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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海上日出向我自荐了一部小说,并托付我写个序。这是一部将近五十万字的长篇小说,拿在手里的打印稿颇有份量。只是数月来,琐事缠身,本想简略翻翻,了解一下重要人物及小说大致脉络,完成序言之邀。
谁知这一翻,我竟被这部小说曲折的情节所吸引,忍不住一字一句细读下去,前后花了一周左右的时间,从头到尾把小说读完,感觉写法大胆瑰丽,犹如穿行在马尔克斯笔下的魔幻世界里一般,不由得暗暗称奇。
先生的小说,为我敞开了一个恢弘开阔且又豪放奇绝的艺术世界。其笔墨所触,改革的风云纷至沓来,华夏气象呼应着时代律动尽收眼底。它们浩然、沛然、惶惶然,交织着路遥先生曾倾力提倡且躬身实践的长篇大品的宏伟,让我顿识文学的刚健之气与崇高之美。
这部小说名为《欲望之城》,是以外围足球为背景,以小城大河为载体,一群青年男女,在一场看不见硝烟的网络博彩战争里,演绎了一曲血泪交织、悔恨莫及的人间悲歌。
海上日出为了完成这部小说,呕心沥血,做足了功课。他剖析了《海边的卡夫卡》、《不朽》、《百年孤独》、《尤利西斯》、《小径分叉的花园》、《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等文学名着的框架结构。除此之外,海上先生从酝酿这篇小说开始,在之后十年的时间里,仔细欣赏了三千余部的中外电视连续剧,并从电视剧的场景和音乐中,从角色的台词和表演中,学习用文字表达和演绎的功底。我不禁感叹,海上日出先生,在繁忙的工作之余,在各种艺术形式中寻找小说素材、创设人生中的诗意,其精神太难能可贵了。
《欲望之城》这篇小说,创作上采用了肖像、心理、梦境、玄幻、环境等描写手法,都运用的恰到好处,当一个个有血有肉的人物活灵活现地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从中可以看出作者的社会经历、生活经验很丰富,非常熟悉民情民意,有厚实的素材积累,同时练笔多年,有扎实的写作基础,创作起来得心应手。小说中的人物像舞台上的演员,在身为导演的作者指挥下,都在表演着充满生命的律动及酸甜苦辣的故事。
当下中国现当代长篇小说作品,年产量相当惊人,其中不乏虚假造作的,一些人物脸谱化。而《欲望之城》则是一部真实、深刻、富有人情基础的,有情怀,充满情感的作品。书中不少人物,都是立体、复杂的,其生活细节、情感逻辑基本是真实可信的。小说的主要人物迟肇鸣、高雅婷、马胜伟 、戴云久、冷俊峰、萧劲、史密斯威尔等人,他们的命运直接或间接地在人性欲望之城的旋涡里挣扎,人性的善恶美丑,爱恨情仇,表现得入木三分,淋漓尽致。不得不提,小说中主人翁迟肇鸣的执迷不悟、不思悔改、铤而走险、亡命之徒的赌徒的人物形象刻画尤其到位。
小说中的武正哲在众多的反面人物中显得独树一帜,是最具光彩的人物。他性格豪爽,嫉恶如仇,乐于助人。忠诚警察事业,用生命扞卫正义,用法律惩恶扬善,这是他的人格魅力。他聪颖过人,在查处大河黑恶势力的过程中,他遭到诬陷,甚至冒着生命危险,惩恶扬善,谱写了一曲人民警察忠诚担当的颂歌。
故事中的一批次要人物,在各自的人生轨迹上,散发出光和热,在开掘艰难环境中所展示出的人性美和人情美,迟明月就是其中的一个典型代表,他们充满人间烟火,接地气,彰显出生活的无限韵味。这种血肉丰满的写作态度,把那些潜藏在读者内心深处的美感升华了,读来引人入胜,回味无穷。
小说花费不少笔墨,抒写了普通人的家庭生活及畸形的爱情故事,这些故事都是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引人入胜。并用事实分析,诸如子女教育、恋爱婚姻、为人处世、情感纠葛等人们关注的热点问题,并非感情问题,而是方法问题。
《欲望之城》一书中涉及不少人物,虽然不是主要人物,着墨不多,但给读者以深刻的印象,树立在读者的心目中。呼风唤雨的大河公安局局长马胜伟,性感风骚的高雅婷,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欲生于无度,邪生于无禁。《欲望之城》一定会吸引读者,除其题材独特外,更重要的是该书在文学性、趣味性、教育性、可读性等方面,给读者带来的阅读感受是愉悦的、动情的,发人深省。
小说里人物的对白、古典名句的运用,诸如“把鱼交给猫看管;罪恶没有眼睛,也没有耳朵;偷喝的水甜着呢;天寒色青苍,北风叫枯桑;草木摇落,凝露为霜;天地玄黄,宇宙洪荒;遥夜复遥夜,遥夜忧未歇。”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对刻画人物的心理、行为、性格、故事的推动等,收到了极好的效果,作为长篇处女作,海上日出的想象力、驾驭力、表现力都值得充分肯定。
《欲望之城》,立意之新颖,视野之独特,这在文学界应该属于首部。我有理由相信,《欲望之城》这部文学作品,一定是一部有着深远意义的文学作品。
当年佛陀传授禅法时,只是拈花微笑,便让摩珂迦叶心领神会,让无数修禅者累世参究。我觉得,在小说的天空,也有一种生命的箴言受某种通灵神的指点,对我们拈花微笑,许多变化无穷的法相,肯定暗示了小说写作的奥秘,值得我们终身领悟,终身禅修,方能修成正果。
一个作家要有创作里程碑的雄心壮志, 《欲望之城》是作者的一个良好的开端。
青山高而望远,白云深而路遥。在文学艺术的天地里,望海上日出先生继续保持自己的创作激情、信念、坚持和诚恳,站在一个新的高度,真诚地表达,动情地抒发,写出划时代的精品力作,攀登艺术的高峰。
在这部大作即将面世之际,我愿与海上日出先生共勉。
李兆庆
2021年9月