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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功和用人一样,只有得当与否,并无高下之分——这功夫在赵俨用来确是无异于蠢钝的野兽,于本宫却未必!”拳风越来越快,越来越刚劲,渐渐地每一拳带起的风压都令陆昭明感到着肤生痛。
虺蝮斩化柔为刚,左挡右格支拙着那一对虎虎生风的拳头,然而居于劣势的陆昭明却似乎全然没有任何的不安,举手投足间竟好像隐隐有些悠然惬意之态。
段怀璋由此感到了一丝不安,他说不清是因为什么,只是觉得眼前之人似乎未竟全力——于是他的双拳更猛更快,霎时间一双臂膀好似衍生出了三对幻象般卷起了猎猎的狂风。
罡风席卷整个大殿,不断摇曳着殿内的烛光和纱幔,甚至连地上祭祀盆里的火苗都为之荡漾,青烟从舞动着的火焰顶端窜出来,渐渐充斥了整个房间。
元宝香烛的刺鼻里还带着淡淡的幽香,像是檀香,却又好像是龙涎香或者麝香——段怀璋并没有往心里去,因为皇室所用的祭祀用品里添加这些奢侈的香料本就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渐渐地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袭来,令他昏昏欲睡四肢乏力,此刻他才惊觉那气味的诡异,但再想离开却为时已晚——最后一拳挥出之际他整个人已经近乎于虚脱,而陆昭明则不闪不避,任由这一击触碰到他的胸膛。
段怀璋终于瘫软在地,只能眼睁睁看着陆昭明一步一步迈向自己,并有意无意地挥舞着右手冷森森的刀锋。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迷烟的碎屑就藏在那两个火盆里,随着祭品燃烧缓缓释放,并不足以立刻让人昏迷,不过吸得多了就会像你现在这样——从你进来的时候开始,你就已经不知不觉地中毒了,至于我么......你看,”陆昭明一把扯下自己的衣甲,他的胸口竟赫然遍布着大大小小十几道深浅不一的刀痕,“我往这些伤口上洒了些盐,虽然有些疼,不过足以令我清醒。”
段怀璋张这嘴却哑口无言,他全力运功的同时也让气血为之翻涌,并带着毒素遍布全身,此刻他只能任人鱼肉。
“还有你最关心的,我为什么要杀你~”陆昭明缓缓取下了脸上的金丝面具,露出了那张令段怀璋惊恐不已的脸——那张脸几乎和他一模一样,只是那脸上的笑容阴狠歹毒,那双眼睛里的凶光更是充斥着欲望和贪婪。
“从今以后,我会替你执掌天下,你做不到的事,我来替你做,你不忍杀的人,我来替你杀,我陆昭明......不,段怀璋!从此便是吴国的东宫太子,不久的将来,更会是吴国的皇帝!哈哈哈哈!”陆昭明仰天狂笑,全然不担心猖狂的笑声会节外生枝,因为段怀璋早就告诫过手下,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前殿。
陆昭明一步步走向满眼恐惧的太子,他猜段怀璋现在一定很后悔。
一刀,一刀闪过段怀璋的颈项后,他的脑袋便带着不甘和怨恨脱离了躯体,随后陆昭明卸下自己的铠甲套上了段怀璋的尸体,而自己则换上了那身已经有些破烂的金甲和蟒袍。
换做任何人,此刻冲进来也只会认为是太子段怀璋杀了一个图谋不轨的亲卫——除了两个人那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陆昭明的心思何等细密,于是他用掌中刀仔细地雕琢起了段怀璋的首级,直至其伤痕累累面目全非,这才好像祭品一样丢进了灵前的火盆。
随后他拆下自己左腕的假肢,狠心用虺蝮斩削下早已愈合的皮肉——霎时间血流如注,那旧伤便立刻变成了刚刚形成的创口。
陆昭明跌跌撞撞地挣扎而出,大殿的门打开的一瞬间,呼啸的寒风便让里面肆虐的火苗汹涌起来——他将里面所有可以点燃的东西都烧了个便,包括段之泓的棺椁。
“快来人~快来人~救火~救火~”他一路踉跄着奔向五凤楼,而前殿的火光也早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快......快去救魏王和晋王,有刺客,要、要烧死他们......”刺骨的夜风已经令他清醒了许多,但他仍旧昏了过去——刺客以迷烟行凶,他及时屏息才免于当场昏迷,然而拼尽全力击败了刺客之后却无力阻止其纵火焚烧前殿,只好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地跑出来求援。
如此这般,段归和段宣忱的死也就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了——那刺客应该是个脸缠绷带的黎越人,混进城本来就是为了行刺段归,他和段宣忱都是无意中被裹挟的池鱼,至于如何向天下解释刺客为何变成了东宫的侍卫,那该是狐纯去操心的事,而他需要的做的只是大发雷霆,把轻信陆昭明导致太子身受重伤的罪责都推到那位大人的身上即可。
再醒来时天已经亮了,东宫的大床温暖而舒适,而太子的榻上躺着的,自然一定是太子无疑。
“太子爷醒了!太子爷醒了!快,去传太医!”侍女一边兴奋地大喊,一边断过一盏玫瑰露来给他漱口。
“魏王和晋王......怎么样了?”整个计划中唯一并非完全的就是他不能亲眼看着这两个人死掉,否则很容易被人怀疑这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闹剧。
“魏王和晋王并无大碍,好在太子爷您及时让奴婢们进去救人——稍晚一点,二位殿下就悬了呢~”侍女袅袅婷婷地走到他床边坐下,几乎是偎在他胸口将那碗带着淡淡幽香的玫瑰露送到了陆昭明的嘴边。
“只是殿下您的手......”纤纤玉指抚摸着依然在渗血的伤口,而那双如丝媚眼中竟已饱含热泪。
陆昭明却无心与眼前的暧昧景象,更不在乎手腕的阵阵刺痛,他咬牙切齿只因为上天竟真的如此眷顾这个段归——他居然又一次大难不死。
好在山高路远,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