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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线电是个门槛很低的工作。
其实只要懂简单的密码指令, 有个电台,人人可干。
但信号是个繁杂的东西,全世界范围内, 无线电信号是用千兆来算的。
因为人人有个小基站,都可以发信息,而所有国家的军方, 要运转, 传达海陆空指令, 也是基于无线电。
在浩如烟海的信号中,想抓自己要找的人,就仿佛在大海里捞针。
所以窃听自己想要找的人已经很难了, 逮到之后还要结合各地方的风俗习惯, 语言, 各种方面来分析有效信息,就更难了。
这也是为什么每个国家, 每个军区要养一个庞大的机务部的原因。
也是领导们在听说‘陈老先生’被窃听, 并且分析到有效信息后, 会直接杀过来的原因,韩超现在的成果,就仿佛在太平洋里, 捞到了一根绣花针。
此时领导们都在听,看他从那根针上,到底发现了什么。
韩超给门框撞的头晕目眩, 说:“你们知道的, 我已经追踪到他无线电的基站了, 目前他跟南方很多报媒有合作,一直在采用媒体宣传的手段, 污蔑咱们部队,但首都这边他的爪牙被砍断了,他就无法再继续间谍活动,据他无线电里跟对岸高层交流的信息来判断,他准备派人来首都,再找合作方继续开展间谍活动,但我倾向于他会自己来。”
跟国内外的媒体合作,黑军方,那位‘陈老先生’可以从别的国家手里赚取宣传费用,那是一笔普通人难以估量的财富。
但首都军区才是最肥的肥羊,首都军区的情报,不论对岸还是周边各个国家,乃至目前的世界霸权国家,美英,都特别想要。
随着马金芳被抓,这块无情报可输送,‘陈老先生’的收入就要垮一大截。
所以他才会来,再找合作方。
他说他会派人来,韩超觉得不是,他会亲自前来,因为首都太重要了。
交给别人他不会放心的。
而现在韩超的眼睛就插在他的无线电基站处,等他来,不就可以逮到他了。
到时候,大家也可以看看‘陈老先生’的庐山真面目了?
总军区的领导听完,面色微霁,仿如乌云中透了一丝光:“抓,不计一切代价抓到他,让我们看看这个姓陈的到底长什么样子,同是炎黄子孙,把卖国当成大生意,拿国家的最高利益疯狂敛财,我们必须将他绳之以法。”
一帮领导纷纷点头,要走了,但这时有人忽而问:“你的军装呢?”
部队抓风纪抓的很严的,作为军人,不论在任何地方,只要是工作岗位,就必须着装规范,一帮领导大晚上的,这么热的天风系扣都没解,他就穿件白衬衣?
大领导也止步了,因为韩超刚刚立了功,不好批评。
但也得让他选穿上军装大家再走。
可韩超怎么去拿,他要推开厨房的门,他媳妇儿一条黑丝,还抱着他的衣服。
韩超不动,领导秘书急了,一个劲儿给韩超使眼色:“快去拿衣服。”
局面僵住了,韩超依旧一动不动。
好在徐勇义虽不知道韩超为什么不行动,但可以插开话题,他说:“领导们,去我们营区走走吧,今年新修的军事工事,夜间操练起来特别方便,咱们去看看。”
“也好,走吧。”大领导说。
大领导好说话,但总军区军务处的处长一直盯着韩超,他要再不穿衣服,对方会直接从军总军通报批评他的。
这时领导们已经出门了,韩超也已经准备好在总军区扬名了。
偏偏厨房的门开了,妻子纤细的小腿露了半截。
韩超不止额头疼,他满头迸汗,他怕领导们要看到他爱人的腿。
她太适合穿黑丝了,腿不算特别细,但骨肉匀停,给黑丝包裹着,既优美,还有一种别样的肉感,但那只能他看,不能给别人看。
就在这狗男人眼珠都快突出来时,一件衣服伸了进来,等韩超接过,门哐的一声,关了。
披上衣服,韩超出门,敬礼,直到领导们的车隐没在夜色中。
