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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我心里那根弦拨动了一下,我感知到了他,几乎没有停留地来到他面前,来到他的家。房子还是老样子,只不过更破败了,已经很多年没有人住了。那个时候他的身体还很好,声如洪钟,大步流星,比几十年前只是多了些皱纹,可这才短短三年,他就变成了这幅样子。”
我不知道这段时间那个老人经历了什么让他极速衰老,但是可能就像端端说的那样,月是故乡明。
宴衡继续说:“他在村子里问了很久,见到以前一起玩耍的同伴告诉他,他的父母早些年去世了,大哥当兵后战死了,二哥从前线下来的时候缺了条腿,很早就没了,他的家人都没了,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个。他在父母坟前哭了很久,孩子拉都拉不住,那次探亲让他伤透了心,回去之后再没回来过。”
“年少离家白发回,家人一一去世,换做谁都接受不了吧。”我说。
“我这次来就是顺道来看看他,让你担心了。”他说。我摇摇头,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就这样我们两个人走在林荫小路上,聊着一些伤感的,一些有趣的事,都是关于自己所守护的孩子的事。从中午走到晚上,从太阳高照到繁星点点,这一路上的酸甜苦辣比一生都要丰富。
明月高照,这乡的明月显得冷清了些。最后的最后,宴衡还是来到了桑维仁的家,小院里独坐着的就是他,一言不发。
“他在想什么?”我自言自语道。
“不知道。”宴衡接道。
可是我们两个都明白他在想什么,只是说了又有何用,再想念的人终究是见不到了,明月一同照耀的家乡也难回去了。
屋子里走出个老妇人,手里拿着件大衣披在了他身上,轻轻拍了拍他的背,默默地又转身进去了。他直直盯着那轮明月,只有它曾见过以前的日子,记得母亲的样子。
“他一直这样吗?”我说。
宴衡回:“我来这里有些时日了,每晚都是这样。”
“暮年最易回想青春,独在异乡几十年,他也想回家吧。”我说。
“那可是家啊。”宴衡感慨,“今晚是我在这里的最后一晚了,我要圆了他的梦。”
入夜深,万籁俱寂。宴衡走到桑维仁的床前,将以前他的回忆全都抽了出来又重新塞了回去,像梦一样,以前的日子一幕幕都呈现在他的脑海里,爸爸的话,妈妈的样子,两个哥哥的音容笑貌都回来了,就连一直摸鱼的那条河都清清楚楚的。梦里的他笑了,嘴角向上扬,轻轻用家乡话呢喃着“爸妈”。
“走吧。”宴衡说。
这可能是宴衡最后一次为他做点什么了,这场迟到几十年的梦终于是做上了。
伴着明月夜,我们回到南湾市,宴衡的小狗趴在狗窝里沉沉睡着,他的心也沉沉荡着,他需要时间来抚平这份遗憾。我离开他的家慢慢走回我家里,鸡犬安静,风也停歇,头上月也温柔,这个地方叫做乡,也叫做想。每个人的心里都有这么一个想,那是一个叫做家的地方。
我到了家也睡不着,心里总想着忘了点什么,可能是台湾一行让我心情难过了一点。我逼着自己赶紧睡觉,就在半梦半醒间我突然想起灰猫还在南海!
我又飞奔到南海,还是同一片海域,熟悉的礁石上,灰猫立在最高的那块礁石上,一脸愤恨地望着天,声音凄厉。周围围了一圈的鲛人,珠珠为首,将它堵的严严实实。
我将它一把抓到我怀里,轻轻顺着它的毛,和珠珠告了别就赶紧带着它回去了。
一路上灰猫不停地指责了我一路说我狠心,不负责任,我也道了一路的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