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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灾人祸,不可阻止。”清澜在我身后说道。
天灾!
我还是人的时候最怕的就是天灾,洪水侵过来的时候再怎样挣扎也是无力,水漫过身子的时候一切都是徒劳。
“常三儿怎么办?”我已经将常三儿困住好几日了。
清澜淡定接道:“是时候了。”
不大会儿,门外进来个年轻男人,走到王长安身边小声说了句话,王长安原本严肃的脸上又多了几分悲伤。
他拉着小壮的手,交代了他一些事,随即从宗祠里退了出来,径直往村外走去。
萧瑟的秋风卷起片片落叶,冷涩的风吹得人脸生疼。我的心猛然一跳,是变数吗?
经过长时间的路程,王长安来到关着王文岩的监狱。短短几日,王文岩就瘦了不少,胡子拉碴,眼眸低垂,整个人顿感沧桑。
王文岩从里面走出来,脚链叮当作响,看见王长安的那一刻,眼泪不自觉就掉下来。
“叔!”他隔着铁栅栏紧紧抓着王长安。
“文岩啊。”他的声音颤抖着,憋在胸中的难过压抑着都在此刻放出来了。
“叔,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听您的话,我绝对不会做这种事。”他声泪俱下地说。
王长安拍着他的背,说:“知错就好,知错就会有机会重新来过。”
“我没机会了,我没有机会了,叔!”他痛苦万分,懊恼着。
王长安没有说话,光拐卖就够他坐二十年牢,更何况他还杀了人。可是眼前这个人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啊,是自己的侄子,更是相当于自己的儿子,他怎能不难受,怎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去!
“你有机会!”王长安大声说,晃着崩溃的王文岩,“文岩,你还有机会!”
王文岩压制住自己的声音,试图冷静下来,无助地看着他。
“孩子,相信叔,你一定有机会的。相信叔!”他万分肯定地说。
听到这话,王文岩清醒过来,如果叔说有机会,那么他一定有机会,毋庸置疑。
我不以为然,王文岩犯故意杀人罪,拐卖罪,偷渡罪数罪并罚,根本无可能活着,他是不可能有机会活下来的。
回去的路上,天已经黑了,王长安没有说过一句话,就那么平静地走着。
走进村子,他驻足看着,远处的巫山,眼前的大柳树,挨家挨户他都看过来。
村头那口井蹲在昏暗的夜色里,破旧的铁皮桶倒在萧瑟秋风里,井沿上落着几片枯黄的落叶,后面的几棵桐树叶子落得差不多了,光秃秃的枝丫摆动着。每年的这个时节,他总会坐在桐树下和人下棋,可如今景物在,人已非,就像记忆里父母背着他走在桐树下,哥哥跟在身后唱着新学的儿歌,老牛时不时应和着那美妙的歌声,看着远处夕阳西下,橙红的光映在母亲瓷白的牙上,一切都不再来了。
他走进去,回到家里,坐在昏黄的灯光下写着什么。
端端找到我,说常三儿和深林里的那个男人被抓起来了,两个孩子也被解救了。我望着那边,仔细探寻着,确实魔气消减不少。
事已至此,巫山事件已经解决了,深林中的浓重魔气也已经消散,王长安这里也没有出现什么问题,那我担心的变数会是在哪里?
正当我在思索时,猛的天地变化,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天边如黑幕一般又笼罩过来,黑夜中无婴毫发无损地站着,身边就是聂扬。
与神不一样的是,魔的周围都是压迫的黑气,能遮蔽天地的黑重重压过来,让人透不过气,冷漠的两个魔气质拒人千里之外,蚀骨挖髓般的凶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