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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做工,若是戴孝,别人会不喜欢的,只在家里戴。”
高文点点头:“这是对的,孝是行,心中记着先人的恩情就好,不用挂在身上嘴上给人看。衣裳干没有,等着穿呢?”
颜槐:“先生说得是,天气冷,衣裳没那么快干的。”
高文:“你不可以用木炭烘干吗?”
颜槐:“哪里有将衣裳烘干的事,不都是直接晾晒吗?”
“说得也是。”高文点头:“今天的早饭的面和得不好,被汤水一泡,都糟了,扣一文钱,小鹰记帐。”
……
中午。
高文:“颜姑娘你真将衣裳烘干了,何必呢,浪费炭火钱!对了,你在青楼楚馆做什么工,可否问问。”
这是一个很敏感的问题,听到高文问,颜槐面色一边,半天才咬牙道:“也就是帮楼子里的姑娘买些东西,帮楼子里记记帐。可是先生嫌弃?却也知道那是肮脏的地儿,丢人现眼。等过了这阵子,得了工钱,我就辞了那边的工。”
“不嫌弃啊,正当营生,虽然不好听,不过你能自食其力,也是叫人佩服的。”高文剔着牙,道:“你烘衣裳的木炭钱我可不认呀!”
颜槐:“那是自然。”
“对了,今天的饭里发现了你的头发。”高文笑眯眯地将一根头发丝递过去:“青丝如缕,轻如柔柳,还给你。”
颜槐一张俏脸难得地羞红,低下了头。
高文突然翻脸:“扣钱,一钱银子,小鹰,记帐!”
……
高文:“槐花,你住什么地方?”
颜槐:“我在前边那条街上租了一空小屋,不劳先生关心。”这个高文高老爷的也太讲究了些,爱干净到吹毛求疵。在他这么帮了几天工,工钱尚未到手没,却反先欠了他两钱银子。
心中就有些恼火,说话的语气也有些生硬起来。
高文:“怎么能够不关心,知道本老爷的衣裳多少钱一件,你拿回去洗,若不回来我找谁去?”
“你!”颜槐终于怒了,眼睛里有怒火熊熊燃烧。
好半天,才咬牙报了个地址。
高文:“我会让小鹰去核实的,今天的午饭作得不错。对了,你洗的衣裳染了色,这次就不扣钱了,下回注意了。”
等到颜槐怒气冲冲而去,小鹰才道:“先生,人家也是个苦命人儿,你这么做是为什么呀?太苛刻了,太苛刻了!”
高文:“乡愿,德之贼也!”
小鹰呻吟一声:“先生,就别说道理了,我都懂。可是,可是,我总觉得你这么做不对。”
高文:“就事论事,人不能靠别人的同情过一辈子,总归得靠自己啊!对了,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渣男。”
“不懂。”小鹰:“不敢。”他一个古人,自然弄不懂什么叫渣男。
“是啊,我为什么要做渣男呢?干嘛老是同颜槐过不去呢?”高文也有些不明白,反正他一看到颜槐就有点来气:你一个好人家的女儿,要自立,这没错,我自佩服。虽说干什么都是过活,劳动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可你也不能去青楼帮工吧,那岂不是自坏名声?
口头说得好听,在那口大染缸里呆得久了,将来的事情谁说得清楚呢?
……
想了半天,高文突然一笑,暗道:颜槐与我高某人非亲非故,她将来如何管我屁事?
就不去想,。
……
又过得几日,就有一个差人过来,拿了吏部的公文,命高文去补缺。
高文大喜,给了赏钱,捏紧了拳头:“好,太好了,大兴县丞,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