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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敢妄动......”段歆柔虽然统领以女色制敌的百花羞,但毕竟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姑娘,说起叶浚卿的下作伎俩难免俏脸飞红。
“呵呵呵,有意思......叶浚卿——朕记得你之前跟朕说过,山阴城里曾有一个书生三言两语便让百里涉哑口无言,还当众对他鞠了一躬,就是此人么?”
“父皇好记性,就是他——啐~真够下作的~”
“奇正集于一身,倒是个人才......咳咳咳~多加留心此人,日后若要制衡段归,此人说不定就是一颗上佳的棋子。”
“是,儿臣明白。”
段耀一张脸已经尽显疲态,段歆柔见状立即扶他躺下,随后起身施了一礼便缓缓退出了寝宫——殿中暖意融融,仅仅一门之隔的外面却是春寒料峭,她不由得用力裹紧了身上的貂裘,更凸显了一身玲珑的曲线。
一路穿宫过院回到自己居住的长春宫,沿途那些宫女和太监恨不得远远地跑到她面前只为了躬身行礼博个眼缘——段歆柔虽然只是因为尚未婚配而赐居内廷,但宫中稍有资历的都知道,这后宫做主的不是哪个嫔妃,而是她这个公主。
她并不喜欢这种日子,尤其是初春时节——她偶尔会发现宫女们望着枝条上抽出的点点嫩芽怔怔发呆,那副神情充满了哀怨和惆怅,段歆柔当然明白她们为何会这样,可她们还有机会,熬到二十八岁便可以出宫寻觅自己的后半生,而她,金枝玉叶的景阳公主,却注定此生都要与孤独为伴。
夜半更深独坐房中时,她面对着满墙才子佳人的故事,也只能以微醺聊以排遣。
“公主,百里大人在宫外求见,奴婢们实在劝不动他......”正在她思绪万千之际,门外的侍女忽然禀报。
“请大人去文渊阁稍待,我立即前去。”想来百里涉一定是有急事,否则也绝不会冒大不韪直接来闯他这个公主的寝宫。
文渊阁本是皇帝与臣子私下议政之地,一些不大好拿到朝堂上的讲的事在这里往往可以得到妥善的解决——但随着段耀病体沉重,段怀璋便索性以监国太子的身份常驻于此,虽然算不得逾制,却也不是太合规矩。
但不知为为何,从段之泓去世之后,这个一向目中无人的二哥忽然间就懂了礼数,不仅再没有留宿过文渊阁,甚至连出入内宫的次数都少了许多。
越是这样,段歆柔便越感到不安。
“臣,百里涉,参见景阳公主!”
“草民叶浚卿,参见公主殿下!”
她一进门就看到了那个负手而立的俊朗书生,却没想到此人就是那个下作的叶浚卿——听到这个名字她不禁微微蹙眉,一时间竟忘了让坐。
“二位免礼,不知何事要见本宫?”段歆柔虽然大概能猜到百里涉为何而来,但问总是要循例问一下的。
“殿下,听说狐纯举荐魏王统兵征讨翼州,可有此事?”百里涉显得焦急万分,两只手紧紧地攥着似乎正抓着自己的心。
“今早我才把折子拿给陛下,确如大人所说。”段歆柔颔首一笑道。
“殿下可知其中的利害?”
“大人,本宫不敢干预政事,这话您该对太子殿下去说,告辞~”段歆柔起身便要离去,隐约感到身后的百里涉想要伸手阻拦却又碍于礼数不敢放肆。
“殿下,莫非要坐视大吴亡国么!”叶浚卿一声大喝,口中的大逆之言饶是段歆柔也为之一愣。
“你就是叶浚卿?”
“是!”
“你可知道,就凭你刚才那句话,已经足够问斩了?”
“只要殿下安坐容在下一言,之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好,本宫就看你要说什么~”
段歆柔从未见过有人敢如此放肆,一时好奇便又折了回来。
“殿下,狐纯举荐魏王,一是为以魏王的虎威为自己夺权铺路。二来,也包藏祸心打算在沙场之上谋害栋梁——殿下试想,翼王殿下、韩羡再加上中行赜,这桩桩件件的得利者是谁?韩、卫、中行式微,狐氏便一家独大,倒是若连魏王也不在了,这天下还能姓段么?”
“叶公子所说极是,我两人此番入宫,就是为了求公主殿下向陛下申明利害,切勿让魏王落入狐纯的圈套!”百里涉一扯叶浚卿的衣袖,两人这才齐齐跪倒叩首。
叶浚卿却不由自主般抬起头,两道目光和段歆柔霎时间对撞,各自都现出一抹羞涩。
“可是,父皇已准了此事,诏命已经发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