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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的。”
太后沉默不语地别开眼,盯着角落半枯的月季,眸光也跟着暗淡下去……
“以前嘉阳公主还在宫中,太后宫里的花从未枯萎过。”
太后似有所感,终于正眼看了她身前的女婢,“你想让我念旧情……帮帮那孩子……是也不是?”
“奴婢只是不愿看到娘娘郁郁寡欢。
“哀家郁郁寡欢?一切都是公主自己造的孽,哀家能做什么!”太后有气而无力,对这虚空斥了一通,反倒把自己气得眼睛发红。
女婢见她失态,连忙把殿内的宫人都驱了出去,太后见了,更肆无忌惮起来,将早些时候太子送来的礼盒甩到了地上。
“一个个都来求哀家!该换成哀家来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不要自相残杀!”
她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宫殿中发出回响,回应她的只有墙角的月季,馨香若有若无,小心翼翼,太后指着那宝瓶,指桑骂槐:“当年你未出阁便怀了那个冤孽,不听劝,非要生下来,哀家就该灌你喝下那碗堕胎药,没有那孩子,没有元家,也不会有如今这桩事!”
太后日日想,总是想不明白,嘉阳的性子究竟是像了谁,短暂一生所做的,尽是不可挽回之事,可她怎么说?死在那荒凉之城,传来的书信却有一句“从未悔过”。
当真不曾悔过?如果不悔,那为什么长久地接济丹阳县元家?为什么要早早替父不详的孩子铺后路,求封号、姓氏,让他无后顾之忧,还带他回凉州,只为让他远离争端。
太后怨公主,公主没了便怨长平君,所以那么多年不闻不问,可见到了那孩子又不忍心,总忍不住要哭。
宫外的那些谣言她岂会不知?恨不得将那些传谣的人都杀了,可查到了凶手却又犹豫了,太子戚裕在她跟前长大斥不得,皇后可以,一国之母将宫内秘辛传出去,只是禁足真是便宜她了。
可是太子跪在她跟前祈求,求她不要插手,逼她非要选一个……
“选……”
太后撑着手站起来,歪着肩膀往后殿走去,厚重宫袍将她压得矮小,“不选,哀家谁都不选……”
可宫外等着的戚栖桐已经知道了太后的选择。
希望又一次落空,戚栖桐眼看着自己的影子越来越淡,宫门快要落锁了,他的时间不多了,他哑声唤:“小羽,扶本君下来。”
小羽一愣,意识到什么,伸出的手又缩回来,张了嘴,心却堵,她闹:“不成,君上要罚便罚,这种事小羽绝不肯帮您。”
长平君天生不能行走,跪立更是难,他要从轮椅上下来,只能伏地,他这是连自己的颜面都不顾了。
戚栖桐只想着成事,豁出去,小羽不肯帮他,他就自己来,他真想用双手撑着在轮椅上立起来,小羽见了,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干脆把话说绝:“太后要是愿意帮您,还轮得到您苦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