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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天师
中年女人和男人都起身迎接我们,并且毕恭毕敬地称滕落秋为:“钟天师。”
肯定是把我们误会成约好要来的其他人了,可是滕落秋并不急着否认。
“我是之前联系您的包爱美”开门的女人说,然后指着梳发髻的女人介绍:“这是我的妹妹包爱玲,弟弟包爱华,老父亲包半夏。”
“老父亲有点那个”见到我们,老人似乎没什么反应,依旧呆坐着,包爱美有点尴尬地解释道:“就是老年痴呆,天师不要介意。”
包半夏,眼前这个风烛残年、时日不多、连起身都困难的老人就是瞿心悦苦寻了两辈子半个世纪的未婚夫吗?那个瞿心悦口中博学多才、温文儒雅,不但饱读诗书通晓中外,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万里挑一的青年才俊……
胸中顿时像打翻了五味瓶,不是滋味,但是事情的发展下一步就出乎了我的意料。
“钟天师”刚落座,包爱玲就迫不及待地问滕落秋:“您看我们这座房子是不是……?”欲言又止的态度和神秘兮兮的表情,我不由得一提神。
“扣扣,扣扣”再次传来敲门声,包爱美虽然觉得诧异,但还是起身去开门。
“吱——”
包爱美:“你是?”
钟再馗:“我是约好前来府上拜访的钟天师。”
包爱美:“可是钟天师已经来了,就在客厅里……”
钟再馗:“岂有此理,什么人敢冒用我的名号招摇撞骗!”男人气势汹汹地冲进客厅,正好我和滕落秋回头,三双眼睛撞了个正着!
钟再馗:“你们是何人?!竟敢……”
我:“啊!高个子的道士!”
之所以叫他高个子道士,是因为他是蛇妖被放出官皮箱时在场的三个狗屁道士之一,也是唯一一个幸存的,事件之后他就没了踪影,原来还活着啊。
钟再馗心脏一震,像被雷劈了一样,眼前少年的长相他是无论如何也忘不了的!那是他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连怎么逃出来的都不记得了。
当时被吓得屎/尿流了一裤子,回到家持续发高烧烧了一个月,浑浑噩噩躺了半年才逐渐好转。虽然之后重操旧业继续招摇撞骗,不过很长一段时间只敢在街头巷尾骗骗老幼妇孺,不敢招惹有钱有势的大老板了,但万万没想到会遇上知他底细的人。
“你你你你你你是那个时候的”钟再馗哆哆嗦嗦地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滕落秋:“你们认识?”
我:“嗯,在龙微雨那见过。”
其他人都看糊涂了,包爱玲:“你们到底谁是钟天师?”
“我想他才是你们要等的钟天师”滕落秋不慌不忙地说:“我们只是受人所托,听说包老先生回国了,前来拜访的。”
“什么啊,不早说”几人松了口气,包爱美和包爱华连忙请钟再馗上座。
钟再馗浑身不自在一直警惕地看着我;我装作浑然不觉,移开眼睛;见我似乎没有拆穿他的意思,钟再馗才谢过主人坐到沙发上。
宾主在各自的位置上坐好,一个身材微胖剪齐耳短发、帮工模样的妇女端着一托盘茶壶茶杯进来,给每人倒了一杯红茶,之后又端来了四碟茶点。
包爱华:“天师没事吧?流了好多汗啊。”
包爱玲:“天师的脸色不太好,果然是这房子……”
屋主电话里约过来是看房子的,钟再馗一听使馆街近百年的老建筑就知道大生意上门了,能拥有这样的独栋老房子,不是家里有钱就是归国华侨嘛。
地理位置、占地面积,今时今日寸土寸金的地价,加上使馆街二期改造的风声越演越烈,哪是什么老房子,整一幢金库啊!不狠敲一笔真对不起良心!
只要他(指我哩)不捣乱的话,跟他一起来的男人不知是什么来头,看上去很精明的样子,钟再馗颇有顾忌地打量着我们,掂量着要怎么开口。
“我们是外行”滕落秋露出礼貌一笑:“天师不介意我们旁听吧?”
“不介意不介意”钟再馗有点尴尬,但还是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人越多越好嘛。咳咳,言归正传,请问谁是屋主呢?”
包爱美:“屋主是老父亲。”
钟再馗脸色一沉:“恕我直言,这房子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