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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快说来听听。”皇上挪了挪身子,洗耳恭听。
周喜曾听说过硝石制冰法,便壮起胆子一问:“皇上,民妇居于桃山时,曾听闻长辈提过将硝石溶入水中,可将水温骤降,水凝结成冰,皇上可以一试。”
“硝石?”他摸了摸下巴眯着眼看她。
“正是,硝石是制火药的原料,皇上可试一试这硝石制冰法,若能成,再叫工匠上山大量开采不迟。”
盛京城不缺火药,也不缺硝石,皇上同意让她一试。
这一日,众人聚集在御花园里,皇上和五皇子都在,其余皇子和妃嫔不知从哪儿听到的消息,也一并来凑热闹,这场面,弄得周喜很是紧张。
“上硝石。”人凑齐后,皇上下了令,两个小太监抬着个大水缸缓缓步入园内,身后跟着几个小太监,手里捧着瓢盆和装着硝石的容器。
“看呀,这真能治冰不成?”
“我看啊,是装神弄鬼吧!”
几个妃子不安分地议论起来,倚在栏边,向站在池边的人群望去。
“劳烦两位装上半缸水。”周喜对着那俩抬缸的小太监彬彬有礼地说道,皇上默许,他们就按照吩咐将水缸吃力地抬起,又放下,让它立于池边,手中拿起瓢往里灌水,没多久,水缸里就装满了一半的水。
只见周喜从小太监手里接过空盆,往池子里兜了一盆水,将它放于缸内,它在水面上晃悠了几下,荡起层层波纹,随即恢复了平静,稳稳立着。
周喜见时机到了,抓起一把硝石,洒在缸内盆外的水中,静静等待着。
所有人都不自觉往前凑了凑,探着个脑袋把缸围了起来,连远处廊上的妃子们都纷纷伸长了脖子。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了,真是难熬,却半天不见缸中有反应。
“早知道取些冰来辅助,这降到冰点也太慢了,我真是个猪脑。”被人群挤到了边上的周喜叫苦不迭,只能在心中对着苍天拼命祈祷。
“我看啊,这女人就是个骗子,父皇可不要受奸人所蒙骗!”
不知哪个杀千刀的开了口,周喜循声望去,一个满脸写着“我是坏人”的穿着玄色莽纹袍的年轻皇子正轻蔑地盯着自己。
她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还好没人听到,别人也听不懂。
“父皇,依儿臣所见,不如再等上一等。”另一位皇子英雄救美来了,他看上去气色不太好,连连咳了几声。
周喜感激地望了他一眼,正好被他捕捉到,回以一个得体的微笑。
一身绛红虎纹袍,皮肤白皙,面容清秀,气质温润如玉,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小白脸,可惜身子孱弱,好像也不得兄弟们待见。
“七哥,就你那身子,还是少开口为妙,免得一时激动晕了过去,冰没制成,还得宣太医。”站在六皇子身侧的是十皇子,他俩一母同胞,母妃是颇得盛宠的丽妃娘娘。
小儿子仗着父皇宠爱,说话总是没大没小,他话音刚落,御花园里就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笑声,廊上的丽妃娘娘更是得意,七皇子生母黛妃还在世时,皇上独宠她一人,直到她死后,自己才得皇上眷顾,她早已恨极了她,对她唯一的儿子自然也是百般刁难。
黛妃死后,皇上将七皇子交予恬淡不争宠的汐妃抚养,也成了她这深宫里唯一的寄托,本以为能够保护皇儿,让他平平安安到老,谁知还是招致了宫中妃子们的千般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