如今羽林卫一百二十八羽林郎中的一等好手,自然不会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卒放在眼里。
他的兵器是对一长一短的刀剑,刀名“扰红尘”长三尺三寸,细如叶,弯如眉;剑名“断乾坤”脊厚刃宽长近等身,一眼看去便重逾百斤——世人皆以为刀重刚猛,剑走轻灵,偏偏在他手里却刚好反了过来。
一刀一剑互为表里,阴阳相济,却因为雌雄颠倒而令人措手不及,是以之前他已连胜了四场。
“陛下,外臣既然上得台来,便是诚心领教贵国勇士的绝艺,若是强令留手恐怕难见真章——请陛下赐诸位全力施为,在下若败,死而无憾!”
“放肆!点到为止是陛下给你留着面子!怎么?以为座下的济济英才会怕了你不成——陛下,外臣治下不严,恳请赎罪!”
“无妨无妨~既然这位......这位祝都尉兴致勃勃,好,今日朕特许开血光之禁——只要不伤性命,不致残疾,场中之人尽可全力以赴!”龙椅上的皇帝季炀明再次露出了兴致盎然的轻佻模样,原来之前的恢弘气度不过都是装出来的而已,他还是那个玩世不恭心无城府的浪荡子罢了。
“吾皇圣明!”山呼万岁之后一道道带着愤恨和轻蔑的眼神射向了吴国的使团和场中的祝汲——那些眼神之中写的都只有六个字“让你有来无回!”
“祝将军,选兵器吧!”苏绽指了指陈列于场地四周琳琅满目的刀剑兵器说道——吴国使团中诸人早已按规矩卸下了武装轻身入宫,故此祝汲上场之时两手空空在他看来也并无不妥。
“不必了,苏将军,请吧。”祝汲竟然只平伸右臂对着苏绽招了招手,另一只手却傲然负于背后。
“小子!找死!”苏绽怒了,他何曾被人如此轻蔑过,低声切齿挤出了这四个字之后,“断乾坤”已经如惊涛席卷而至。
而“扰红尘”就如同惊涛之下的暗涌,隐藏在狂暴的剑势之中。
左手挥剑挑右臂,右手持刀刺膻中——即便躲得了残废,也注定要武功尽失成为废人。
偏偏这连最雄壮的战马都会被一刀两断的剑势却被对方的右手掌背轻描淡写地顺势拍飞,接着苏绽就感到左手寸关尺一阵剧痛袭来,“扰红尘”也脱手而去直入云霄——仅仅一掌一脚,苏绽不仅武器尽失,而且还断了一腕。
“苏将军,承让!”苏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这惊愕甚至于让他忘了手腕的疼痛和从空中落下直插他天灵的“扰红尘”——只不过这把刀早已经被两只手指稳稳地夹住,在离他头顶不到一寸的地方停住了。
“在下......认输......”苏绽悻悻然退场,片刻之后场上依旧一片死寂,刚才的喧嚣和热血忽然就冷静了下来,吕奕饶有兴味地看着场中发生的一切,眼神之中尽是贪婪和狂热。
“这个人,不简单~”
“怎么?想上去试试?”
“不急,再看看,他还没出全力。”
吕奕和柳慎之故意提高了声音,把话说给身旁不远处的另一人——早已按捺不住跃跃欲试的昭武校尉焦同。
“老子会会你!”轻蔑地看了一眼好似犹豫不决的吕奕和柳慎之后,他果然提着自己的“万刃山”排开众人直上演武场。
焦同是东羌入侵时的遗孤,他的母亲曾经做过东羌人的“膏羊”——东羌惨无人道,所过之处不仅淫辱妇女,更以之充军粮。
他的东羌血统曾一度让他的童年饱受欺凌,但慢慢地他发现自己比同龄人更高大、更强壮,于是渐渐没有人再敢欺负他和他母亲。
十四岁参军,十六岁便斩敌过百,二十二岁便获封昭武校尉,所凭借的便是强健的体魄和惊人的蛮力。
“万刃山”是他随身的兵器,外形像两面硕大的圆盾,最薄弱之处也至少有两寸厚,但与盾不同的是,其边缘布满了长约半尺的锯齿状利刃——所以这东西即是可以抵御刀枪箭矢的防具,也是可以开山劈石的利器。
一看即知,这兵器走的是刚猛霸道、攻守兼备的路子——只不过若非身高逾丈的焦同,寻常人光是举起来恐怕都难如登天。
“昭武校尉焦同——小子,受死!”他略一拱手,之后毫不客气地暴喝一声如猛虎下山之势直奔祝汲而去。
一对“万刃山”交叠护在身前,猛然间双臂一挥,仅仅是带起的风压就折断了不远处竖立的几杆马槊。
可本来已经避无可避的祝汲却如乘风而起的孤鹜般直上云霄。
“好力道!”一声轻语从身后传来,焦同却毫不惊讶,他暗暗扣动了藏于内侧的机关,接着左臂排山倒海地顺势挥出,“万刃山”带着铁链的铿锵呼啸而出,犹如飞旋的巨斧,带起无俦的杀气。
祝汲很显然没有想到这个莽汉的兵器上竟然会有如此歹毒的变化,眼看着就要被拦腰斩成两节!
