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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二人率着一众随从离去,才有人嘟囔道:@无限好文,尽在海棠书屋
长公主和韩驸马怎会在此啊?
你问我?我去问谁?
出了斋堂,韩嘉彦感慨了一句:近些年太学生的人品、修养,已是大不如前了。
赵樱泓闻言弯唇一笑,又抬眼瞧见文煌真就在不远处的资圣阁下,似是一个人坐着生闷气。于是侧首问道:那文煌真还未走远,你不去与他结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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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何要与他结识?韩嘉彦问道。
因为他要娶章七娘。
那又与我何干?韩嘉彦再道。
你不担心章七娘真就嫁给他?赵樱泓挑眉。
樱泓韩嘉彦无奈唤了她一声,道,章七娘的婚嫁是她自己做主,连她的父母都很难左右,我就更是外人了,没有任何资格去插手置喙。
真的?赵樱泓不相信章素儿可以对自己的婚嫁之事完全做主,除非她能与家中恩断义绝,完全独立出来。
我相信她能做到,何况如果她一人势单力薄,还有曹希蕴道长陪着她呢。韩嘉彦道。
那如果她向你求助呢?赵樱泓总算是图穷匕见了。
我会帮助她,尽我所能。韩嘉彦坦坦荡荡,随即补充道,不过,如果你不高兴,那我也会斟酌考虑。
哼。赵樱泓轻哼了一声,你这个人有时可真讨厌。
韩嘉彦失笑,道:樱泓,莫要再吃些莫名其妙的飞醋了。我与她从来就没开始过,师兄可以为我作证,我一早就与你坦白了。
赵樱泓幽幽道:我就是恨与你相识得晚了,你这人意外得讨女子欢喜。
我可真是太冤枉了。韩嘉彦抓耳挠腮,觉得自己浑身长满了嘴都解释不清。
我问你,你可吃过我的醋?赵樱泓笑问。
我家长公主如清风明月,高洁皎然,我上哪儿吃醋去?韩嘉彦也笑了。
好啊,你这是瞧不起我?那我下回也让你吃一吃醋,体会一下是甚么滋味。她开玩笑道。
好娘子,饶了我罢!韩嘉彦哭丧着脸,摇晃她的手臂,惹得赵樱泓抿唇憋笑。
她二人在后你来我往悄声拌着嘴,前方领路的李蕴娘子默然听着,唇角带笑,暗道这对小夫妻可真是有趣得紧。
他们自资圣阁往外,又细细逛了逛大相国寺其他地方的万姓交易摊位,最终甚么也没买,出了相国寺。李蕴领着他们徒步返回家中,道:
委屈长公主来小甜水巷,这里多是些妓馆。
赵樱泓却道:我听闻这里南食店胜多,一直没机会来,今次很想尝尝。
李蕴神色中起了几分柔和,佩服赵樱泓这不端架子、亲和温润的气度,也佩服她会说话的本领:确然有很多南食店,老身推荐我们会稽的食店,鱼兜子,桐皮熟脍面,煎鱼饭,都好吃。配上会稽的老黄酒,人间至味。
这刚吃过斋饭,她又将韩嘉彦腹内的馋虫勾了出来,韩嘉彦不禁道:
那不知今晚我们可有幸尝一尝?
哈哈,长公主、韩都尉驾临,老身自是要使出浑身解数,张罗一桌好菜来招待。李蕴开怀道。
赵樱泓状似无意地问道:李娘子是会稽人?
是,小甜水巷,多的是越州一带人。李蕴应道。她的神色、声线均很平静,并不能看出任何心绪上的变化。
李蕴的小院子在小甜水巷西段末尾,不大、但相对清静。院子被她布置得很雅致,没有半点庸脂俗粉的气息。她请韩嘉彦与赵樱泓入堂上落座,自己吩咐身边的婢女出去采买,末了又去沏茶,招待韩嘉彦与赵樱泓。
而公主府带来的婢女与侍从,皆在堂外廊下落座,也都奉上茶点吃着歇息。
是我等打搅了,李娘子且坐,莫忙。韩嘉彦道。
无妨,无妨。李蕴笑着,在她二人下首落座。
这院子只有李娘子与婢子二人居住吗?赵樱泓好奇问道。
是的,老身忙活大半生,也就挣下这份家产,用作养老。那婢子是老身收养的孤女,为我送终。到年纪,老身就让她嫁个良人,也万万不会让她入风月。李蕴道。
方才李娘子提及这小甜水巷都是越州人,这可是有甚么缘由吗?韩嘉彦问道。
李蕴淡笑起来,道:当年吴越国钱弘俶纳土归宋,此处乃是安置吴越国臣民的迁居之所。故而此处有这么多的南食店,都是做些家乡风味,聊慰思乡之情罢了,天长日久,渐渐也就成了惯常的营生。
原来如此,那李娘子可也是吴越国臣民后裔?
李蕴低头片刻,终于是开口正色道:师师姑娘在与我的信中,谈及二位想要询问一些往事故人。二位贵人放心,老身活到六十余岁年纪,已然是通透自在身,也不想带着甚么秘密进棺材。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二位想要知道甚么,便直接问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