以为韩超会就此收手吗,才不会。
妻子没发现,他就不会收手的,毕竟韩超,胆大包天。
为防蚊子,陈玉凤给自己涂了些花露水,此时孩子睡了,她就坐在外面背五笔字根,看教材,眼看就要考试了,她报的是离军区最近的科技大学,是首都夜大里最难考的。
怕大家笑话一个初中毕业生敢考夜大,考上之前不敢告诉任何人。
平常陈玉凤不送娃们去上学的,一个大院里,早晨娃们上学这段时间,领导们的车都会经过调试,绕开几个家属区的必经路线,路上没车,娃们就是安全的。
但今天她得送,因为她不知道齐彩铃为什么那么急迫,非得抢孩子。
甜甜一路不太高兴,闷闷不乐的,总是走在最后面。
“甜甜,走快点,你看二娃都跑的比你快。”陈玉凤说。
“喔。”甜甜依旧没精打彩,依旧走的慢吞吞的。
陈玉凤抬表看看时间,不禁急了:“已经58分了,还差两分钟,你得跑起来,别人都进教室了。”
甜甜依旧闷闷不乐的,但也快跑了几步,赶在门卫关门前进校园了。
这孩子刚刚考了第五名,而且前几天那位点子公司的刘波还打过电话,说有个儿童服装的广告,想让甜甜去拍一下,闺女应该挺高兴才对,为什么闷闷不乐?
陈玉凤还忙工作,只是于心头过了一下,并没有太在意这件事,就回酒楼了。
油辣椒厂,早晨这会儿最忙。
不论大单小单,客户都是早晨要货,而且还都要的特别急,最近要货的市场又多,有些小店只要七八瓶,十来瓶,也得骑车去送。
列完单子,让军嫂们或者骑车,或者走路去送。
安排完这些工作,陈玉凤还得去后勤部要放行条。
目前张松涛虽然是处级待遇,但兼理部级职务,年青一辈里他是职务最高的。
因为首都军区最近要展开各团之间的军事竞赛,还是野外活动,后勤部要保障物资供应,张松涛特别忙,看衣领上的油渍就知道,他好几天没回过家了,面前四个电话,响的此起彼伏。
看陈玉凤来,他摁了电话说:“小陈,我家俩小子还听话吧,这段时间多亏你替我照顾他们,你对彩铃也不要有太大的意见,她还年青,难免任性一点,我正在劝她,改天她就会亲自上门,陪礼道歉……”
一个电话响不停,他接起来说了几句,挂了,又说:“你和彩铃原来是姐妹,她任性一点,你比她大度,多包容她一点,她对孩子其实是好的,主要还是自己没生过,不善于照顾,疏忽了……”
陈玉凤觉得这男人态度有问题。
不是她不肯包容齐彩铃,而是齐彩铃纵容售货员欺负肆意欺负大娃,疏忽二娃,差点弄瞎孩子的眼睛。
这些事跟陈玉凤没有任何关系,她之所以多管闲事,只是因为俩娃跟溺水的孩子一样,拿她当根救命稻草。
而张松涛目前的态度,是齐彩铃敢带人进军区抓孩子的关键。
只要是从学校悄悄带走的,等娃被带到服装店,她打着爱的旗号哄一哄,再跟张松涛认个错,说自己年青不懂事,爱子心切才抓他们的,事情是不是就过去了?
但孩子们受到的惊吓呢,他们会想吗?
张松涛压根就不在乎吧。
不过于张松涛,她懒得多说,只说:“我是来开放行条的,咱不谈这些。”
张松涛示意一个干事过来给陈玉凤开放行条,又抽空说:“你的油辣椒反响很好,下个月多做点,今年,我准备把它配进咱们外勤训练的半成品菜单里。”
陈玉凤不由说了声:“谢谢!”
给野外行军训练的战士做保障餐,虽然于食品的要求很高,但是个稳定,而且优质的长期订单。这种订单,外面想追着合作的食品厂挤破了头的。
后勤部愿意让她来搞,陈玉凤既觉得荣幸,也由衷感谢。
出来后,为了准备周全,陈玉凤又跟俩妈讲了一下齐彩铃的事。
可以上门要,但这样蛮横的抓肯定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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