场外众人中有的已经不忍直视接下来的血雨腥风。
焦同回过头时,祝汲已经倒下,他得意地一抖连在挽手上的食指粗的铁链,咔啦啦的一阵暴响之后,“万刃山”又倒卷回到了他的手中。
他一步一步地走向倒地的祝汲,原本一张粗鲁率直的脸上此刻满是狰狞狡诈——谁说大个子就一定只会逞匹夫之勇?若不是心机与武功同等杰出之人,怎么有资格二十余岁便官秩比两千石?
三步,两步,一步,他一脚踢向祝汲的同时,倒地的“尸身”却突然直挺挺地立了起来!
本应该被斩成两截的尸体依旧完好,倒是被这诡异的起身惊呆的焦同猝不及防之下被祝汲双拳直击两肋,一口鲜血喷了足有三尺,壮硕的身躯飞出了少说两丈,立时倒地不起。
“承让~”祝汲对着四周抱拳拱手,脸上的笑出恰如其分的谦恭友善。
“......”柳慎之神色凝重地看向吕奕。
“以巧破巧,以力破力,这小子是在挑衅啊~”吕奕倒是一脸的轻松,只不过眼神中的狂热之火又盛了几分。
“在下骑都尉殷文焕,请了!”说罢长枪一抖,人如惊鸿而去。
“祝汲......要是被他徒手破了殷文焕的‘雾雨飞花’,咱们周国的面子可就丢大了......”柳慎之苦笑着揉着额头,也不知道是因为身体不适还是对于战局的担心。
“......吴国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个无名高手?”
“......此人年过三旬,这种身手竟然没有扬名天下,真是奇哉怪也~”
正在二人正疑惑之间,殷文焕也被一脚踢飞,连人带枪跌出了演武场——相比前两人,他在祝汲手下撑了足足十七招,只不过,对方依旧是徒手。
接着又上去了三人,也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交手的时间越来越长,祝汲似乎似乎也越发难以招架,可他依然坚持徒手对敌。
“奴婢御马监掌印乌瀚思,特来请教!”淳于彦早已羞愤难当,但见吕放丝毫没有动静,他终于忍不住对乌瀚思使了个眼色。
“宦官?”不带任何语气的轻轻两个字,声音不大却直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毫无疑问,他这是有意在嘲讽周国无人。
“请!”乌瀚思不气不恼,只是一副恭顺的模样揖手躬身。
“好,承让!”祝汲身形飘忽,话音未落人已如箭离弦。
两人俱是徒手,拳掌对拼之下,空气却传来铿锵之声。
“灭生六道?”祝汲似乎很是惊讶。
“阁下见多识广~”乌瀚思笑得灿然,俊秀的脸上却是冷气森森阴寒逼人。
“想不到竟能在此重见我吴国大内的不传之秘!好!再来!”祝汲也有些兴奋,这世上虽不是每一个人都如同吕奕一般嗜武如狂,但身为武者惊逢绝学又如何能不跃跃欲试?
雀跃归雀跃,只是在场诸人都看得出,此刻祝汲已经没有了刚才的轻松。
“若不想死,现在认输。”乌瀚思的话音似乎都带上了某种勾魂摄魄的魔力,令人心惊胆战。
电光火石间乌瀚思攻势简直如阴风蚀骨,锋锐的十指甚至撕裂了祝汲身上坚韧的文犀铠,并在他身上留下了道道血迹——而他自己却衣袂飘飘纤尘不染,一时间高下立判。
灭生六道,据说是源出化外异教的武道秘籍,顾名思义共分六层,分别是红尘道、鸷兽道、无餍道、幽冥道、修罗道和天人道——传说成就天人道者,便可如创功的玄机上师一般白日飞升。
当然那只可能是个传说。
“浑身的阴寒之气凝聚不散......年纪轻轻便可以堪破生死达至幽冥道,不简单~不简单!”
换音刚落,祝汲周身上下猛然间杀机汹涌。眼中神光也一改之前的随意散漫,瞬息之间暴烈澎湃战意如狂。
“修罗道,请指教!”
凶威慑人,脸上却笑意如初,修为显然更在乌瀚思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