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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一阵雷鸣般的轰然巨响却让城头上厮杀不休的双方都不由得怔然望向了天空——只有叶浚卿明白发生了什么,而他目光所及之处,终于如愿以偿地冒起了爆炸之后的硝烟。
越州军终于还是落入了圈套,虽然看样子人数绝不会太多,但山谷小路一经截断,荀临要取归阳便只剩倾力攻城这一条路而已。
“当~当~当~当~当~”
敌阵鸣金,而恰好此时攻上城头的敌军也已经折损得七七八八,仅存的见此情形索性将兵器一扔跪地请降了——吴国人从不认为投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他们认为在毫无希望的情况下,生命就是最后的希望。
“大人饶命,我等愿降!”明明刚才还不死不休的敌人,转眼就开始摇尾乞怜,这猛然间的转变让叶浚卿难以接受,但是他手下的士卒似乎对此司空见惯——就在对方抛下兵器的瞬间,已经有人上去捆绑双手了,没有丝毫的仇恨,就像刚刚的生死相搏只是一份工作。
叶浚卿不知道该如何评价眼前的怪异,如果说吴人惧死,那他们本该因为恐惧而愤怒,进而将这些差一点送自己去了阴曹的敌人斩尽杀绝才是;可若是说他们对生死依然淡忘,这摇尾乞怜之状又是在太过卑怯。
唯一的解释就是,打仗对他们来说确实就仅仅是一份营生而已。
这样的军队,怎么可能打得赢江北的虎狼之师——那可是一群抱着必死之念的虎狼,他们打仗的目的很明确,立功、受奖、加官进爵然后衣锦还乡,前提是得从战场上活下来。
“说,荀临的伏兵何在?”城下的数千人已经开始撤退,可根据斥候传来的情报,荀临应该是带了足有五万之众,可这两仗下来他动用的兵力似乎都不足万数。
“小人等一概不知......大人别误会,我等绝无替中行家效死之意,是实实的不知道——而且,此次是复大人率领我等前来,至于临大人,根本就没有出营......”
“营寨立于何处,寨中还有多少人马?”
“三十里外的山林茂密之处,大营沿溪水而建,山腰两座,山脚三座——营中人马有五万之数,越州境内尚有五万正在征调之中。”
“没有伏兵?”
“小人不知,但据我所知应是没有。”
那降兵竹筒倒豆子一样把自己所知说了个一清二楚,好像根本就没有打算保密。
“本官放你回去,如何?”
“还能如何?接着打呗......大人是否怀疑小人所言的真伪?复大人交代过,一旦落入您的手中,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保住命才是最重要的,战死的每人十两安家费,但若是被俘之后能活着回去,便有一百两的赏银。”降兵似乎看出了他的犹疑,进而对叶浚卿解释道。
闻听此言,叶浚卿忽然间便恍然大悟,原来这才是荀复攻城的目的,也是他看起来如此悠然的根源所在——同样听到这些话的守城士卒一个个已经露出了惊讶之色,毕竟他们每个月的饷银才不过一两而已,而三个月的饷银已经足够买一亩还不错的水田,且不说百两纹银足以令任何人一夜暴富,十两便已经够小门小户的人家从佃农变成地主。
不出三日,这个消息就会传遍整个归阳城,而届时不仅军心浮动,民心也必然随之动荡——什么理想,什么抱负,什么英雄气概,通通不如银子来得实在,越州军的待遇实在太好了,苟且偷生就能暴富,如果叶浚卿是个普普通通的兵卒,他怕是也会立刻毫不犹豫地投奔过去。
“妖言惑众,扰乱军心,全部砍了!”杀降更不是什么好名声,更会让敌军众志成城不死不休,但比起让眼前这百十来人留在城里随时引发哗变,叶浚卿更愿意承担骂名。
“遵命!”
“狗日的!你......”
“他妈的!兄弟们!拼了!”
降兵们没想到对方居然会毫不讲规矩对弃械的他们举起屠刀,但叶浚卿知道,荀复大概也猜到了这些人绝对回不去才敢狮子大开口——一人百两,十人千两,百人万两,他带了足足五万人马前来,若是这仗打个一年半载,怕是整个越州的府库半空也不够。
“你们听好了,谁如果想去那边求个富贵本官绝不阻拦,毕竟弟兄们浴血沙场为的就是升官发财,本官不愿更不会断兄弟们的上进之路——但你们得记住一点,过去了,便是与本官为敌,更是与朝廷为敌!再见之日,便是你死我活之时!本官劝你们考虑清楚再做决定,且不说小小的越州能否以一隅抗天下,就凭他们每年都要向朝廷要几百万两的救济,你们相信他们能拿的出这笔银子么?”
“就是,大人说得对啊,越州人穷得有女不嫁本地郎,还百两纹银,我呸!信他们的是傻子!”叶浚卿使了个眼色,立刻便有那将他奉若神明的亲信跟着随声附和起来。
“相信我,只要固守一个月,就一个月——援兵一到,我领你们杀进越州,抢钱,抢地,抢女人!”
“抢钱!抢地!抢女人!”
“抢钱!抢地!抢女人!”
“抢钱!抢地!抢女人!”
比虚无缥缈的利益诱惑更大的就是触手可及的暴力宣泄,于是守军尽皆山呼海啸起来,似乎忘记了片刻之前还在谋划着一百两可以娶几房妻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