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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传来婢子的问安声,孟乔竟然来了,我还没反应过来,严歧已经下榻迎了出去。我看到他揽着孟乔进来,她面色憔悴小脸煞白,整个人孱弱得如刚受过大刑一般。
尽管如此,我还是愤愤的盯着她,她只淡淡的瞥了我一眼。就与严歧坐到一处,她说她相信我时,我毫无感激之色,若这是她的杰作,那么她便是多此一举了,她就从不曾输过给我,何至于这般?我不知道孟乔是何时变得如此多面善变的,她是真的变了,再也不是从前那个率真善良的小姑娘。她嘴里唤着的或是阿歧或是夫君,又或撒娇或任性,却总能轻而易举的就将严歧给摆平,最后他妥协于孟乔,没再提送走我的事,抱着她离开了碧萝苑。
他们走后我仍在地上跪了许久,身体的痛远不及心里,我不知道孟乔到底想做什么,但我却是不甘心此时离开严府,我甚至隐隐期待着不日能重回洛阳。
直到他们离城的那日我才再见到严歧,也只是伴着杨夫人在城楼上远远的瞧了瞧,他一身银色铠甲威风凛然,亲手将孟乔送上马车,随后跨上马背如守护神一般行在马车一侧,艳羡得让人移不开眼。
阿铃说那夜孟乔便将大公子留在了朝晖苑,后来的那几日他很忙,但不论多晚,他一回府便是一头扎进朝晖苑,他们本就该如此。
他们走后严府众人似松了一口气,我每日都会去杨夫人的院子里陪她说说话,杨夫人待我始终不温不火,她心里中意的儿妇只怕还是那个孟乔吧,虽然她从不在我面前提她。
七个月后洛阳来了消息,说是严歧打了胜仗大败梁王萧恒,今上体恤臣下许严府阖家迁往洛阳与严歧团聚。
接到这个消息有人欢喜有人忧,严歧的父亲与他的两个侍妾,是极其不愿去洛阳的,严文此人本就无甚存在感,严歧崛起后他在杨夫人面前都得夹着尾巴,哪里还会愿意奔赴到千里之外的洛阳去仰人鼻息。
最后几经商量,杨夫人是必去的,我名义上还是严歧的妾室,自然也是要去的,只是严珂几乎是闹到与许小娘决裂也要赴洛阳,小丫头的理由是严歧是他兄长,她是奔着长嫂孟乔去的,她如此说我自然是信的,她和孟乔可是自小一起长大的。
我们在赵志殷情周到的安排下,晃了近一个半月终于到了洛阳。
洛阳我再熟悉不过了,昔日繁华喧嚣的街市依旧,只是我再没有了当年的心境。
严歧的将军府在城南,洛阳寸土寸金,小小将军府自然不如新安郡严府的高门大院,不过也还好。
府门外只有严歧领了一众仆从婢子们迎候,他将杨夫人扶下马车,跪地俯首行了个大礼,杨夫人一边拭泪一边将他扶起,嘴里念叨着他又瘦了。
进府后严珂一再追问孟乔的去处,才知她兄长孟肇的孩子今日身体不适,孟乔陪着他们母子俩去医馆了。
都没听说过孟肇成亲的事,他居然已经有孩子了,不光是我讶异,就连杨夫人和严珂也是震惊不已。
严歧并未对此过多解释,遂向府里人一一介绍我们。
当介绍到我时,他难得的缓和了面色露出浅浅的一丝柔情,他说我是他的妾室林姬,还吩咐府里人以后也要如敬少夫人一般敬我。
我心潮暗涌,面含娇羞的朝他福身行礼唤他夫君,他虽未应承,却是颔首对我微微笑了笑。
我被安置在枫林苑,管事领着我和阿铃过来时,也是殷情恭敬得很,说是一见到我,就知我深得将军宠爱,不似少夫人那般蛮横无理,三天两头的闹得府上鸡犬不宁,还丝毫不顾及将军感受,在外也不给他留任何面子等等。
这管事姓刘,一看就是个话多的主,我温婉笑着听他唠叨完,便让阿铃打了赏将他送出院子。
将军府不是孟乔掌家我倒不觉得奇怪,杨夫人曾无意说起过,她曾想带着孟乔,教她如何持家孝敬公婆伺候夫君,奈何严歧不同意,说是孟乔散漫自在惯了,不想让她被这些琐事束缚。
可这堂堂将军府让她兄长的外室文栗来掌家,就有些说不过去了,特别是今日杨夫人问起这些琐事时,严歧却说母亲来此是享福的,不宜再为这些琐事劳心,而孟乔的性子也理不好家,她与文栗交好,且文栗又是孟肇的外室,倒没什么不可信的,此时便由着她了。
我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并不是因为严歧今日对我态度好转,我就急功近利想着要夺权,实在是这样的作法让人闻所未闻。
孟肇自去湘东便音讯全无,他的外室和孩子公然住在将军府,严歧替他养妾养子,她替严歧掌家,我的脑子里乱糟糟的。
阿铃过来劝着我趁还有些时间,赶紧洗洗风尘小憩片刻,还不知晚间的宴席要闹到几时呢?
许是这一个多月的舟车劳顿所致,我睡得有点过了,匆匆赶至前厅时宴席已经开始了,好在都是府上自己人,多出来的一个参将王猛在新安就认识的,还有另一个严歧介绍说是叫傅鑫,我与他们一一见礼。
孟乔就坐在严歧身侧,她看也没看我一眼,怀里抱着一个五岁余的男孩,正专心哄着给他喂食,在她下首位的矮几旁,坐着一个二十多岁梳妇人髻的女子,眉宇间透着灵性睿智生得还算标志,想必她就是孟肇的外室吧,严歧没介绍我也识趣的没问。
我还是恭敬的朝孟乔施了一礼唤道:“少夫人,安!”
她依旧没出声,倒是严歧朝我笑了笑,让一旁的婢子领我入席,我只是妾室席位离得他们的偏远,倒也不妨碍我时不时的朝他们看去。
席间严歧对孟乔照顾周到细致,也许他一贯如此吧,我心头泛酸,不知不觉饮多了几杯,席间不断的有人穿梭来去敬酒说笑,我似被人遗忘在角落一般。
我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捧了酒盏去给严歧敬酒,严歧的脸几不可闻的沉了下去,孟乔怀里的孩子已经递回给文栗了,她放下箸筷朝我嫣然一笑,瞬间化解了这尴尬,她偏头朝严歧俏皮的戏虐道:“林姬已许久不见夫君,必是想念得紧,不如就坐到夫君身侧吧?”
她说完落落大方的拿起自己的碗盏,与旁边独坐的文栗坐到了一起,我在严歧的示意下坐到了他身旁,那一刻我极其紧张,心突突的跳着。
严歧淡笑着与我对饮,还命人将我的碗盏取了来,他亲手给我布菜。
席间又来人给我们敬酒,严歧一一应下,我却是再也喝不下了,将头轻靠在他肩上,他揽着我的肩与来人说笑,推拒着不能再饮了,他今夜还得照顾我,然后便吩咐婢子搀着我回枫林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