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老江！老江！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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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台里，他忙的回头一看，整个落地玻璃早已消失不见，一个冒着浓烟的装甲躺在外面的小路的中央，里面时不时冒出火花，周围都是受伤的行人，有的躺在地上，有的半倚在马路对面墙上，还有周围几个被砸烂的汽车，再定睛一看，那不是什么装甲，是一架螺旋桨被打烂了的直升飞机！回过头他看了眼插在收银台上的长铁片，正是一片碎掉的螺旋桨叶，他当过两年兵，专业就是机务，对于面前的直10系列机型再熟悉不过。

    他旁边不远，胖子半倚的坐在墙边，他扶着身边的凳面站起身，“胖子！没事吧！”胖子像是没听到他说话，痛的脸上略带狰狞，他急忙走向胖子，大喊“胖子！胖子！”

    “啊?什么情况啊，老江你还好吧！我没事，就是屁股疼的厉害！”胖子说着话接过江胜递过去的手，被江胜一把拉了起来。

    “你的手怎么了，怎么都是血！”胖子起身后一只手掐着腰，一手扶着墙，看向江胜问道。

    “我没事，你快打120救人！我手机不知道刚才飞哪去了，我去外面看看什么情况。”

    “我的天！我说老江，那是一架飞机吗？”胖子一边掏出手机一边指着马路中央的飞机残骸道。

    江胜没有回话，他径直跨过碎掉的落地窗户，走向飞机，吱嘎一声，飞机残骸上已经面朝天空的机舱门被打开，里面伸出了一只手费力的抓着周边的一切，想要爬出来，江胜赶紧加快脚步，他踩着破碎的机身爬上飞机，拉住那只手，眼前的一幕让江胜有些吃惊，一根铁管一样的异物刺穿了里面这位军人的胸膛，江胜没时间多想，费力的把军人的大半个身子一点一点的拉出座舱，然后军人向他摆摆手，示意他这样就可以了，军人半撑着身体，坐在舱门上，血水沿着他的作战靴一滴一滴的重新滴回座舱内，军人看了一眼江胜又看了看机舱里，机舱里战友们的尸体已蒙上了浓浓的血色，军人的眼神暗淡，血水已经充满了他的喉咙，他已经无法说话了，他对着江胜比划了一个抽烟的动作，江胜明白他的意思，掏出口袋中的香烟，给这位军人点燃，但是军人只是含着点燃的香烟，并没有吸，也许是破损的肺部和充满血水的喉咙已经吸不进气了，就这样僵僵的坐了十余秒钟，军人缓慢的解开他胸前口袋的扣子，从里面掏出一块小巧的硬盘，拉过江胜的手，将硬盘塞入江胜的手中，对着江胜笑了笑，血也沿着他的嘴角缓慢的流下，他努力的比划着嘴型对江中说“谢谢”，但是却没有任何声音从他的喉咙里发出来。

    江胜拿捏着手中的硬盘，他似乎明白军人的意思，但又有些不明白，他看到军人和他说谢谢，还没等他回话，军人再次张口，朝他大喊”快走！“，依旧没有声音，但是江胜看懂了军人那因为疼痛而颤抖的嘴唇中想要和他表述的内容，还没等江胜反应过来，军人便用劲浑身气力将江胜一把推下飞机，江胜扑通一声掉在地上，他爬起来，朝军人皱了皱眉头，军人却朝他费力又狰狞的笑了笑，挥手让他远离，然后军人将他嘴中的香烟拿了下来，轻轻的扔向舱内向外溢出的航空煤油上！

    轰--！大火瞬间将整个飞机包围，江胜瞪大了眼睛傻傻的看着，他甚至不知道发生的这一切是怎么回事，火光中军人的身体燃烧着、佝偻着、倒下，并没有挣扎，也许推江胜那一下已经用光了他所有的力量，江胜看着手中的硬盘，硬盘上还残留着军人的血手印，他没有擦拭，默默的把硬盘放进口袋，轰！爆炸声传来，一股气浪将江胜吹飞。

    “老江！老江！”江胜已不知道自己被炸到了哪里，眼神迷离，模糊中他好像听到了胖子喊他的声音，又好像听到了不知是警车还是救护车的警报声，闭上双眼，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