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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小张来家里帮阿俊拿东西,我问小张:“你们公司有一个叫陈晓薇的吗?”小张明显慌张起来,红着脸,支支吾吾地说:“是吧,好像。”“她来有几年了?”“可能有两三年了吧,我也不太清楚。”“你明天拍几张她的相片发给我。”
小张看着我,半天没有说话。我又说:“你要不拍,我让林董炒你的鱿鱼。”小张只好点点头,我又说:“这个事不要告诉任何人,特别是林董。”小张又点点头。第二天,小张发了几张陈晓薇的相片,是一个二十多岁模样漂亮、精致、冷艳的女孩子,身材也很好,一头波浪长发,一看就是都市白领的模样。
一个人的时候,我常常会发呆,不知不觉间,泪水静静地淌了一脸。有一次,嘉澍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身边,轻轻地问我:“妈妈,你怎么了?”我赶忙擦眼泪,说:“我想我的爷爷奶奶了。”嘉澍坐到我旁边,看着我:“妈妈,我发现好几次了,你为什么一个人偷偷哭?”我说:“就是想爷爷奶奶,好想他们。”
嘉航练琴的时候,我坐在他旁边静静地听,嘉航发现我坐在他身后,说:“哎呀,妈妈,你坐在这里干嘛?”我笑着说:“想听你弹琴呀。”他赶我:“不行,不行,你坐在这里,像个监工一样,我没法专心练琴。”我只好站起身:“好,我走开。”
走了两步,我又转过身,装作不经意地问他:“嘉航,你觉得妈妈是什么样的形象?”嘉航看看我:“很好啊,温柔美丽。”“就是一看就是个妈妈,是吧?”嘉航说:“你本来就是妈妈呀。”嘉航又说:“不过你是属于那种比较可爱的妈妈。”我笑了:“什么叫可爱的妈妈?”
我想着陈晓薇的那张脸,不由得黯然神伤起来。
我对阿俊依恋、崇拜、爱慕,外人看来,我什么都依着他,顺着他,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在我面前,拥有绝对的权威和霸气。其实,我知道,阿俊对我,也是给了我足够的爱、呵护和尊重,因此,我觉得我自己是幸福的,是被宠爱的,是被呵护的。
上次林家惠怀孕的事,我因为生气,特地穿红裙子来表示我的愤怒与不满的时候,我心里其实知道自己还是被阿俊宠爱和呵护的,所以,当阿俊因为我的举动感到伤感的时候,我感同身受,甚至特别自责与内疚。
我不能看见阿俊跟我示弱,我会受不了,我知道以他强硬的性格,示弱的时候,他的心里是多么难受。那种感觉会让我不由十分动容,十分心疼。
这次阿俊碰到了难过的坎,我知道他心里焦急、愤怒、恐慌,我应该以最大的包容对待他以及他做的一切。可是,当我想起阿俊的那个眼神的时候,当我看到比我年轻漂亮的陈晓薇的时候,我的心像是被一把尖刀,猛地剜了一下,看着和我完全不同类型与风格的陈晓薇,我甚至会想:阿俊到底爱不爱我?还是对我的爱已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