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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落,掉在沙土里立即就没了踪影。
“把他们都埋了吧......我们继续追,既然他们死在这儿,证明我们的方向没错!”段归拍了拍老板的肩膀起身离开,他知道有些事情没有办法去劝慰,比如舐犊情深。
“老板说,是河曼人的斥候干的......”段归对宁缃说道。
“我知道......”宁缃望着远处,双眸中尽是凄凉和哀怨。
“走了!”老板擦拭着自己眼眶中的湿润,急急跨上沙驼对着身后的众人大喊,声音里全是焦躁和不安。
走不多远又见几支残破的旗帜,上面是舍龙的徽号,又走了四五里的样子,时近傍晚,终于见到了宿营的痕迹,看着零落的痕迹,人数之众绝非几个斥候而已。
“看这样子,应该是今早离开的,按他们的脚程来算应该就在前面不远了!”老板很兴奋,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的儿子也在其中,希望,让他的老脸上霎时间焕发出了二十岁小伙子一样的光彩。
“老板,你检查一下这里有没有问题,没有的话就近取水补给——你们几个,跟着我往前去探探情况!”段归点了几个身手矫健且对瀚海地理比较熟悉的武卒跟着自己,顺着沙地上的痕迹一路往东南而去。
沿途连一具所谓河曼人的尸体都见不到,段归不禁有些奇怪,即便是舍龙人再不堪一战,但垂死的老狼也绝不至于让猎狗全身而退。
“咳咳咳~”
“谁?”听到有细微的咳嗽声,段归立刻掣出双枪凝神戒备,但等了许久也未见有异常。
“咳咳~”
“将军!这个还活着!”
“快,带回去!”
回到之前的驻扎地,老板已经挖好了水眼,看到段归抬回来一个舍龙士兵,他第一个冲了上来,继而一脸的失望中又带着些许的庆幸。
“快,给他点水,你去拿点金疮药来,你们俩别闲着,点火啊!”段归一边招呼着众人,一边挥刀砍断伤兵背上的箭杆,接着用刀划开他的衣服,露出里面已经肿胀溃烂的伤口。
“怎么办,伤成这样,怕是.......”宁缃看着那令人发指的伤口,不禁悲从中来——他看着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脸上还带着稚嫩,现在却奄奄一息行将就木。
“祁玦!过来!”段归之所以带着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的医术足以应付大多数情况。
“还有救——给我酒,烈酒!越烈越好!”祁玦上前搭脉之后略一皱眉,接着就把手伸向了段归。
“你......省着点,这是......我留着壮胆的......”段归犹豫了半天走回自己的坐骑边,拿下一只皮袋递给了祁玦后支支吾吾地说道。
“壮胆子?你?这个世上嘛还有你不敢干的事情?”老板终于抓到了机会,在一边放肆的取笑道。
“少废话......”段归看了看宁缃,继而老脸一红——当然,旁人决计看不出来任何变化,因为他一张脸早就又红又黑看不出本色了。
“刀,匕首也行,小一点的!”祁玦拿过一把匕首用烈酒浇透然后放在火上烧了许久后伸向了伤兵脓肿的创口。
划开皮肉的一瞬间,腥臭味扑鼻而至,引得众人不由自主捂住了口鼻,接着一股混合着脓液的污血从伤口滋出,喷了祁玦一脸。
祁玦却毫不在意似的继续用刀往深处一挑,一枚带着倒钩的箭簇随即被挖了出来掉落在地。
接着他把烈酒持续浇在伤口上,而另一只手上下翻飞不断地挑出腐肉,片刻之后清理干净,他这才又将刀子伸到火上烧成赤红,再用它去燎那伤口。
伤兵因剧痛而挣扎了一下之后随即昏迷过去,祁玦两指搭上他的颈部,随即释然,又擦了擦脸上的污血后,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丢给段归道,“没事了......金疮药,一半外敷一半内服。”
“还有这个,用酒送服,能解他所中之毒......”宁缃从腰间摸出一粒赤红色的丹丸递给段归,神色却有些异样地转身离去。
“郡主,你......”段归不解她为何会有解药,正想要拉住宁缃追问一番,却被老板伸手捂住了嘴巴。
“嘘~你嘛撒都不知道也敢打郡主的主意——她的母族就是以蛊毒闻名的河曼,这次邪龙部叛乱之所以那么顺利,据说就是拉拢了他舅舅出手,毒杀了王和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