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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她能饶了他——
殊曼只觉浑身冰冷,心在瞬间枯萎了,眼底干涩的生疼。
心嘲讽的笑着,笑自己的天真,笑自己的愚蠢,笑他们的无耻——他们可有把她当作过亲生女儿看待过?
"女儿...恐怕只是个可有可无,丢之无谓的废物吧!"
隐去心底的涩然苦楚,眼神冰寒,唇角笑意却越发深邃。"哐!"的一声,殊曼将手中的柳叶刀扔回搪瓷托盘,回身走回桌后,坐下,抬手在脖子动脉处做了个横切的手刀,挥手示意鬼冢可以开始了。
既然他们那样对她时,从未因自己是他们的女儿,有过任何恻隐之心,没有丝毫犹豫。那么——今日就为自己所做的付出应有的代价,把自己的命留下来。
"殊曼,你确定,这么此轻易的,让他们死的,如此痛快?"鬼冢眉毛微蹙着,望着眼前女子一直保持着平静的脸——眼神疑惑。
他知道这个永远笑的云淡风轻,即使呆在满是死尸的敛房里,一具接着一具的解剖着那些尸体,有的已经支离破碎,面目全非,她面色仍是淡定,眼底无波。她行事手段的残忍冷酷不下于他,或是组织任何一人,否则老头子怎会那般看重她。
既然她要如此,必是有着自己的理由,他可不认为是她心底的不忍在作祟,那他又何必多问。
视线对上鬼冢眼底的疑惑,殊曼心中苦笑,身体无力靠向椅背,阖眼轻轻挥手。心道——鬼冢,你是太看得起殊曼了,只有我自己知道,心里虽恨不得把他们千刀万剐,可——终是下不去手的。
看在他们给了自己一条残缺的生命的份上,就给他们个痛快吧,从此刻后,她会让自己的心会彻底的死掉,干枯,冰冷。
"蔫儿,求求你,不要啊..."男人看着站在身前,眼底冷漠,充斥着杀气的男人,扭头,使劲儿的扯着脖子,青经凸起——浑浊惊恐的眼,流着泪看着不远处的殊曼,心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她绕了他们——
殊曼面色平静,唇角的弧度无丝毫变化,无动于衷的态度,不理会男人的乞求,阖住的眼睑没有睁开,连睫毛也未颤抖一下——
漂亮的银光划过——鬼冢手起刀落,快——狠——准——解剖台上的男人连闷哼一声都来不及,头和身体已分了家,嘴大张着,眼球爆出,恐惧的大睁着,死相可怖。
"啊...你个杀千刀的...你不是人...啊...魔鬼..."女人亲眼看着自己的男人身体分家,死相恐怖,眼珠子睁得快要突出眼眶——
女人蛮力的挣扎着身体,桎梏她四肢的铁环被挣得哐当作响——狠狠的扭过头,眼神怨毒,睚眦欲裂的目光迸向殊曼,想把殊曼撕碎。
"哐当..."女人的手脚,身体死命的挣扎着——想要脱离,嘴里歇斯底里的嘶吼着,"你这个贱人,杀了我们...啊...你会遭报应的...啊!"见殊曼不理会,女人挣扎的更加疯狂,手术台都在狠狠的晃动。
此刻——那个台上的女人,眼里蔓延着浓烈的毒液,宣泄着心里对殊曼刻骨的恨意,恨不得冲上去把殊曼剁碎,毁了,也犹不甘心。
"天理不容的东西,你这个魔鬼,弑杀亲生父母,你会下地狱的!"
女人的咒骂,怨毒与恨,很快结束于鬼冢的再次落刀——
一切归于平静。殊曼睁开眼,慢慢起身,没再看手术台上——那两具名为父母的尸体——转身走了出去——
艳红粘稠的血,顺着解剖台流淌而下,流淌,落在雪白的大理石地板上,汇聚成极美的,妖娆的图画儿。
解剖台上的两具尸体还留有余温,与身体分开的两颗头颅,面目狰狞可怖,带着不甘的怨怒,大张的嘴角挂着溢出的血——
走在灯光昏暗冗长的地下走廊,殊曼面容依旧,浅笑依然,那是一种淡然而美好的味道——
可,谁能想到,就是有着如此美好浅笑的女子,却在刚才残忍的弑杀了自己的血缘父母。
走出暗黑的地下基地,殊曼望着头顶那一弯残月,静然不动,保持着仰头的姿势,心上萦绕着难言的悲凉,
凄怆哀叹——
殊曼在心里对自己说:
从此后,这个肮脏浑浊的尘世,只有殊曼一个人游荡,存活。
哪怕寂寞,孤独,疼痛——
殊曼再也不奢望什么狗屁情感,这个世界也再没有什么能影响她,伤害她。
做那个心里的魔鬼,也是很好的吧!那样起码伤害的,折磨的只有别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