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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搬到深圳的第二年八月,我们的女儿林冰清出生了,阿俊那年四十二岁。清清的出生,带给阿俊莫大的喜悦,关于清清的一切,事无巨细,阿俊都要过问,都要管。清清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牵动着阿俊的心。
两个儿子出生的时候,阿俊在忙着打拼事业,过问的很少,和儿子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是威严与亲和并重,所以两个儿子既从心里敬重他,又觉得他是个好爸爸。
而到了清清这里,什么威严,什么亲和,没有的,只有一味的宠溺。阿俊对清清说话,常用的口头禅就是“行不行?好不好?你说嘛。”
带清清的保姆给我诉苦:“清清的爸爸在家的时候,我好紧张,真是紧张到我走路都不知道先迈哪个脚了。”我也觉得有压力,我们和清清玩的时候,阿俊听到清清的语气有一点点变化,就会出来问:“怎么了?”
清清虽然小,但也知道有一个全天下最宠自己的爸爸,对阿俊也很亲,俩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有说不完的话,撒不完的娇。嘉澍有一次感慨地说:“爸爸跟清清在一起的时候,我真是要重新认识爸爸了。”
阿俊对女儿是无限地娇纵,导致清清的性格也是霸道、娇横。记得还是清清两岁左右的时候,清清会经常做一个动作,就是她不满意的时候,她会一把揪住你的头发,恨恨地看着你,也不撒手,那种感觉,让你又疼又屈辱。
家里只有我和保姆是长发,所以,清清不满意的时候,我和保姆都会下意识地往后躲,可是,在你不注意的时候,她还是会得逞。特别是对保姆,揪头发变成了家常便饭。
清清刚开始对保姆有这个举动的时候,我会很严厉地说她,清清看我很凶的表情,会放手。我跟阿俊说清清的这个坏习惯,阿俊听了,竟然笑了,说:“可以呀,这么厉害。”
得到爸爸的纵容,清清更是肆无忌惮,连我的头发也揪。我也不客气,她揪我头发的时候,我抓着她的手往下扯,头发的反作用力,扯到她的手心也是一片红,我问她疼不疼,她不吭声,可是会把小手心放在比较冰凉的地方,来缓解疼痛。这时候,我又觉得好心疼,拉着她的小手,跟她说不能揪人头发,人家也好疼的。可是收效甚微。
有一次吃晚饭的时候,不知怎么让她不满意了,她一把揪住我的头发,我那天本来就累了,所以当时也毫不客气,一把把她的手扯下来,那次我用了好大力,清清的手掌心一片红,胳膊也被我用力抓的留下了红手印。
阿俊当时吓了一跳,一下从椅子上起来,到我和清清跟前,清清因为手疼,也因为看到爸爸过来,小脸胀得红红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阿俊看着女儿的手和胳膊,受不了了,指着我说:“你怎么回事?!”我一不做二不休,照着清清那只红红的小手心狠狠地打下去,问她:“你疼不疼?!”清清当时就被打哭了。
阿俊完全被惊呆了,抱起女儿,不知应该是先安抚女儿,还是先痛打我一顿。过了一会儿,他好像才反应过来,抱着女儿坐到沙发上,安抚着女儿。我也豁出去了,走到他俩跟前,看着清清咬牙切齿地说:“从今天起,你要再揪我们的头发,你哪只手揪我就狠狠打你哪只手!看谁厉害!”
阿俊可能也是第一次看到我发这么大的脾气,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声地安抚着女儿。经过这次之后,清清揪头发的坏习惯改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